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一句“私奔”,听在其他人耳中或许不算什么,但对于陆脩来说便是晴天霹雳。
“你不是说我死了吗?什么时候又变成我跟师兄私奔了。”
只见尹丝竹不慌不忙,面不改色申明,“管弦偷盗九章乐谱和仙乐器,我是为了追赶寻回才离开许久。没想到这段时间里终于有人忍不住露出了狐狸尾巴,居然妄想凭借平平资质当我空谷幽境的主人。”
“我们之中确实没有一个有丝竹大人你的天赋资质,但我也只是想为空谷出一份力罢了。”琵琶继续强词夺理,“倘若有一日,丝竹大人真的一去不返或者生死难料,还不是得有人继承大任!”
“就凭你?”尹丝竹简直觉得可笑,“十大乐器你能够一一掌控吗?空谷与外界的界限封印是你能够施布的吗?你能打败我吗?”
狂妄自信的琵琶已经被尹丝竹的质问逼退得无言以对,她自知不是对手,光是嘴皮子都斗不过。
“欢迎丝竹大人归来,重整空谷秩序!”大众归于臣服。
因为人多,目光所向又都是台上的尹丝竹,因而陆脩一个陌生人仿佛不被察觉。
此处由他人上演的夺权好戏被真正的霸主终结。尹丝竹终于带着陆脩回到自己的丝竹殿。并非金碧辉煌的宫殿,而是青竹秀色之间坐落的殿居,宛若世外桃源,又似人间仙境。
“丝竹大人你太棒了,琵琶根本不是你的对手!”阿磬骄傲地说。
“一开始慌慌张张担心得要死的家伙还不知道是谁哦。”尹丝竹小小嘲弄一番。
“阿磬也是为丝竹大人紧张嘛!”
有一个陌生的,不属于这里的男人被带进了丝竹殿,这一消息无翼而飞,不胫而走,快速在空谷传播开来。
一去经年归来,尹丝竹一回到自己的地方便慵懒得卧在榻上,“糟心事了结,这下舒坦了。”
陆脩不曾幻想过仙境,如今正式来到这里,其实与人间也并不完全不一样。
“难怪阿磬一直丝竹大人地叫,原来丝竹你是这里的主人。”陆脩不禁感慨。
“什么主人不主人的,我压根不管他们。”尹丝竹只是能者多劳,“我只需要镇守十大乐器和九章乐谱,保持空谷幽境遗世独立,其他的我才懒得管理。”
“守护一方安宁,是很伟大的。”陆脩如此说道。
尹丝竹牵着陆脩的手便将他拉到身边,颇有女王殿下的男宠那味,“我只管和我的念笛双宿双栖,恩爱不疑。”
甜言蜜语之间,尹丝竹已经按捺不住对陆脩亲密缠绵,一吻叮在脸颊。
“阿磬还在呢!”陆脩害羞得像是在家中有妹妹在场一般。
反观阿磬,一脸单纯不知所谓地盯着二人,微笑面对。
“阿磬你出去看看,是否还有人图谋不顾,居心叵测。”尹丝竹一声令下。
“遵命!”阿磬即刻奔走出去。
清风吹动竹叶的声音“淅索”,仿佛在心上瘙痒的感觉。二人在彼此眼中,越贴越近。
陆脩心中有一颗疙瘩,关于管弦,可此时此刻若是提起,好像破坏气氛。
不料,风风火火的阿磬去而又返,破门而入,“丝竹大人!”
这下气氛彻底溃崩!
“阿磬!”尹丝竹简直气煞我也。
“丝竹大人,外面有很多人来抗议,说……”阿磬瞄了陆脩一眼,他便知晓是关于自己。
“我的事,难道还需要跟他们解释?”尹丝竹不屑,“把他们全都给我赶走。”
“可是他们太多了,阿磬无能为力啊!”阿磬叹息道,“而且说不定,他们会杀进来的。”
话音刚落,一群男人果真冲了进来。有白发苍苍的老者,有愤怒难当的青壮年,还有乳臭未干的小毛孩。
众怒所向,皆是陆脩。
“你们,想死?”尹丝竹眼皮一沉。
“丝竹大人,我们听说你带了个男人回来,还是个外人!”青壮男首先开口。
“是啊,那又如何?我做什么事还需要向你们报备吗?”尹丝竹冷冷地反问。
“空谷幽境从来不任由外人踏足,丝竹大人您怎么可能开此先河?”老者好似循规蹈矩地说道。
陆脩最担心的便是如此,他本不想为尹丝竹招惹一丝半点地麻烦。
“而且这个小白脸,哪里配得上丝竹大人您呢?”小子愤怒地指着陆脩的鼻子。
“这才是你们的真正的目的吧!”尹丝竹一巴掌打在小子的手上,“臭小子你毛长齐没有?”
尹丝竹走到青壮男跟前,“就你还想着癞蛤蟆吃天鹅肉,去跟你的莺莺燕燕双宿双飞吧!”
