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田小娥所想,这山间因为少有人来,草药非常的多。
她不但寻到缺少的白术跟紫藤,还找到一个云芝草。
男娃在她的指挥下,也挖了一筐的草药。
田小娥笑着夸奖他,“璘儿好厉害,挖了许多。”
男娃却蹙眉,伸出手一指前方山底下下,“娘亲,那有许多人,也是来挖药的?都来挖草药,咱们不是没有的挖了?”
田小娥笑起,他还不是非常傻嘛,还知道人多会分资源。
“许多人在哪里?”田小娥问。
“那里?”男娃向前走了几步,伸出手指头着,“那不是?”
田小娥眯了下眼,我去,这山间果真有匪徒!
那伙人,才要夺大车!
但是,他们显然打不过黑毛团子,7个人被窜来窜去的小不点的爪子抓的囧迫不堪。
“不准夺我娘的大车!坏蛋,不准夺!”男娃突然大叫声,提着铁铲往山下冲去。
“唉,你回来!”田小娥跺了下脚,跟上。
这傻小子,不必他出面呀!
男娃跑的很快,和一阵风一样,一口气冲到山底下下。
他挥着小铁铲,往那七八人中冲去。
几人正被一个小兽袭击的左躲右闪着,猛不防又冲来一个男娃。
并且,这男娃手中的铁铲,耍的和雷电一样快,几人的身上,全都不同层度被铁铲打着了。
有人被打破了头,有人被铁铲扇着了脸。
“娘的,今日是阴沟中翻了船么?大伙儿上呀!将那个黑毛团子抓着,老子要扒了他的皮烤着吃,将这男娃扒了衣服送到老子的床上去!”一个大胡须的男人嚷。
几人嬉笑起。
田小娥这时,也跑了来。
她眯缝着眼睛,看着同匪徒厮打着的男娃,心里好一阵惊骇。
这男娃会武!
并且是高手!
别看他瞎冲瞎撞的,可是一点都没吃大亏,身型灵活,没有一人的拳捱着他。
田小娥眼光微闪,也提着铁铲冲进人群中,“璘儿,将他们全都打趴下!动作快点,有援手到,会抓你的。”
男娃咬了下牙,抬起一脚,狠狠朝身边一个男人踹去。
这一脚大概踹重了,男人倒在地面上,痛的怎也爬不起。
另外几个一时间怔了怔。
那个大胡须男人暴怒,“娘的,竟然被一个黄毛小子跟一个婆娘打败了?太丢脸了,全都给老子用点力,今日输了便没有脸见人了!”
几人大叫声,又朝田小娥跟男娃围了来。
男娃一点也不慌,他沉着的应战。
男人们一个接一个,全给他打趴下了。
倒在地面上哀嚎声不断。
整个过程,没有叫田小娥相助。
“娘亲,我打赢了。”男娃拍了下手,来到田小娥的跟前,露求表扬的笑脸。
“我家璘儿真厉害。”田小娥笑吟吟拍了下他的头。
男人们望向他们,个顶个惊异无比,一个十三四岁的傻瓜男娃,叫一个167岁的小娘子叫娘亲?
这是啥鬼辈分?
“说,为啥做山匪夺人东西?”田小娥来到他们的跟前,冰冷问。
“哼!老子们做啥,要你个婆娘管?”那个大胡须嘲笑。
“婆娘咋了?你不是婆娘生的?瞧不起女人,那你咋趴在女人跟前了?有种起来再打呀?”田小娥嘲笑。
那男人囧着脸,“老子打你一个,肯定打的过!哼!”
“哎呦,尽说大话!”田小娥从背包中摸了根金针,往那男人的身上扎去,“还打不打?”
男人方才还可以拼力挣扎着动动,针一扎,彻底动不了。
男人感觉手脚都不是自个儿的了,登时吓的脸全都白了。
“你想怎样?”男人警觉的看着田小娥,这女的好邪门,“你如果敢告官,老子不会放过你!”
怕告官?
哪个做匪徒的,不怕陛下的人?
“你叫我不告官,我便不告官?你是谁啊,你全都打不过我们,还敢要挟我们?”田小娥嘲笑。
“只须你不告官,咱们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男人想了下,作保证。
田小娥眼光微闪,许她条件?
“那我的瞧瞧是啥条件了,好处多,我还可以考虑。”
“除去没有钱给,咱们全都可以办到。”男人说,“你如果想要人手做事儿,你到这府山一带找我霍老七,我一准帮忙。”
田小娥看着他,“原来你叫霍老七呀,可是,我放了你,你跑了后不承认咋办?”
