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弃疾又是屈居第2，叫田小娥非常意外。
“不可能，他咋只得第2？”田小娥看着榜上第2的名字，死劲地眨巴着眼，她总当她看花眼了，搓了好几下眼，“你们再瞧瞧，我是看错了？”
“小娥，你没看错，疾表兄的确是第2。”齐默说。
“那是怎回事儿？”田小娥叹气，“不可能呀！”
那一世的辛弃疾，是第2名，头名被秦宰相使坏叫他孙子得去。辛弃疾只得了个第2。
这一次，又是第2？
他的学问，比周仕成差？
“田娘子，打探清原因了。”朱桂走出礼部官府，来到田小娥跟齐默的跟前，“辛老3的确是第2。原因么，说他的卷面不够洁清，而有位审卷的知事儿大人是个非常讲究的人。赵官人跟辛老3的试卷，不分伯仲，可辛老3的试卷上不洁，3位主考官，一致决定，把头名给了赵官人。”
田小娥：“……”21世纪那世也有扣清洁分的做法，敢情是传统呀，“咋个不洁？”
她好奇问。
朱桂从袖子中取了份纸出，抖开来给田小娥跟齐默看。
“这是我叫人临摹的一份儿，这地方多了些墨水。”朱桂指着纸面，说。
田小娥往纸上望去，只见一行行齐齐整整的瘦金体字中，的确多了些墨点。
而那点墨，落的好巧不巧地，落到1个“上”字的一边。
上，在这里指的是皇上，代指高帝。
在高帝的名字旁多点，有些侮辱的意思。
这如果在后期清时，怕是会受惩罚。
这时对文人算是优待的。
就是遇见1个较真的，叫辛弃疾屈居了第2。
“可惜了。”齐默叹了声。
“霍大人？”官府那里，有人突然说。
接着，有好几个人迎去，冲他人致礼。
朱桂轻声说，“就是这主审官，指出了辛老3的卷面不洁。”
他朝田小娥齐默点头，冲那侯主审走去，“霍大人。”
就是是官场上的寒暄。
齐默是布衣，不必向前。
田小娥跟他站在十步来远的地方，端详着那个主审。
只见那个人说着话时，死劲的看着朱桂的鞋看。
看人家鞋看，啥毛病？
田小娥好奇，也去看朱桂的鞋。
朱桂的鞋非常干净呀，没有毛病，除去左边的鞋尖处，落了片叶子外。
墨色的鞋面，落1片浅绿色的小柳叶，非常的显眼。
侯主审跟朱桂讲了两句话，拱了拱手，冲一边的软轿走去。
他挑起纱帘，才要坐进，发觉那轿帘是歪的，就伸出手去扯。
扯了好几下，确认两旁高低一致后，才坐进软轿离去。
田小娥惊异的睁圆两眼：“……”这人是强迫征！
朱桂的鞋唯有1个脚落了叶子，轿纱帘左右两旁高低不同，辛弃疾的卷面上多了些墨，这些事的确非常叫强迫征人心中抓狂呀。
……
辛弃疾只考了第2名的消息，传到辛家的亲戚家，晁家。
晁家的旁支，本想前来讥讽下辛弃疾，以便踩一下长房的媳妇儿辛氏，也便是辛弃疾的姑妈。
可想不到，晁家旁支家的儿子考的更差，只得了个末名。
晁家人就不说啥了。
可饶是这样，宋氏的心情却依然是不好。
那是由于，晁家一位长舌妇，跑来和她说周仕成抢的头名。
这叫她怎可以忍耐？
那宋宛还不得意的上天？
她心里不爽快，把辛弃疾叫到面前，好一阵训斥。
“你不是说，你胸有成竹么？咋只得了第2名？”宋氏心里恼火。
早餐吃不下，晌午餐不想吃，这会只吃了半碗茶汤，教训辛弃疾教训的嗓门冒烟了，还不想停下。
心里火气没有发泄完。
汪耘站在一边，陪着笑脸说，“不管咋说，老3好赖是个第2，那晁家两弟兄1个的了末名，1个的了15名，比老3差的更多。”
宋氏看一眼汪耘，冰冷说，“你没好好劝教他么？叫他多读书，少操心其他事。”
汪耘被说的面色囧然。
