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轻歌摇了摇头,极力把想要湿润眼睛的泪意压回去。
“那不是他欺负你了那是怎么了?”林陌薇看着她这样也是担心。
她离开金城差不多就一个月的,她怎么就变得不一样了。
“我这不是想你了,看到你就很激动嘛。”贺轻歌发指尖擦去泪气,扬着笑意。
“你想我是真的,但也不可能是这副样子。”林陌薇很认真很严肃地盯着贺轻歌,“你必须对我说实话,否则我可不理你了。”
贺轻歌抿着红唇,暗息吸了吸气,她依然没有做好要把所有事情全盘托出的准备。
她很纠结和矛盾,手指扣在一起,一直犹豫着。
林陌薇看着她轻拧的眉心,犹豫的模样,知道她还在做心里斗争。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但是我担心你。“林陌薇握住她温凉的手。
贺轻歌拉着林陌薇起身:“去楼上说吧。”
毕竟有些话她不想让吴妈听到,虽然说吴妈是看着她长大的,对她也很好,但是毕竟这么大的事情吴妈听到了也不敢瞒着他的父母。
上了楼,进了卧室,关上了门后贺轻歌才开口:“我要和他离婚了。”
“他?魏政吗?”林陌薇是震惊了几秒,消化了贺轻歌所说的信息这才开口反问她,“你们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这么突然要说离婚?是他对不起你吗?在外面又有女朋友了?他若是敢欺负你我找他算账。”
“不是的。”贺轻歌安抚着情绪有些激动的林陌薇,也只有好友的事情才能让林陌薇失了几分温柔,“是我提的离婚。”
“既然他没有欺负你,你为什么要离婚啊?”林陌薇很不明白,“难道是你还是忘不了霍老师,和魏政过不下去吗?”
贺轻歌低垂着眼眸,阴影落在眼下一片,漫延着哀伤。
“我也想和魏政好好过下去,可是……”她声音哽咽着,“你记得上次我和你说的权全的事情吗?”
“记得。”林陌薇点头。
“我并没有告诉你全部的真相。”贺轻歌掀起眼睫,抬起水眸看着她,“虽然我没有被权全玷污,被莫臣救下了,可是我却和莫臣……和他……发生了关系。”
林陌薇的瞳孔因震惊而缩小,她盯着贺轻歌那张美艳的脸看了足足有三分钟,空气都是凝固的,直到她找回自己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你和莫臣……发生关系了。”真是造化弄人啊。
“我也不想,可是因为药力的原因,因为他和暮沉的脸完全是一样的,我早已经分不清楚他是谁,我控制不了自己。而且莫臣和魏莹在交往……”
“魏政知道了这件事,所以你们吵架后你提了离婚。”林陌薇猜测着原因。
“不,他还不知道这件事情,但是却这件事情还有更糟糕的事情被他知道了。”贺轻歌说到这里额头已经隐隐作痛了。
“什么事?”林陌薇保持着冷静。
贺轻歌正要说下去时,胃里又开始不舒服了,每天早上她都会孕吐,而且一天比一天难受。
她冲向了浴室,趴在马桶上开始狂呕起来,呕到脸色惨白,仿佛若上一张白纸。
林陌薇跟进来,看到贺轻歌这模样,不用问她也什么都知道了,她如坠冰窖,四肢冰冷,脸色也泛起了惨白,并不比贺轻歌好到哪里去。
林陌薇上前替她拍着背部,又帮她拿了水给她漱口。
折腾了好一会儿,贺轻歌这才缓过来,嘴角还沾着水珠。
贺轻歌把水杯放在了洗手台上,抬手抹去了嘴角上的水渍,这才苦苦一笑:“我怀孕了。”
林陌薇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用那淡淡的凄伤的模样看着对面的贺轻歌,看穿她伪装的眼笑脸下面是一个想哭的灵魂。
贺轻歌现在真的是太难了,太难做选择了。
“本来他什么都不知道,我也并不想再这样欺骗他过下去,所以提了离婚,他怎么也不同意。可是没想到我前几天昏倒了,他送我去的医院,结果被检查出怀孕了。”贺轻歌很是平静的述说着,眼潭平静,却有一种说不出有无力与哀伤。
“我想他受到的震惊和伤害很大,可是我却不能给他安慰。既然他已经知道了,我只能在他的伤口上继续撒盐让他死心,让他同意离婚。我欺骗他已经失身的事情已经很不对了,总不能还让他做个便宜爸爸。
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这样的羞辱,我也不想羞辱魏政。他是一个好男有,可是我不配。有时候我真恨不得自己打自己几耳光,是我彻彻底底伤害了他。可是他却一句责骂我的话都没有,这只会让我更难受。
我真想他对我发脾气,哪怕打我骂我,我觉得我心里也会比现在好受一些。自从他知道我怀孕的事情后他已经几天没有回过家了。我当然也不会怨他,毕竟是我对不起他在先。他要怎么对我我都没有怨言。”
“我觉得离婚,让他离开我是现在对彼此来说最好的办法。薇薇,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自私了?”贺轻歌眼里疼痛的颜色在加深,早已经不知道如何是好。
林陌薇还在冷静中,她先扶着贺轻歌:“我们出去再说。”
她把贺轻歌扶坐到沙发里,握着她的手,眼眸认真:“真的想好了,要和魏政离婚吗?”
“这个孩子本就不是他的,他没有必要与我一起抗这个责任。”贺轻歌重重地点头,已经下定了决心,“我已经让律师起草离婚协议书了。”
“你和他离婚后又怎么办?”林陌薇追问着她,“莫先生知道这件事情吗?要让孩子认他这个父亲吗?”
“我根本不可能告诉他这件事情!”贺轻歌咬着牙关,眉心皱起,“这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与他们都无关。而且他和三姐在交往,我更不可能用这个孩子去束缚他,却破坏他们的感情。我贺轻歌还不是这样的女人!”
“轻歌……”林陌薇心里也是五味陈杂,喉间浸着苦涩,“你这样其实和我当年又有什么区别?你是在走我走过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