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东：查我孙连城？国家倒欠我六十！第175章 敢打敢冲的，是福是祸？

田国富脸都绿了。

沙瑞金眼睛瞪得老大：“孙连成？”

“你……你说谁？”

“育良同志！”田国富差点跳起来，“孙连成刚升正厅多久？不过才两个月！现在直接提副部？你当组织部是过家家？”

沙瑞金也皱眉：“规矩摆那儿，三年一调，这是铁律。”

高育良笑了笑：“我当然知道。”

“可若他有突出贡献，破格，也不是没先例。”

“他有什么贡献？”田国富急得声音都劈了，“他做过啥？哪件事能比得上祁同伟的雷霆行动？”

高育良依旧笑得温和：“他没闹出大动静，是因为他从不惹事，只干事。”

“他管的光明区，三年零上访；他接手政法委，全市命案破案率第一；他带队扫黑，一个没漏，一个不冤。”

“最重要的是——他干净。”

“祁同伟有污点，他没有。祁同伟往上爬靠关系，他靠的是老百姓的口碑。”

田国富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心里狂骂：你他妈是把孙连成当枪使！他一上位，谁接你政法委书记的位置？谁当副省长？谁坐上你留的椅子？

那不就是他田国富的头号敌人！

田国富的目标是省长，退一万步，也得是政法委常务副书记！现在高育良直接把宝押在孙连成身上，这不是断他后路？

这哪是推荐？这是挖坑埋自己，顺手把他田国富也一锅端了！

高育良缓缓起身，望向窗外，声音轻得像自言自语：

“年纪大了，总得想身后事。”

“我这一走，政法委得有个能扛事的人接。”

“祁同伟不行，太烫手。”

“但孙连成……能。”

“他不是我的人，他只是，最适合的人。”高育良偏要让孙连成接班，田国富能点头？做梦！

沙瑞金没吭声，手指敲着桌面，眼神往高育良那边一飘——你有话，就说吧。

“育良同志，”田国富开口了，“这孙连成，到底有啥拿得出手的功劳？咱们往上推人，总得有凭有据吧？”

高育良咧嘴一笑，像刚吃完一顿热腾腾的羊肉泡馍：“瑞金，国富，你们可能不知道，孙连成在光明区，那叫一个百姓拍手称快。”

他停顿半秒，嗓音沉了下来：“不是我说，他在那儿，自个儿掏钱修路、垫款搞暖气、给低保户发米面——光这一条，全京州找得出第二个吗？”

田国富眉毛立马拧成了麻花：“呵，他有钱！那别人呢？谁家里印钞机啊？你让全市干部都学他，拿自家存款养政府？那还得了！”

“我说的是事实！”高育良一拍大腿，“不是‘如果’，是‘确实’！孙连成真金白银贴进去，百姓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这是铁打的功劳，不是吹出来的！”

他伸手指着地板，话音跟钉子一样硬：“沙书记，你说是不是？”

沙瑞金默默点头，没插话，但眼里的光亮了几分。

“自掏腰包帮老百姓，这事儿，现在真不多见。”他慢悠悠开口，“这人，心是热的。”

顿了顿，他话锋一转：“可……老高，光靠这，想提副部？还是差点火候。”

高育良早料到他会这么问。

“你听我说完。”

“他当副市长，顶着压力稳住了光明峰项目，保了一千两百个工人的饭碗。”

“光是这，就够写一篇报道了？”

“不，他还在搞扫黑！”

“常成虎，那个号称地下皇帝的老大，被他一锅端。背后牵出的‘护城河’案，卷宗堆得比茶几还高。”

“他不光打黑，还挖出了整个光明区财政黑洞——那笔被贪掉的三亿，是他一点点抠出来的！”

高育良说得快，字字砸地：“沙书记，你猜，他怎么查到的？是靠上级批文？是靠纪委派人？不——是他自己蹲夜市、装摊贩、跟收保护费的喝夜啤酒，套出来的情报！”

沙瑞金眉头跳了一下。

田国富张了张嘴，像被人掐住了脖子。

沙瑞金猛地坐直了身子。

“赵家的王牌，被孙连成一个人掀了底。”

沙瑞金眼神变了。

他心里清楚，赵家不是普通人能碰的。

可孙连成，偏偏碰了。

还碰出了声。

他嘴角轻轻一勾——自家队伍里出个敢打敢冲的，是福是祸？

现在看来，是刀，也是盾。

田国富还在犟：“就算他有功，可时间太短！从区长到副部，四个月？这哪是提拔？这是坐火箭！中央一看，还以为咱们纪检系统瞎了眼！”

高育良摇头，慢条斯理：“京州是副省级城市，光明区是省重点开发区，区委书记本来就该是重点培养对象！”

“他干的是副厅的活，担的是副厅的责，干出的成绩比半数正厅还猛！你跟我讲什么年限？讲什么台阶？”

“咱们要的是能办事的人，不是熬资历的木头！”

田国富脸涨得通红：“你这是把规矩当纸糊的！”

“我是把人心当秤砣。”高育良冷冷回，“你要是真守规矩，当初在会上，你说的‘能者上、庸者下’，全白说了？”

屋子里突然静了。

沙瑞金没说话。

他看了眼高育良，又看了眼一脸铁青的田国富。

然后，他忽然笑了。

“行吧，”他摆摆手，语气轻松得像在聊天气，“听上去，确实有点急了点。”

“资历太浅，动作太大，上面真要问责，咱们也扛不住。”

高育良不慌，只轻轻说了句：

“赵瑞龙，今天上午，刚被京州公安从首都机场抓了。”

沙瑞金眼皮一跳。

田国富猛地抬头：“什么？！赵瑞龙？被抓住了？”

“是。”高育良点点头，“他自己买通空管，伪造身份想偷跑出境，结果在登机口，被孙连成亲自带人按住了。”

“孙连成不是在查扫黑案吗？怎么……”田国富声音发颤。

“因为他查到了赵瑞龙是幕后黑手。”高育良一字一顿，“他查的不是案子，是命。”

沙瑞金闭上了眼。

五秒后，他睁开，声音轻得像风吹落叶：

“……那就推吧。”

田国富愣住：“你……同意了？”

沙瑞金笑了：“他能干到这地步，我不推，才是真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