她心里暗怒，先前宋宛在时，辛老3考的更差，这次好赖是个第2，咋还怪起了她？
她气的把头偏去，捏着衣袖口，不讲话了。
辛弃疾安慰着宋氏，“娘亲，我下次肯定考的头名。”
“下次？”宋氏嘲笑，“封厅试又没规定考试的时间，有时1年一考，有时两年一考，有时3年一考。下次？哪里年的下次？”
辛弃疾被说的哑口无言。
母子二人正在对持，宋氏身边的朱娘子走来讲，”太太，田娘子跟齐表公子来了。”
宋氏听见田小娥的名字便头痛。
她朝辛弃疾夫妇俩挥了下手，“我头疼，不想再见人，你们替我招待他们。”
“是，娘亲。”辛弃疾心里叹气，转过身离开了。
汪耘朝宋氏福了一福，也跟着走了。
宋氏躺贵妃椅上，唯有出的气，没进的气，以手扶额，口中长吁短叹。
朱娘子着实瞧不下去，在一旁说，”太太，3少这一次考得不错，是由于其他原因，才屈居第2。”
“我不管啥原因，没第1名，就是不可以！”宋氏恼恨说，“他输给谁不好，怎就输给了周仕成？”
朱娘子张了张口，不讲话了。
宋氏这时的性子，没有法接着说呀。
她方才听田娘子说，辛老3的文章写的还是不错的，就是，卷面上脏了些，因着有个主审官非常爱干净，见不得一点脏的玩意儿。
两相对比，他便选了周仕成为第1名。
可宋氏不让她说呀。
……
辛弃疾见着田小娥跟齐默前来，苦笑道，“瞧瞧，给我猜中了，头名不可能是我。你们当时还不信，非要安慰我。”
齐默说，“疾表兄，你要文章，的确写得不错，可以的第1的，就是由于其他一件小事儿，影响名次。”
辛弃疾自嘲一笑，“你不要安慰我了，我可能，真的学问差。”
田小娥说，“不是学问的事儿，是，疾表兄的卷面上，多了一点墨。是那一点墨坏的事。”
辛弃疾tu的看她，“一点墨？”
田小娥从袖子中取出朱桂临摹的那一份考卷出，递交给辛弃疾，“这份是临摹你的考卷，这地方多点墨。主审官批卷时，说这点落到‘上’字这里，是对陛下的不敬。”
辛弃疾惊的呆了瞬。
他不知是应该讥笑自个的马虎，还是应该笑自个并不差。
原来，输给第1名的，就是多了一点墨！
齐默说，“疾表兄，封厅试来年还会有，下次再接再厉就是。”
辛弃疾深吸气，笑道，“能的第2，已叫我非常满意了，我的预想中，就没的第1的期待。”
田小娥说，“疾表兄，考试完毕后，你下一步准备做啥？”
她有些担忧辛弃疾跑回岳州不来京师了。
辛弃疾说，“等朝中通知，我好赖是第2，多少会安排差职的。因此，我会继续留在京师城。”
田小娥笑道，“这样子，就叫我们安心。有差事儿，疾表兄便有上升的机会。”
辛弃疾苦笑声，“不是头名，官位不会非常高，摁着以往的惯例，无非是各官府中不入流的九品小吏罢了。”
齐默说，“总要比没差事儿好，9品便9品。先干着，干的好，铁定会升职，再者，下次考的好，也可以升职。”
这时期的封厅试，有些像21世纪那式的职业再培训考核。
任职人，考的好的升职，考的差的降职，考的极差的，径直撵出官府，考到好名次再到官府当差。
对家势差的子弟们来讲，这可是1个跳出寒门的好机会。
辛弃疾方才还沮丧的心，给田小娥跟齐默轮流一通安慰后，他心里倒没有那样灰心泄气。
“对，下回再战！下回，我换1支好写的笔。”
……
第2天，礼部官府中的衙差，果真来到晁家。
辛弃疾被安排在礼部任职，1个8品的文书，比他想象的要高2级。
汪耘舒口气，辛弃疾可算有了差事儿。
可宋氏不开心。
她听闻，周仕成做了辛弃疾的顶头上司，五品官！
这悬殊差得不只一点半点。
在同1个官府当差，日日被前妻的现任夫君压着一头，这怎可以叫人忍耐？
