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东：查我孙连城？国家倒欠我六十！第189章 就是为我量身定做的！

“你还真别说，老季真快退了。”

“那位置，空出来就是个烫手山芋，谁接谁头疼。”

高育良边笑边夹菜。

侯亮平也跟着乐：“嘿，孙连成还真提过这事。”

“他说，原京州市政法委书记孙海平，铁定要升市检察院检察长。”

“等我熬到正厅级，他让位，我上。”

“等季昌明一退，他就顶上去，我再接着补他空出来的坑。”

高育良筷子一停，眼睛亮了：“咦？你这布局……还真有谱！”

“等你坐上检察长，后面往上走，路就宽了！”

侯亮平苦笑：“所以啊，孙海平上省检，你上市检。”

“你总不能一辈子窝在汉东吧？”

侯亮平点点头：“本来办完陈海那案子，我就该回京都的。”

“但现在嘛……”

“怕是走不了了。”

这时，钟小艾端着一盘青菜从厨房走出来：“什么走不了？”

“侯亮平，你真不打算回去了？在汉东住上瘾了？”

侯亮平无奈看她一眼，高育良则笑眯眯插嘴：“小艾啊，要不你也来汉东？”

“这场反腐，风头正猛，正缺你这种能扛事儿的干将。”

“实在不行，你们两口子，一起在市检察院干几年，锻炼锻炼。”

钟小艾直接摇头：“算了吧高书记，京都挺好。”

侯亮平立马摆手：“哎，这话可不对！”

“您听好了——高书记的意思是，等我办完‘116’大案，正厅级铁板钉钉！”

“到时候，市检察院检察长那把交椅，就是为我量身定做的！”

钟小艾一听，眼睛瞪圆了：“真的？！”

“孙连成给你画的饼，你还真咽得下去？”

侯亮平摊手：“我也没说一定啊。”

“但真要坐上了……”

“咱俩，怕是得异地好几年。”

这话一出口，钟小艾猛地坐到他旁边，小拳头“咚咚”砸他胸口：“白日做梦是吧？”

“你敢留在汉东，我就敢跟你赖在这儿！”

轻飘飘一句，重若千钧。

高育良在一旁笑着点头：“对头！基层磨炼，是福不是祸。”

“等你们俩挺过这一段，再往上，才真有分量。”

侯亮平却摇摇头：“下来容易，想再上去……太难了。”

“老婆，你真别下来。”

他说的是实话。

从中央空降到地方，好比下饺子——地方上缺人，一锅端。

可从地方往上蹦？几百号人抢几个位子，挤破头都未必轮得上。

就算她爹权大势大，可同时把女儿和女婿一起提溜上去……

嘴皮子一翻，背后就是满天风言风语。

可钟小艾撅着嘴：“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让你来汉东！”

侯亮平笑了笑：“陈海在汉东死得不明不白，我能不来？”

饭桌上，他夹了口菜，忽然顿住：“老师，我一个被停职反省的，咱们在这儿讨论升迁，算不算……有点离谱？”

“您真觉得，那俩关键证人，还能翻得出来？”

“要是他们真上了贼船，或者……彻底没了踪影？”

“那这案子，可就成了无头公案了。”

钟小艾一听，也凑过来：“对啊高书记，要是真查不下去了，咋办？”

高育良慢悠悠夹起一块肉，不紧不慢：“沙瑞金的意思是——查不到，你就回京都，顶个交代。”

可他话头一转，声音压低了：“但我估计，那俩人，早就被孙连成捂住了。”

“这家伙，跟长了顺风耳似的，事儿还没动，他已经把路给堵死了。”

“你可能不知道，赵瑞龙，已经被他拿下了。”

这话一出，侯亮平和钟小艾同时绷直了背，连筷子都停在了半空。“赵瑞龙被抓了？？？”

“这……”

高育良又摁了摁手背，像在压什么火。

“这事儿，是机密。”

“全国能知道的，一只手数得过来。”

“你们碰过116案，沾上边了，我才敢说。”

“心里有数就行。”

话是这么说，可侯亮平耳朵里嗡嗡的，像被人砸了一锤。

“赵瑞龙……被抓了？”

“啥时候？谁干的？谁他妈有这胆子？”

“等等——”他突然想起什么，“上回我去山水庄园吃饭，是不是孙连成搞的那场反恐突袭，结果把赵瑞龙反手给兜进去了？”

“人还没放出来？不可能啊！”

钟小艾也吓一跳：“赵瑞龙不是赵立春书记的儿子吗？副国级大佬的独苗！现在把他儿子摁了，老书记能不掀屋顶？”

高育良咧嘴一笑，露出半口黄牙：“那可不。”

“老书记前几天，都快指着我鼻子骂祖宗了。”

“就在前两天，赵瑞龙想用假护照溜出国，直接在吕州机场被京州公安一扑一个准。”

侯亮平倒抽一口冷气：“赵东来干的？”

“不可能，赵东来没这魄力，也没这手段。”

钟小艾肘子一撞侯亮平：“你忘了？你不是说过，赵东来跟孙连成好得穿一条裤子？”

高育良点点头：“对，这手，是孙连成自己下的。”

“这事儿，连沙书记都蒙在鼓里。”

侯亮平又吸了口气：“怪不得沙书记这么力挺他……这么能干、敢干的人，谁不想要？”

一下子把副国级干部的儿子坑进局子里——这可不是普通能耐。

现在就差他侯亮平冲进刘新建和程度那儿，一撬开嘴，案子立马定稿。

“哎哟喂——”

钟小艾喃喃：“孙连成……真知道那两个证人在哪？”

“那他为啥不赶紧把我们拉出来？”

高育良笑眯眯摇头：“他啊，可能在等你态度。”

“也可能，在等你爸的态度。”

“副省级啊……”

“上面没松口，下面再怎么推荐，也是一张废纸。”

空气静了两秒。

钟小艾和侯亮平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她把筷子一放：“高老师，你的意思是……孙连成想让我爸帮他走副部的流程？”

高育良摆摆手：“别问我。这事儿，你自己想。”

“你到底想不想给你爸打电话？”

“刚才我和亮平，已经把话说明白了。”

“做不做，怎么做得，是你们俩自己琢磨的事。”

侯亮平一把攥住钟小艾的手，打断她要继续说的嘴。

钟小艾愣住，眼睁睁看着他给她夹了一筷子红烧肉。

“吃饭。”

她差点把手里的饭碗砸地上——这意思……真要吞那张大饼？

吃完饭，两人走出高家。

侯亮平开车，钟小艾窝在副驾，双臂抱得死紧，脸黑得像锅底。

“你真想让你爸卷进这摊浑水？”

“你……”

侯亮平挥挥手：“你算算，咱爸多大了？”

“六十多了，眼看要退休。”

“咱俩呢？副厅，还是半桶水。”

“孙连成要是真上去了，对你我，是多大的活路？”

“这人，我了解——不是阴险角色。”

钟小艾翻了个白眼：“我倒觉得，是你被他攥住把柄了，才嘴上替他说话。”

侯亮平叹气：“行行行，就算我被他捏住了把柄。”

“可这把柄，是原则问题吗？”

“我要是坐上高位，这种事——一笑而过。”

“可我不在高位呢？”

“它就能直接把我卡死在半山腰。”

“所以我得往上爬，不是为了贪，是为不被踩死。”

钟小艾沉默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