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玉冰笑容一僵，罗皓直接摔筷子。
“染染你怎么回事！几天时间，怎么变得这么没教养！”
“人老了少生气，小心心梗就走了。”
罗皓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施染喝完粥，站起身，“你们继续，我先走了。”
罗皓黑着脸，“你要去哪儿？给我坐下！待会儿和媛媛一起去学校！”
施染头也不回，摆摆手道：“我这几天受了惊吓，需要修养，下周再去学校。就这样，再见。”
“信不信我停了你的银行卡！”
罗皓愤怒地吼完，施染已经消失在门口。
……
施家别墅隔壁的拐角处，一辆黑色的SUV停在拐角处。
车里的人刚汇报完情况，车窗就被敲响。
看清车外是谁，程武心都跟着跳了一下，故作镇定地降下车窗。
“这位小姐，有什么事吗？”
“我要去网吧，送我一程。”
“这……不好意思，我还有别的事要忙，您要不自己……”
“你的事不就是跟着我吗？送我过去，还省得你小心翼翼地尾随。”
程武略微惊讶。
他挑的这个位置很隐蔽，距离施家还隔了一栋别墅，居然被施染发现了。
果然有点东西。
“您就不好奇我跟踪您的原因？”
“反正不是害我。”
程武一楞。
施小姐难道已经猜出他是谁的人了？
“您上车，地址说一下。”
既然被发现了，他也不必再隐藏。
施染拉开车门上车，到地方后，回头叮嘱道：“原地等我，待会儿再送我去个地方。”
程武：“……”
他这是被当成私人司机了？
他在门口等了不到五分钟，施染就从网吧走了出来。
打一把游戏也不至于这么快吧？
难道是在里面进行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程武顿时后悔自己没有跟进去。
然而程武完全是想多了。
施染目前一没人脉二没钱财，地下交易更是和她没什么关系。
她进网吧只不过是为了黑罗皓的电脑，查外公的下落罢了。
她穿过一本女主是顶级黑客的爽文，接收了女主所有的信息和记忆，在计算机这一块自然有一定的造诣。
“去城南疗养院。”
程武应了一声，踩下油门。
二十分钟后，两人出现在城南疗养院的地下车库。
施染推开车门下去，想起什么，弯腰把手机递进来。
“留个号码，过会儿还要回去。”
程武：“……”
得，真把他当司机了。
施染要了号码便上楼去了。
程武则拿出手机给莫云启发消息，报告情况。
那边很快回了一条消息。
“不用跟着施染了，你去查探一下施政严的情况。”
施政严就是施染的外公。
施家老爷子常年卧病在床，在A市上层圈子里并不是什么秘密。
莫云启怀疑施染过来是给施政严治病的。
如果施染真的能医死人、肉白骨，或许，他还要再请她帮个忙。
……
施染在网吧的电脑上查到了外公的病房号，抵达医院后直奔目的地。
病房里有一名护工，施染略一思索，退回拐角处。
她在护士台等了一会儿，待护士们都去招呼病人，趁机走进护士台，用呼叫玲通知护工到药房拿药。
没一会儿，护工就从病房里走了出来，消失在电梯中。
施染走进病房。
病床上，一个瘦得只剩皮包骨的老人躺在床上，呼吸微弱，若不是心电图还有反应，任谁见了，都会以为他已经寿终正寝了。
施染抑制不住地红了眼眶，但很快，想哭的冲动就被她压了下去。
她早就已经丢掉那个动不动就哭的自己了。
她走到床边，轻声唤道：“外公。”
床上的老人听到声音，合上的双眼微微睁开，接着激动得想要坐起来。
“染染！是染染吗！？”
施政严起来的动作不知扯到哪里，突然疼得倒抽一口冷气，又倒回床上。
好在他只微微撑起来一点儿，摔下去也不疼。
施染连忙按住他，“外公，别乱动，小心身体。”
“我怎么能不激动？罗皓说你露营的时候发生意外，从山上滚下去，已经死了……你知道外公有多担心你吗？”
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老人满是皱纹的干皮落入枕中，施染的心狠狠地揪了起来。
罗皓说施政严要静养，却告诉他这样刺激性的消息，这是盼着冉政严早点撒手人寰吗！？
施染握住施政严苍老的手，替他顺了顺凌乱的白发。
“那都是爸骗你的，你看，我这不活得好好的吗。”
“罗皓也真是，这种事也骗我……”施政严终于露出笑容，“染染，我没在家的这两年，安玉冰母女没有苛待你吧？虽然罗皓总说你过得好，可我根本不信。”
“你什么性子我最清楚了，从小就不争不抢，受了委屈也不说……我每天都在想，我在的时候，外边的人还有些顾忌。哪天我要是真的走了，留下你这么个小傻蛋，可怎么过哟……”
他笑着，眼中却尽是悲凉。
施染给他擦了眼泪，坚定道：“放心吧，外公，我一定不会让你出事的！”
她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她了！
施政严情绪低落地道：“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大抵是没多少日子了……我托董事会的几个老伙计给你安排了培训，你去了没？以后公司的担子落在你身上，你可要好好干。”
“还有，千万别把公司交给罗皓。他表面上对你好，心里却不知道怎么想的，这两年不让你来见我，估计就是想自己吞了公司，可惜外公病了，也没力气跟他斗了……”
施政严絮絮叨叨地说着，施染看了眼时间，担心来不及，连忙拿出装着绿色药水的玻璃瓶递给施政严。
“外公，这是……是我找到的偏方，对您的病有用。”
她在随身空间里养了成片的草药，为的就是给外公治病。
施政严语重心长地道：“染染，你是遇上骗子了吧？医生都说了，我这病啊，只能疗养，不能根治……”
“反正无药可治，死马当作活马医，您就试试吧。”
施政严犹豫一会儿，最终还是应下了。
外孙女的好意，他怎么能拒绝？
喝了药，时间也差不多了。
施染站起身，“外公，明天我还会过来，来的时候在外面放无人机做信号，您记得提前把护工支开。记得按时吃饭，晚上记得关窗，别受了寒……”
施政严笑道：“知道了，你快走吧，别让罗皓的人撞见。”
施染最后看了他一眼，推门出去。
她走后不到半分钟，护工便走了回来，险险错开。
下到停车场，施染看到不久前程武发来的一条短信，说是临时接到别的任务先行离开了。
没了顺风车，施染只能自己打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