辛弃疾并不觉的有啥，可宋氏不开心了，又把辛弃疾叫到跟前一陆训斥。
“老3，退了那个官位，1个8品小吏罢了，有啥好当的？”宋氏对辛弃疾的文书一职，非常的不满。
汪耘的面色，立刻拉长了，“娘亲，这辞职，他做啥？”
虽说是8品，可好赖有俸禄不是？
日日吃她的用她的，汪耘不想再贴补。
宋氏嘲笑，“啥事不好找？京师城这样大，总可以找到事儿做。”
辛弃疾闭了下眼，心中叹气，又来了。
他撒谎说，“官府中说，不许辞职，儿子考的就是礼部的差事儿，考中了又不去任职，会被重罚的。还会被记下污点，下次即使上考的了头名，有污点，也是无法升职。”
宋氏眨巴着眼，“有这讲话？我为何从没听闻过？”
辛弃疾说，“官府的规矩，又不是律法，里边的规矩可以随时更改。”
宋氏不敢再劝了，只得妥协，“好好好，那随你。”
……
辛家人前来京师城，一是陪辛老太君参加除夕宫宴，二，是陪辛弃疾前来赶考。
辛弃疾已被安排在礼部官府中任职。
辛老太君担着的心，也放下了。
这瞧瞧已是二月中了，再在晁家住下去，也不大像话。
辛老太君催着宋氏打点着行装，明天早上出发回岳州城。
消息一放出，好多人全都前来送行。
大部分人，是跟辛老太君相好的，跟宋氏相好的人并不多，唯有仨人。
来看辛老太君的，却是8个人。
田小娥跟齐默，也来送行。
齐默来问了个安，去找辛弃疾去。
田小娥与其他家的女人们，坐在辛老太君卧室的外间闲说。
也不知谁起头，提到宋宛。
说她二婚的婆母待她好。
有人发觉说漏嘴，赶快拿手帕遮着嘴，掩盖着尴尬。
田小娥心里一笑，这有啥不能说的？
她还巴不得宋氏气倒。
这全都过了多长时间了，宋氏还放不下宋氏，也是没有谁了。
宋氏心中这会发起酸来，暗想道，那个周仕成莫不是身子有病？娶不上媳妇儿才娶的宋宛？宋宛也没啥能耐嘛，咋奉恩伯府便宝贝上天了？
“又不会生养，又不让收妾，娶了有啥用？”宋氏酸唧唧讲了句。
有站宋氏这里的人，跟着说，“说的也是呀，她不会生养，又不许自个男人娶妾，这是要断了奉恩伯的后么？啧哎呀呀，可怜的奉恩伯。”
辛老太君沉着脸说，“她生不生的，咱管她做啥？她是不要家的媳妇儿，又不是咱的媳妇儿。1个个的，总说这事儿是啥意思？”
几个人悻悻着说，“是呢是，管不着呀。”
田小娥这时笑道，“谁说奉恩伯太太小宋氏不能生养的？谣言谣言！”
有人说，“田娘子，不是谣言。她前婚嫁辛家，几年不能生养，这嫁了周家，也没有听闻有响动呀。”
“他们成亲也才一月，哪能有太大的响动？”田小娥笑道，“就是，我给她查过月信了，她月信停了大半个月了，我看着她的脉象，是喜脉。”
摁着这时的医术，是查不出宋宛有身孕的。
就是，田小娥可以查得到。
她穿越而来，老天爷送她一对异眼，她清楚的看见了宋宛的肚儿中，多了个小胚胎。
昨日田小娥去见宋宛时，发觉宋宛懒洋洋睡在榻上。
婢女黄莺说，宋宛一连几日都这样子，没有啥胃口，总说累着了。
分明睡的早，起的晚，下午却还要加睡俩时辰。
众人原以为是小夫妻的夜生活不节制，才叫宋宛这样子。
宋宛悄悄和田小娥说，周仕成近来体谅她，一晚才恩爱一次。
说可能是春困，宋宛没有往自个可能有身孕这方面想。
田小娥却留了心，给宋宛将了脉，用异眼查看她的小腹，果然，给猜中，宋宛有喜。
田小娥把消息告诉给宋宛跟周家，周家这会快把宋宛供成祖宗。
田小娥，惊的所有人全都望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