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娥不依，跟着钻进床帐中，把半个身体探去捞他，“将你穿旧的丢了，穿新的。”
“又没有破。”齐默躺平睡下。
田小娥爬去，掀他裤，“你的中裤都是破又旧，昨日缝了新的，今日换了，这会穿的一定是破敝的，不要跟我狡辩了，我日日给你洗衣，衣裳有没破，我难道不知道？”
为防他不肯换，她把旧的故意扯出了个洞。
田小娥的小手抓到齐默的腿边肉，惊的他腿部筋肉僵了一下。
那手再向前伸。
她一贯不知收敛，继续胡闹定会惊动西间的人！
齐默拿开她的手，只得投降，“换，你背过身。”
田小娥笑吟吟说，“你且安心，我不会偷看。”心中却叫嚣，这样害臊，到底哪天才可以洞房啊？
齐默：“……”画风好像不对？
田小娥把中裤丢在他怀中，笑着掩帐，背着身体坐凳上，收拾起针黹匣。
齐默看着她的身影，飞速退下裤，又以雷霆之势，退下破敝中裤，拣了新中裤穿上。
这条旧的，的确太破，关键部位竟然没遮住，好大的洞。
可他不好意思和小娥提，叫她给他做条新的中裤，只得将就着穿着。
左右外边还有外裤挡着。
可叫他安慰的是，小娥又想他所想，做了一个新的中裤。
新中裤比旧的更贴身，软布料包着腿，叫人心情大好。
他正系着腰部的带子，田小娥突然转过身来，“穿好了？给我看看大小？”
齐默慌忙转过身，“没有穿好。”
田小娥好笑，“你便躺着给我看看吧，我不会扯你裤腰带，唉，在媳妇儿跟前你羞啥羞啊？竟然背着身体……”
齐默面色黑起，“娘子家的，讲话总没有个遮拦。”
“我只对你说呀，可不会对旁人说，旁人也不配！”田小娥笑着说。
齐默被气得不知如何动怒才好，怕她更闹，只得躺下，任凭她检查。
田小娥伸出手拉拉裤，拍了下那坚实的腿部筋肉，“看上去还不错，明日抽时间再做两条，这般便不怕雨天没有换的了。”
她放帐，“你先睡……好累呀，我洗洗。”
齐默才想起，她还没洗。
他忙套上外裤，下床，“我给你打水。”
“不必了，我去河中洗。”田小娥把头发挽挽，堆在发顶成丸子头，就要向外走。
齐默已然系好外裤的腰带，走向前忙拦她，“你个娘子家，去河中洗？给人看到呢？不准去！”
晋国还没娘子家到河中洗的例子！
这小乡村中，更没！
他想不明白，她分明是高门闺秀，为啥总说些让人面红耳赤的话，做叫人瞋目结舌的事？
“如今二更天都过了，没有人看到的。”田小娥打着呵欠，去推他手臂，“快闪开，我很快就回来。”
“河水很深。”齐默蹙眉。
“长江我全都可以游，况且那才十丈宽的小水沟？”田小娥笑着说，“没事儿。唉啊，齐默哥，老古董，你闪不闪开？今日天热，全身都黏黏，我只想爽快的游个泳。”
齐默彻底投降，“好，我陪你去。”
田小娥笑着说，“哼哼，这还差不多。”
……
晚月极亮，天儿也晚，沿路都没有人。
河那里更没有人。
“呀，这河是我的了。”田小娥非常兴奋，一阵欢呼。
齐默担忧她叫来人，赶忙轻声提醒她，“不要叫了，快点洗快点上来。”
“是，相公。”
田小娥踹掉鞋，脱外袍塞给齐默拿着，一头扎进河中。
河虽不宽，可胜在水清。
田小娥惬意游着，每种姿势来个遍。
齐默看着水面的人，心里更加讶异，那是啥游泳动作啊？
担忧水冻着她，他又催，“快上来，河水太凉。”
“来了。”田小娥往岸边游，有个小气男人看着，很不尽兴呀。
田小娥上岸。
湿哒哒的衣袍贴身上，把她苗条身形，更加展露出。
齐默看的面色发烫，忙把脸转过。
“下次不许来！”齐默阴沉着脸道。改日抽空，他还是砌个浴室吧，可以放水的那类。
田小娥把外袍往身上套，“为啥？”
“左右不准来！”他冰冷说，“再来……打断你的狗腿！”
田小娥气笑，封建！
“知道了，相公。”
田小娥穿好外袍，俩人前后往家走。
她看着走前边的，肩头宽宽的男人，嘴角轻翘，扑上去突然抱他。
“背我归家。”
齐默惊的愣住。
“晚上没有人看到呢，你到底背不背？不背我就去游泳了。”田小娥发起小性子。
个身这样高大，肩头这样宽，不给她爬，长着有啥用？
女人娇软的身体贴着齐默的背，手环他腰，这后面怀抱的感觉，叫人越发的心神不宁。
“到底背不背？”田小娥一口咬在他脊背上。
虽说是咬，却咬的并不重，反倒像挠痒。
齐默的后背更僵住了。
“到底背不背？”田小娥的手，在他腰部上捏呀挠呀，见男人不反应，她气哼哼放了手，转过身便走，“我回河中游泳去。”
齐默被气得不知如何发火了，转过身吃住她，“回。”
田小娥转身来，歪头看他，“背我么？”
“恩。”齐默蹲下身，“上来。”
女人说的对，左右天黑没有人看到。
田小娥的嘴角翘起，心情登时大好，笑吟吟说，“哼哼，这还差不多。”
怕他反悔，田小娥飞速跑向前，扑到他的脊背上，两手紧搂着他颈子，把脸贴在他肩膀。
“好舒服呀，走走，咱归家了，齐默哥。”
齐默捏捏手指头，犹疑了下，还是抓她小腿，把她背起。
她的脸捱着他的脸庞，捱的近，他可以清楚地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鲜香。
她贴在他的脊背上，好像，心也贴的更近。
第一回背她时，她晕迷了，背她犹如背着柴，没有感觉。
而这一回，她醒着，他心中却不平静了。
“齐默哥。”田小娥抬起头看着月亮……跟前世一样的月，可心情却不同。
“恩。”
“你不准撵我走。”她又看朝前方，他家的方向，虽说是破的，却可以感到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