霍老七嚷说,“咱们绿林人做事儿,一贯信守诚若。”
田小娥想了下,说,“好,我记下你的模样了。等我哪里天有事儿需要人帮忙,我找到你时,你可不要耍赖。”她指指黑毛团子,“我这小兽记忆力超群,不管你跑哪,他都可以把你找出。”
看这男人们的模样,穿着都非常破烂。
时局不稳定,百姓没有吃的,给逼上梁山。
田小娥不是那等不通情理的人,她又没有啥损失,不如放他们一马。
霍老七说,“娘子安心,敢问娘子贵姓?叫我等好记下娘子是谁。”
这男人的神情,不像是在逃避敷衍,田小娥便大大方方说,“我姓地,木子李。”
霍老七说,“原是田娘子,在下们记下了。”
“好,我这便放了你们。”田小娥捏着金针,又扎了下霍老七的穴位。
这一次,扎的是另外一个地方。
霍老七逐渐发觉,胳膊腿脚又可以动了。
他一骨碌从地面上爬起。
男娃当他要打田小娥,拦在田小娥的跟前。
霍老七搓着摔痛的手臂,看一眼男娃,说,“你这里子……”这话怎这样膈应别扭?“这小子的身手好生了的,我见过一个京师老僧人同他打的是一样的拳脚,那是个非常出名的僧人,怎会收一个傻瓜做弟子?”
田小娥惊异说,“那僧人叫啥名?”
霍老七挠着头,“我忘记了,只听闻是个出名的僧人。”
田小娥说,“你帮我查一查,查到,到城中诚信医堂找我,我便不要你帮忙办事儿了,今日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你讲话当真?”霍老七大喜。
“我将我医堂的地址都和你讲了,怎不当真?”田小娥扬眉。
霍老七大喜,“好,就这样讲好了。”
他朝手下挥了下手,几人互相搀抚着,好快便离开了这里。
田小娥转过身望向男娃,“璘儿?你认的一个老僧人么?”
“啥是僧人?”男娃满脸懵愣。
田小娥:“……”头好痛……“拉倒,归家。”
她取下男娃的筐,放到大车中,男娃学着样,取下她的筐放进大车中。
田小娥不由笑起,“真是乖。”
她把大车掉了个头,叫男娃坐在车中,她赶着大车,回了城。
大车在医堂的侧门口停下,齐默听见马子的声音,立刻走出。
“小娥,你刚离开,辛家又来人了。”他把大车中的筐取下,放到地面上。
两篓满满的草药,收获不小。
田小娥拍了下衣袖,“辛家?又是啥事儿?”
“送了请贴来,七丫头的订婚宴。”齐默蹙了下眉。
“不便是筵席么?穿的好看些去吃吃酒就能了。”田小娥不以为然说,“你咋还蹙眉毛了?”
“老太太说,订婚宴上,会有投壶跟踢球比赛。”
齐默说,“年青人全都要参加,你,我,可能都逃不掉。”
这两种游戏,田小娥在辛家的世交姜阁老家里见过。
不长时间前,姜阁老小孙子大婚,她跟齐默都去赴过筵席。
她没参加游戏,可见过大家咋玩,知道规矩。
投壶对她来讲,就是小菜一盘,面上辈子的标夺投法差不多,就是距离近了点罢了。
至于踢球,她没有玩过……
田小娥蹙了下眉毛,“我会玩投壶,可踢球没把我。”
上辈子的体育场地有限,这类运动想玩找不到地方。
齐默想了下,“要不,你不去了?投壶是文戏,对人没有伤害。但踢球可是危险游戏,一帮人挤一块夺球,我担忧旁人伤着你。”
“踢球?哪里有踢球?我要玩踢球。”站在一旁逗着黑毛团子的璘男娃,突然拍手说。
二人一块回过头看他。
男娃拉着田小娥的衣袖,“娘亲,我要玩踢球。”
齐默眼光微闪,“你会玩?”
“会。”璘男娃用心点头,“我非常厉害的。”
齐默惊异了,自上到下,把璘男娃端详了好几遍。
这小子傻中傻气的,有时明白好多事儿,有时又糊涂蛋一个。
“那你说说踢球咋玩?”齐默问。
“这般玩。”璘男娃突然抬起脚,冲地面上蜷成一团呼呼大睡的黑毛团子狠狠踹去。
哇呜……
突然来的袭击,把小不点吓的呲牙怪叫。
他被踹飞到院儿外边去了。
田小娥眼皮颤颤,“你可不要把他踹死了。”
“老子快要死了,他妈的!”小玩意儿在院儿外边怪叫着大骂。
“他没有死,在骂人。”璘男娃分毫不觉的自个干了一件坏事儿。
齐默扬眉,拍了下男娃的肩膀。
“父亲,我踹的好?”璘男娃咧嘴笑。
齐默唇角抽,你娘不打死你,才证明你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