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属下……”小四“扑通”跪倒在地上，张了张嘴，似乎还想狡辩道。
“行了，”女子瞧也不瞧跪在地上的小四，轻声道，“咱们走吧，不能让贵客……等着急了。”
灵谷谷主屋内。
女子仍旧是翻了窗子，从窗沿上往里头跳，坐在了摆在窗前的贵妃椅上头，绡帐一拉，外头瞧不见里头，里头将外面瞧得却是清清楚楚。
“咚咚咚……”女子将将坐定，便听得候在外面的小四敲了敲门，“谷主，白墨白庄主，及初九姑娘求见。”
女子执着茶盏的手似乎晃了几晃，盏内的茶水洒了出来些许，女子顿了良久，收拾好了情绪，才轻声应道，“进。”
应声推门进来一双人，走在前面的男子玄衣墨发，一张面容却是坑洼骇人，丑的惨绝人寰。男子身后随了一名女子，女子面容姣好，巧笑倩兮，举手投足间尽是雍容华贵的大家风范。
不是先前陪在男子身旁的莞笑，倒是那人尽皆知的莫瑶上仙，青烟。她青烟今日能光明正大的陪在白墨身边，昨夜莞笑的功劳可是不小——
白墨陪同着莞笑用过了晚膳，安顿好了莞笑就要熄灯歇息下了，青烟就赶这个时候来找白墨。
“擎哥哥，咱们也是有多日不见了啊。”青烟不知何时已然是坐在案边，瞧着将莞笑安顿下的白墨道。
白墨皱了皱眉，瞧着在榻上安然入睡的莞笑，生怕惊动了她，淡淡道，“出去说。”
外面的月色很明，将腊梅树婆娑的影儿，影影绰绰地投射在二人的身上。
“擎哥哥似乎将初九姑娘照料的很好啊。”
青烟话里话外都是吃醋的意味，不满的开口道。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白墨背过身去，眸光不晓得落在了哪里。
青烟踩着步子上前，双臂似乎是想要从白墨身后抱住白墨，却被白墨躲开，“男女授受不亲，青烟公主请自重。”
“你我本就是夫妻，又何来男女授受不亲之说？”青烟一双明眸中似乎酿了些许的泪水，大有哭一场梨花带雨的架势，“擎哥哥，你，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白墨倒是淡定得很，眸色冷淡，转过头盯着青烟，一字一顿道，
“本尊从来，都没有说过爱你，也从来，没有爱过你。跟你成亲，只是为了护住小九，不要自作多情。”
“你别逼我！”青烟怒了，冷笑道，“龙无擎，你可别忘了，你身上的毒和禁咒倒是没什么。
她完颜莞笑身上的禁咒，可是跟本上仙连着心系的，本上仙从前是心善，没叫她禁咒发作。可今后，就不一定了！”
白墨眸光倏然变冷，步步逼近青烟，青烟一个趔趄，栽倒在地。白墨俯身，一番话说得狠厉决绝，“本尊不会让小九受到任何伤害，你最好，给本尊小心点儿。”
言罢，白墨转过身，大踏步离去。余下青烟一人在原地，歇斯底里地叫道，“龙无擎！你会后悔的！！！”
“莫瑶上仙，好久不见。”
青烟急忙回头，只见得一名面容足以倾世的红衣女子，正是莞笑。莞笑自遍山的腊梅林中踱步出来，面上勾着清浅的笑意，全然不复从前懵懂无知的模样，轻声开口唤道。
“完颜莞笑？！怎么是你？你来干什么？”青烟面上尽是惶恐之色，神情张皇地开口问道。
莞笑轻笑一声，垂眸瞧着模样狼狈的青烟，“别担心，本殿将将才来，什么也没听到。本殿此番前来，只是想跟莫瑶上仙您……做一个交易罢了。”
“什么交易？”青烟颇为谨慎地开口问道。
莞笑微微勾起了唇角，将眸光从青烟身上挪开，“一个……你曾经梦寐以求的交易。”
……
青烟跟在白墨身后，在案边坐定。只听得白墨冲着里面的那名蒙面女子，淡淡介绍道，“那位是灵谷谷主。”
“小女子初九，见过灵谷谷主。”青烟盈盈下拜，唤道。
红衣女子连眼都没斜，只是轻声应着，“初九，可是跟本殿用得一个‘九’？姑娘不必多礼，快些起来罢，不然白庄主要心疼了。”
白墨眸色一闪，没有理会女子话中隐含着的意味，“想来本尊前来寻谷主的目的，谷主应是晓得了罢。”
绡帐后头的红衣女子似乎将头转了过来，一双眸子定定地瞧着白墨，声音中带了笑，“可是要寻那轩皇龙无擎？”
“不错，莫非谷主已经有了什么消息？”白墨挑眉问道。
女子又笑，“这倒没有。轩皇的消息么……本殿以为白庄主您，会特别清楚的。”
“谷主此言差矣。本尊若是知晓，又怎么会出动这么多人，大张旗鼓地要去寻轩皇龙无擎呢？”
女子执着茶盏微抿了一口，轻笑着吐出五个字，“掩人耳目嘛。”
“谷主说笑了。既然谷主这儿没什么消息，那本尊便不叨扰谷主了。不过本尊……还有一事相求。”白墨从案边起身，拱手作揖道。
女子淡淡吐出一个字，“说。”
“本尊想……灵谷的势力遍布各地，若是谷主陪同，想必寻轩皇一事，必定会十分顺利。”白墨一双墨眸中酿了些许不明的情绪。
“本殿若是不愿呢？”女子笑。
“谷主若是不愿，本尊也不强求。本尊，把妖王容千带走便是。”白墨也笑。
当。
女子仰头，将茶盏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搁在案边，垂下了眼睑不晓得在瞧何处，轻淡的语气中听不出丝毫情绪，
“何时启程。”
“明日。”
女子似乎是在思忖着什么，“你们……都出去罢。”
小四上前一步，拉开了门，道，“庄主，姑娘，请。”
门被拉上，女子合上眸子，将头歪在贵妃椅中，唤道，“哥。”
“丫头，”冥帝从绡帐外面踱步进来，面上尽是无奈之色，在女子身旁的圆凳上坐下，“你的禁术，改了谁的记忆，也骗不了我。”
“我知道。”
“那万一他也识破了，你又如何？”
女子一手摩挲着一枚莹白的玉佩，笑道，“不会。”
冥帝不解，“你怎么晓得？”
“禁术需要有一个承载体，这玉佩，是他用自己的修为锻造修复。我用玉佩施下这个禁术，他不会有所察觉。”女子话中含着苦涩，声音平淡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