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娥笑着招手,“姜叔,还没打烊么?”
齐默也说,“姜叔,藿家准备请小娥掌勺,这两日酒肆中没有啥事儿的话,能早打烊的。”
他们两个离开时,田小娥便讲了,有多少买卖就做多少,没有买卖便早一点关门歇息。
今日不是赶大集日,街上没有啥人的。
姜守富看见他们回,好像舒口气,阔步冲他们走来,“齐默呀,你来的刚好,大车借我用用。便一会工夫时间,我立刻回来。”
齐默把大车停下,“没有问题,姜叔。”
“咋啦,姜叔?”田小娥跳下大车,问。
“村中有熟人叫我到个地方帮着办事儿,我走路太慢,想借车一用。”姜守富摇了下头说,“你们说,这全都快天黑,还叫我办事儿,这人真是的,下次不帮他忙了。”
田小娥笑了,“毕竟是一个村的人呢,拉倒,可以帮着便帮。姜叔的腿伤刚才好,就别走路,坐大车。”
齐默给马子喂将草料,把鞭子递交给姜守富。
姜守富不好意思摇了下头,“我立刻回来。”
他坐上大车,赶车离开。
齐默跟田小娥进酒肆。
姜守富爱干净,自从他住下后,洒馆的内外,就没一点乱的地方。
桌子上一个他们自个用的茶壶,擦洗的发亮。
里边的茶汤是温的,齐默跟田小娥洗手,二人坐在酒肆门口的小桌边,边吃茶闲说边等着姜守富。
酒肆对门的二家店铺也还没打烊,因着那二家便住在店铺中,二家的小娃娃,不时的跑来讲笑玩闹一会工夫。
打铁店铺的老板娘,走来叫幺儿归家洗澡,说,“脏的和个泥猴一样,快归家洗。”
她在幺儿的屁上拍拍。
小娃娃捂住屁,拔腿便跑。
“泥猴儿。”老板娘笑着摇了下头,见田小娥浅笑着她儿子,她就笑问说,“田娘子呀,你家的娃娃?”
齐默挑着眉心看着她。
田小娥,“……”她娃娃还在爪哇国!
她年龄还小呢。
虽说这时代女的大多都是16岁生孩儿,可她坚决不这样做!
“额……”她悻悻一笑,“还早。”
铁铺老板娘亲笑道,“不早了,我和你一样大时,就生了我大娃,1年后,生我大闺女,又过一年,生我二娃。”
田小娥,“……”
“你们夫妇俩要努力,俗话说,早生早享福哦。”老板娘笑吟吟归家去了。
田小娥叹气,“……”她还是努力和齐默分床睡。
当初努力把他拉上来,如今赶不走。
……
姜守富离开,并非去给村中的熟人办事。
而是,他方才看见齐康杰驾着辆驴车,带纯安离开。
便打酒肆前跑过去。
纯安坐车上,一直在埋怨着不想跟着去。
齐康杰说,“我是你父亲,我还可以害你不可以?”
姜守富想着,那齐康杰便不是个善待孩儿的男人,又爱赌,带纯安走,只怕不会干啥好事儿。
7岁的娃娃,不都是跟着娘亲么?哪里有跟着父亲的?
当父亲的能照管好小娃娃的吃吃?
他觉的他可以,可齐康杰做不到。
姜守富原想,要将这个事告诉给齐默跟田小娥知道。
他们是纯安的亲戚。
这也是他一直在酒肆门前,犹疑的缘由。
可看见齐默跟田小娥欢欢喜喜回,又说藿家已然请了田小娥掌勺做厨师,他决定还是别和他们说。
跟着去瞧瞧纯安这点小事,他自个儿就可以做好。
左右他也没有啥事做。
大车比驴车快,再者,姜守富是追着的,赶的很快,不到一刻,姜守富便追上齐康杰的毛驴车。
远远,他看见齐康杰的毛驴车进个院儿。
院儿中有4间房,院儿的栅栏院儿墙是用竹木扎的,到腰那样高,看的清院儿中一切。
这是离乡中大集最近的一个村庄,叫柳山林村。
“茶花?”齐康杰将毛驴车停下后,朝房中叫着。
“这便回了?”一个年青女人应声,自房中走出。
女人年龄非常轻,最多20岁出头的模样。
鹅蛋脸,白肌肤
嘴角扬起,一脸和气的笑。
年青女人看见纯安,笑着点头,“来,抚我的手下来。”
齐康杰转过身来,捏着纯安的下颌,说,“记着我方才讲的话。”
纯安看一眼伸来的手指头,讥诮声,冰冷瞪着年青女人,不理睬她,自个儿从驴车上爬下,坐在院儿中小坐凳,转过头去。
那手不如她娘亲的手好看。
太肥。
他妈的手,虽说长许多皮茧,可根根非常细腻灵活。
会煮饭,会缝衣,还会刺绣儿,他手上如果扎到刺,还会非常灵巧的拔出。
这只肥手,会做这些么?
“这孩儿!”年青女人一笑,走入屋,没有一会工夫,端个碗出,递向纯安,“来,吃枣,很甜的呢。”
一颗枣比龙眼还大,散发着甜香。
纯安不理睬她,依然扭头。
“咋,还敢甩脸子?”齐康杰停好车,走过去拧起纯安耳朵,“又忘记我方才讲的话了?”
纯安才不情不愿的站起来,接过碗,不情愿的吃着。
“快叫人啊,你这兔崽儿!”齐康杰抬步,踹踹纯安的脚。
纯安朝那年青女人翻白眼儿,干巴巴叫,“娘亲”。
“唉,乖,你娘亲不在了,今后呀,我便是你娘亲。”年青女人轻轻笑着,把纯安搂进怀中。
纯安嫌弃的钻出脑袋来,跑到另外一张坐凳上坐着。
“还敢发性子?兔崽儿!”齐康杰怒火冲冲走向纯安,又拧纯安耳朵。
大概拧痛了,纯安痛的掉下泪来,哭起。
“我不来这里,我要归家!”
“这便是你的家呀?乖,不要和父亲堵气!”年青女人走去,哄着纯安。
“今后,你便住这里,再敢淘气,我可是要拿竹条抽屁股!”齐康杰果然来到栅栏院儿墙那,抽竹条在手中,在纯安的跟前抖了下。
纯安吓的身体一缩,面色一白,不敢讲话。
“齐康杰,你干啥,咋打孩儿?”姜守富的大车赶到院儿门前,他没停车,而是阔步冲进院儿中,把纯安拉到自个儿的背后,“他犯啥错你要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