汉东：查我孙连城？国家倒欠我六十！第152章 这辈子可能废了！

高育良猛地往前一倾：“你真以为我不知道？”

“易学习、孙连成、赵东来，三个人联名冲进州公安局，把陈鹏抓了个现行！”

“那家伙，是你安插的吧？！”

祁同伟没吭声。

他低着头，手指抠着裤子缝。

那一声不吭，比任何回答都清楚。

高育良声音发颤：“就因为你一句话，陈鹏这辈子可能废了！”

“警籍被开，牢饭都要吃十年！”

祁同伟猛地抬头，眼睛瞪得发红：“我……我没想这么狠！”

“我真不知道会这样……”

高育良像看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畜生：“沙瑞金都摆明了要拿你开刀，你和赵瑞龙还往上撞？！”

“你不知道田国富在常委会上点名了吗？”

“你的副省长推荐，他们纪委当场否了！”

“你在台上风光，我在省委抬不起头！”

“你当自己是主角？你当谁都瞎？！”

“候亮平早盯上你了！他和孙连成、赵东来，现在正一块儿翻陈海的车、查刘庆祝的死因！”

“你可知道，刘庆祝是谁？是陈海身边唯一肯讲真话的人！”

“还有……”高育良顿了顿，声音忽然轻了，却更重了，“你，怎么下得去手，对陈海？”

“他不是外人。”

“他是你师弟，是你亲手带过的人。”

“你们是兄弟，不是仇人！”

祁同伟摇头，眼圈通红，声音哑得像磨砂纸：

“老师……我真的……没办法了。”

高育良猛地站起身。

椅子被他踹得往后一滑，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没再看祁同伟一眼。

转身就走。

脚步踩在地上，像踩在心口上。“你告诉我，动手那会儿，你心里真没哆嗦？”

“听着都他妈吓人！”

“祁同伟，陈海……你真敢啊！！！”

高育良气得手都在抖，胸口像被锤子猛砸——他怎么也没想到，这狗东西，真亲手把陈海给做了！

“现在我也算知道内情了，祁同伟。”

“下一个，是不是轮到我了？你也给我安排个‘意外’？”

祁同伟眉毛一挑，笑得人畜无害：“老师，您说啥呢？咱俩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高育良猛地皱眉：“一根绳？”

“祁同伟，你要是真跟我一条船，那这船早就被你凿穿了！”

侯亮平刚从刘庆祝老婆那儿回来，手里捏着一盘录音带，还有一堆要命的资料，像是直接从地狱里扒出来的。

“季检察长，”他喘着气，“录音搞到了，全录上了！连那些隐秘账目，我都抠出来了！”

季昌明没废话，只点点头：“好。这事，立刻跟赵东来对接，杀人案，他来办。”

“我已经让陆亦可去盯了。”侯亮平说。

“嗯。”季昌明又点一次头，“动作要快。”

“亮平啊，”他忽然语气一转，“‘利剑行动’，今天正式启动。”

“马上召集全体，到反贪局开会。”

侯亮平接过他递来的文件，低头一看，当场愣住：“季检察长，高小琴的名字……怎么被划了？”

季昌明扫了眼文件，淡淡道：“我和林检察长商量过，现阶段，先不动她。”

“让陆亦可他们先封账，人，别碰。”

侯亮平立马炸了：“人不动？！刘庆祝是被谋杀的！人证物证都在，您还拖什么？！”

季昌明不急不缓：“那你说，刘庆祝是死在高小琴手里？还是山水集团手里？”

“我刚汇报过！”侯亮平声音拔高，“魏彩霞亲眼看见！录音也实锤！”

“可录音，只是旁证。”季昌明声音沉了下来，“亮平，别跟我犟了。账本找不到，突破口只能从刘新建身上撕。”

“利剑行动，反贪局，打头阵。”

侯亮平咬着牙接下文件袋，冷笑了声，心里早把季昌明骂了八百遍——你护着高小琴，明摆着！证据摆在这儿，抓她关几天都不行？你怕什么？！

还不是高育良给你打过招呼！

他干脆直接呛回去：“季检察长，高书记是不是又给高小琴递了什么‘家常话’？”

季昌明没怒，只抬眼看他，语调凉得像冰：“不是他，是我下的令。不行？”

侯亮平嗤笑：“行啊！您是老大，您说了算。”

“唉……”他叹了口气，嘴角挂满讽刺，“您跟林检察长，跟高小琴一块打过球没？”

“你们三个人，一起唱过歌吗？她唱得那叫一个‘天籁’，您是不是还给她鼓掌来着？”

他的眼神，明晃晃写着：你包庇她，老子看透了！

哪怕他是省检察院一把手，哪怕侯亮平是他下属，哪怕他背后有沙瑞金撑腰，侯亮平今天就敢掀桌。

他不怕，他占着理，站着光，背后有人。

季昌明没发火，只慢慢把杯子搁在桌上，咔一声，清脆得吓人。

“你什么意思？”

“你闲得慌？”

“怀疑我？去省委举报我，去最高检告我。随便。”

侯亮平噗嗤笑出声：“哎哟喂，您可别吓我啊！我哪敢啊，就是开个玩笑嘛！”

季昌明盯着他，眼神如刀：“以后，这种玩笑，少开。”

——

反贪局116室，会议室炸了锅。

检察院、反贪局高层，几乎全到齐了。

季昌明站在台上，声音稳得像铁。

“同志们，116案，七十六天了。”

“这七十六天，你们没睡过几个囫囵觉，吃不下饭，熬红了眼——我都看在眼里。”

“今天，我告诉你们——”

“我们，终于等到收网的这一天了！”

话音一落，全场呼吸一滞。

季昌明继续宣布：

“各小组，立即行动。”

“拘留涉事人员！”

“汉东油气集团董事长、总经理：刘新建！”

“京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副院长：陈清泉！”

“京州城市银行行长：徐连山！”

“副行长：王国瑞！”

“行动！”

陆亦可带人直扑山水集团，林华华冲向银行，侯亮平一队人，杀进了汉东油气集团。

总经理办公室，门被踹开。

“刘新建！”侯亮平领着人冲进去。

刘新建一回头，脸色瞬间白如纸，转身就往窗边跑，手扒着防盗栏，脚踩在栏外，人悬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