甚至还有那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尹丝竹也是毫不客气,“老不死的家伙还想老牛吃嫩草,回去拉你的二胡。”
三人被骂得狗血喷头却无言反驳,只能悻悻而归。
“丝竹,他们?”陆脩尚且迷惑。
“他们啊,有的为老不尊,有的沾花惹草,有的年纪轻轻不学好。”尹丝竹鄙夷不屑,“一个个都想得到我,真是不自量力。”
空谷幽境从上到下,从小男孩到白发老人,都对尹丝竹心存向往。而她从前高高在上,不惹尘埃,如今却带了一个男人回来,自然惹人疯狂。
如此,着实令陆脩捏了一把冷汗。所身处的空谷幽境,还真是一个不堪设想的地方。
“休整两日,我们继续去找剩下的埙和钟。等我将完整的十大乐器和九章魂谱归位之后,念笛我们还是一起回去律都生活吧。”尹丝竹不禁有所顾虑,“在这里,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都随你。”陆脩眼中唯有尹丝竹,他还不知道自己在这里,接下来会遭遇怎样的事。
关于丝竹大人带了一个野男人回来的事依旧甚嚣尘上,众说纷纭。
有的说那男子甚是俊俏,甚得丝竹欢心。有的说丝竹大人一定是玩玩而已,必定会始乱终弃。
此消息也传到琵琶耳中,失败的恼羞成怒尚未熄火,她便狂妄地生出报复的想法。如果说琵琶在一事上自信胜过丝竹,必定是对付男人的手腕。
毕竟尹丝竹一直都是绝情对待那些趋之若鹜的男郎,而琵琶的裙下之臣难以计数。男人,她手到擒来。
风轻云淡,晨光熹微。阿磬给陆脩送来甘露野蜜和果子。
“丝竹大人有事出去一下,她托我照顾念笛哥哥。”阿磬跟陆脩面对面坐着吃果子,发出感慨,“虽然果子很甜,但我还是想吃念慈做的好菜啊!”
“以后你还是可以到律都做客。”陆脩说,“不过前提是得到丝竹的同意。”
二人相处自在,陆脩看待阿磬已经跟自己妹妹无异。也正是因为阿磬,所以陆脩并不觉得这里的人会如何不好。
吃着果子的阿磬鼻子甚灵,她仿佛闻到一股特别的香气,是从外头飘进来的。
“好香!”阿磬不受控制地站了起来,抛下陆脩便闻着香味飘荡出去,“在哪里在哪里?好吃的!”
陆脩只觉得阿磬可爱罢了,却不料想阿磬前脚刚出去,琵琶便做作得风情万种,摇曳生姿地走了进来。
“你是昨日……”陆脩站了起来。
“你记得我?”琵琶径直走近陆脩,“也对,没有哪一个男人看我一眼不沦陷的。”
琵琶不仅媚眼挑逗,其人更是毫无预兆地向陆脩扑身而去。
“姑娘请自重!”陆脩一步躲开,“丝竹不在,如果你找她有事的话,请迟些再来。”
琵琶的柔软身姿撞在了桌边,抬起头来凝视着陆脩继续放射媚眼,“我不找她,我找你。”
虽然陆脩已经谨慎防备,却仍旧避之不及琵琶的突然偷袭,被她倾身撞倒在地。
琵琶弦将陆脩的手腕与脚踝铐钉在地上,四肢被扼制,被压身而上的他根本不敢动弹。
妩媚风情的琵琶居高临下,对陆脩暧昧挑逗,“正好丝竹不在,不如你我趁机肆意快活一番,呵呵……”
“放开我!”陆脩挣扎手脚,用劲到满面通红。
“到手的猎物怎么可以放手呢?”琵琶的手从陆脩脸颊掠过,“仔细一看你长得还真是不错,身体也是年轻强健,待会儿可一定要让我感受到你的热情!”
陆脩无能为力及时反抗,唯有闭上眼睛扭过头去抗争,“你休想!”
一直以来,琵琶深入交流过的家伙多是急不可耐,热辣奔放,再不然也是欲擒故纵,逆来顺受。而像眼前陆脩这般刚烈的着实是另一番风味。
唇红齿白,无暇的肌肤通透的红,还真是惹人怜爱。越看越让琵琶感觉自己来对了,除了报复丝竹抢他男人,大可以趁机投身享受一番。
“这般害羞啊,看来是丝竹没有调教好你。”琵琶越发骚动手来,“放心,我可比她会疼人多了。不管是谁,只要与我品尝过一回便会沉溺不忘,保管你满意,欲仙欲死!”
琵琶不是尹丝竹,她的来势汹汹不会点到即止,更不会见好就收。琵琶不是尹丝竹,绝不会让陆脩乐意敞开接纳。
陆脩全人全心全力挣扎,手腕嵌入琵琶弦已经渗出鲜红的血,他却不知疼痛。
“哎呀流血了!”琵琶一副丧心病狂地笑,附身下来舔舐了温热的血液,“真鲜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