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玲珑
酒茶客2020-10-12 19:193,393

  北方这些年各族胡人打来打去,弄得民不聊生,山贼什么的更是层出不穷。

  北方边陲间隔着几座山,其中最为出名的茫山,按理说茫山山清水秀,物资丰沛,先前边陲居民甚至还在上边安了村寨,过得那叫一个祥和宁静。

  可总有一些乱世之中欺软怕硬又不事生产的家伙,硬是要驱逐了村寨,占山为王,从此干着打家劫舍的活。这可苦了边陲主要依靠茫山而活的百姓。

  后来那伙山贼越来越过分,从前只图财,现在还害命,反正现在的商贩是不敢再走茫山了。官道虽然路长,但好歹能保命是吧。

  走茫山的也有,图快纯粹赌命罢了,撞不撞上山贼也难讲,这块地在付辛帝基本一统北方后也总是一个盲区,毕竟朝中重点在防备格外凶残的塞外戎人。

  也有官员整治过这一带,山贼倒也安分了一阵,出人命的事维持在一个平衡点。

  邢寸心本在南方生活,初到北方,直奔边陲,带来的车夫听了邢寸心要去边陲燕城,建议她等上一个月,等派去驻扎防备戎人的大军走完官道再上路。

  邢寸心迷茫地望了望那茫山的方向:“你们北方人不走山路的吗?”

  带来的车夫连连摇头摆手:“姑娘这可真使不得。咱知道您来自南边,那边安定得多,不稀罕走不走官道,可咱这边不一样,那伙山贼邪门得很,镖局都未必敢护送。”

  下意识摸了摸腰间挂着的刀鞘,道:“哪有山贼打的过我,大叔,我真没诓你,我武功很好的,你看一路上我都是只身一人,这次是带的东西多了才请您赶车,都怪我的马脾气倔不拉车只能租您的马。我去燕城有急事,非走那座山不可,一个月我不能等。价钱不是问题,您说个数我都给的起。”

  车夫苦笑:“姑娘,大叔哪里那么计较钱?茫山大叔真的不敢走,姑娘些许有些本事,还能胜过那些折在那的镖师吗?”

  她有些烦躁地扯了扯头发:“我说能打过就是打的过。大叔您看我长得也挺俊的,一路上见到敢对我调笑的没?我身上有习武之人的杀气,他们不敢近身的。”

  有个鬼的杀气,纯属胡说八道,但能打是真的。

  她年方十九,长得清秀,难得的是眉宇间的大气,落落大方的同时又有一些狡黠的灵气,也算个美人。

  没人近身那是因为她时常拿着柳叶双刀转着玩儿,寻常登徒子犯不着冒着生命危险调笑她。

  那车夫不管她好说歹说说得口干舌燥都坚决不去,邢寸心只好给他结算了车钱,然后硬哄着她的汗血宝马拉车。

  汗血宝马很有骨气,把车拉到了镖局门口停了下来,坚决不走了。

  真是赶巧,一个壮年男子正在跟镖局商量走茫山赶路,说是什么送家中夫人去燕城和经商的老爷团聚。

  反正听起来这个老爷不太靠谱的样子,哪有急着见妻子就不管她安全的。

  但那个管家样的男子显然觉得很安全,家中厉害的护卫已经叫了一队了,女眷的车,装货物的车也是一长队。

  再叫镖局是听说那伙山贼很邪门,纯粹加个码,吃个定心丸。

  那管家开出的价码十分诱人,那镖局老大不是不动心。

  这时邢寸心觉得是该加个码了,她走了过去跟镖局老大交流:“这位大哥,你看这样成不成,你们借我一匹马和一个车夫,我价钱也照算给你们。我武功很好的,我可以帮你们一起保护他们呀。他们的酬金都给你们,我什么都不要,成不成啊?”

  镖局老大探询地看了看邢寸心:“口说无凭,姑娘能否跟我这儿的镖师过上几招。”

  邢寸心一听,从腰间抽出两柄柳叶刀,一笑:“那便请指教。”

  镖局老大派了最为稳妥的金牌镖师对上邢寸心,有意考较她的功夫。

  只见她行云流水般一手使出一路刀法,两手刀法相得益彰,又全然是不同的路数。

  要知道,江湖人公认难学的武器就是双刀,学好了那也是了不得。

  双刀最重要就是在两手配合。能做到互补的已经是十分不易了。

  像她这样一手一路刀法,全当两个人互相配合的刀法简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镖师过于震撼,不过十招而败,但习武之人都看得出是邢寸心留手相让了,否则在她那诡异刀法行出来的时候,三招之内,镖师必败。

  镖局老大感觉捡了个大便宜,连连答应护送这趟镖,并且十分友好地问邢寸心愿不愿意留下来当个顶级镖师。

  那一脸骄傲的同时,当然友好地拒绝了。能捎上她的车就行了。

  果然跟习武之人聊天就容易多了嘛。

  镖局老大对不能招揽邢寸心感到十分惋惜:“能否请教姑娘名讳?”

  她嫣然一笑:“叫我玲珑就好。”

  玲珑,镖局老大感觉这个名号有些耳熟,一时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一路上总是耐不住寂寞要聊天的,不拘聊的什么,她总能天南海北地聊起来。

  跟镖师聊,跟管家聊。她人生的美,嘴又甜,总能把人逗乐。

  甚至后来那位端坐在车内的贵妇人也掀开了帘子和她相谈甚欢。

  “这茫山也没什么的嘛,走了半天哪有山贼。”那一群护卫感叹。

  那一队镖师感慨:“没有当然是好事。但他们邪门是真的,还是别遇上的好。”

  邢寸心正靠在她的宝马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时不时插嘴聊上几句。

  突然间,宝马一声嘶吼,邢寸心眯起眼睛,下了马,摸摸马头,给它顺了顺毛。

  彼时一阵青烟袭来,众人尚未反应,邢寸心大喊:“掩住口鼻。”

  开玩笑,她怕是说笑话,正常人能憋气多久啊,那青烟一阵接着一阵,根本无处躲起。

  觉得青烟呛人得很,实在憋不了,终于妥协于青烟,开始咳嗽起来。

  一时间众人只觉得四肢发软,原来这才是这伙山贼的邪门处。

  众人方才明白,山贼并不是因为武艺高为人所忌惮,那些栽在这的好手没来得及告诫后来者的是,他们避无可避的迷烟。

  邢寸心都快咳出眼泪了,她一瞬间以为山贼是不是要把他们呛死在这里。

  看到众人一时间都倒地了,她思想挣扎了一番,也选择坐在地上。

  这会儿青烟倒是散了,见众人倒的倒,瘫的瘫,倒是也没动。

  这下来了一伙要分赃的山贼,邢寸心不是很懂他们有什么特殊爱好。

  上来的第一目标居然不是先砍死这一伙倒地的护卫镖师,也不是去盘点金银,而是先去把女眷都从车上扯下来,去撕扯女眷的服饰。

  那些护卫镖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连话都说不了。

  看着这些山贼其实武功一般得很,还不如那个只能在她手下过三招的镖师。也不打算再观察了。

  这还能再观察吗?没看到那些女眷丫头都吓哭了吗?

  自己再不出手就该死了。

  用力咳嗽了几声:“我说,你们这伙真不是东西的家伙们,姐姐还在这呢,对女眷们动什么手啊?”

  她一把掀开了压着一个小丫鬟的山贼。

  那伙山贼的头子显然非常吃惊:“你怎么还能动?”

  邢寸心道:“也难为你们这些下九流的迷烟百试不厌,贵在出其不意,中招的人都死了没人知道怎么对付你们是吧。”还是感觉有点呛,又咳了两声。

  完全不管那伙山贼的震惊神色,邢寸心抽出腰间双刀。

  山贼头子一咬牙:“弟兄们上,就不信咱几个干不过这个小娘们。”

  她啧了一声,一脸嫌弃:“我真的很难受。”

  山贼头子一脸奸笑:“难受就对了,你不过是靠着比别人聪明一些早些捂住了口鼻。那有什么用,没人能憋的住一柱香的时间。”

  她咳嗽又咳,看起来一脸不开心。

  山贼头子道:“小娘们,你很对老子的口味,这样,老子给你个机会,自个儿解了衣裳,把老子伺候好了,兴许还赏你个压寨夫人坐坐。”

  邢寸心皱眉,连咳嗽也不咳了:“果然我不该跟不是东西的家伙沟通,太伤脑了。”

  也不再废话,一手一路刀法,用的是看家本领,比对阵之前那位镖师的路子还要狠得多,完完全全的杀鸡用牛刀。

  偏偏心眼坏的很,也不让这伙山贼一刀致命,专砍经脉聚集又不会伤及性命的地方。

  此时她冷笑:“我瞧着你们好像很喜欢不能动弹的感觉。那如你们所愿好了。”

  一众女眷,护卫,镖师喜极而泣。

  不一会儿就废了这一伙足足三四十个山贼。最后有两个山贼见机不妙想逃,邢寸心这下没有把握住,一手一刀飞出去,直击山贼后心,得,一下死俩。

  回来的时候还在嘀咕:“我是很难受啊,我到北方来的第一次以血开刃,居然是这种下九流货色。欺软怕硬,躲躲藏藏,真是脏了我的好刀。”

  拿不准众人什么时候能有力气动弹,随手揪过旁边的一个山贼:“你现在已经不能动了,但也不是没有更坏的,我问你他们能不能好,不能好的话,先挖你眼睛再割你舌头,然后削你鼻子。”

  那山贼显然胆子很小:“女侠……饶…命…他们只需要等等…”

  邢寸心一笑,看得人瘆得慌,幽幽地问:“要等多久啊?”

  山贼道:“只要一个晚上……一个晚上……就好”

  邢寸心点点头:“很好。”然后站起身将山贼一个个用刀柄拍晕。

  纵身一跃上了临近一颗大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决定先好生休息一晚再说。

  毕竟她现在很不高兴,还从没有人敢这样惹到她。

  地上的镖师护卫安了心,女眷们因在车内,吸入的迷烟较少,半夜缓了过来抱在一起又哭又笑。

  半睡半醒间,那个跟邢寸心交过手的镖师突然想起来,老大觉得这位玲珑姑娘耳熟是没错的。

  南方这两年好像是有出一个一手一路刀法的狠角色,只不过当时北方的他们只觉得是在以讹传讹,未必那么厉害。

  那好像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名号嘛——玲珑妖女是也。

继续阅读:第2章 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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