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啊！”田小娥道。
左右她也不喜欢豆卢皇太后。
无雪扬眉，“她不喜的人，就会时时给对方穿小鞋，你不怕？”
田小娥：“……”豆卢皇太后还有这性子？
妆扮不好看便嫌恶？嫌恶了便要给对方穿小鞋？
田小娥想了下，拉倒，没有必要去冒险，就依了无雪的。
只戴今日一回，回来便收起。
“好好好，就依你。”田小娥妥协。
田小娥摁着无雪的模样妆扮好，把小黑毛团子藏到裙裾下边，叫他抓着自个儿的鞋。
小玩意儿唯有3斤重，小腿上挂着他，并不觉的重。
田小娥来到外间，那宫侍官讲了句，“田娘子，请。”
”总管请。”
宫侍官坐轿，田小娥坐大车，带无雪，来到紫禁城。
宫内道路崎岖，也为显示高贵，所有不是宫中之人入宫者，大多都要下轿下车、马。
除去些御封的，有着特别身份的人。
据传，江夏太太跟秦宰相就是俩特例。
1个身份高，1个权重。
田小娥只是布衣平民，老实地下了大车，带无雪，跟着那宫侍官往颐宁殿方向走。
到颐宁殿，进殿宇，田小娥才发觉，豆卢皇太后请的不只她1个人。
殿宇中，已然坐着许多大臣中的家眷了。
有年长的太太，有年青的小娘子，未婚的娘子家。
不算婢女，有30人之多。
田小娥走来，众人都停话，一块冲她看来。
她永远是京师城中，最特特殊的那个。
没有法不去看她。
田小娥走向上首，一福，“妾妇见过皇太后。”又朝一边的武皇后一福，“皇后万福。”
豆卢皇太后不喜欢，神情毫不掩盖，淡淡说，“起来，看座。”
有小宫侍搬来木椅，放到最末尾。
田小娥一落座，立刻有窃窃的笑声传来。
看起来，她也并没叫全京师城的女人们折服呀，看，有讥笑的。
田小娥轻勾嘴角。
这时，只听前方豆卢皇太后笑道，“本宫请大家来，一是吃茶，二，今日天儿好，想瞧瞧大家击球。”
田小娥抬起头，这不便是打马球么？
这豆卢皇太后是闲的乏味了，叫大家表演给她看？
她记的，先帝父子在位时，宫中还有专门女人马球队。
……
豆卢皇太后跟武皇后，还有二位宫妃，以及几位年长的太太们，带几个幼小的娘子，坐到高台的木楼那。
有宫侍官大声说，“两方人员预备……”
为区分两队人马，宫侍们也是做好了充分的预备。
秦门汪家慕家那几家的马子颈子上，挂红绸。
另外一方，晁家田小娥她们的马子，颈子上挂着翠绿绸布。
红绿两色，非常的显眼。
这便不易看混了。
1个宫侍官，站在两队人中。
“开……始……”
他高呼声，把球向前丢出。
随即，两队打马挥杆飞速冲去。
宫侍官则跑回到高台那里，做着裁判。
高台两方，还分别站二位监督官。
眼专看对方，防对方暗里对自个儿这一方搞鬼。
秦门跟汪家的娘子娘子们，不愧是自小就学习打马球的世家。
球扔出后，二家人立刻便冲上，一直是跑在最前边。
就是，叫她们意外的是，田小娥的速度比她们更快。
夺在她们前边，挥起球杆，把球截走了。
球滚到晁家姐晁纹的马侧。
晁纹大喜，挥起杆子便扫进对方的球门……，一处竹木搭建的竹门中。
秦佩儿跟慕子蓝，惊的目瞪口呆。
晁纹大喜，“我赢了一球！”
晁贞打马去，拉拉晁纹的手，开心说，“姐，好样的！”
晁纹笑道，“妹妹，咱再接再厉！”
“恩，再接再厉！”晁贞笑。
有人笑道，“是田娘子递的球。”
方才讥讽过田小娥的晁纹，不好意思的冲田小娥点头，她口中“策策”几声，又打马走开了。
开球不过吃了两三口茶汤的时间，就进一球。
速度太快，叫大家一时间怔了怔。
还是晁家老太君笑着打破僵局，“承让，叫大孙女赢一球。”
秦佩儿的娘亲，秦五太太淡淡勾嘴角，把头转过，“运气真好。”
晁老太君气的面色一黑。
对方赢球是运气好，自个儿赢球是技好？
这口气，明明是妒忌她孙女，哼！
豆卢皇太后却在看田小娥，心说那田小娥真是不简单，竟然会打马球？
武皇后也是暗暗吃惊。
比赛继续。
更叫人跌眼球的是，其后所有的球，依然是绿队赢。
全都是田小娥助功，晁家两姊妹进球。
红队一方，1个球都没进。
这下，所有的人全都惊异了。
向晁家姊妹祝贺的，更多是把惊异的眼神，看向田小娥。
因着大家都看出了，没田小娥的传球，晁家姊妹不可能打的进对方的竹门。
秦佩儿跟慕子蓝，二人惊在当地。
田小娥，是神人不是？
怎会这样快的速度？
木楼看台那里，晁老太君非常开心。
就是，她依然是谦虚着说，“两小孩儿闹着玩的，下次便未必有这劲头。”
“运气好罢了。”秦佩儿的娘亲，阴不阴阳不阳的讲了句。
谁叫秦门有势力？
晁老太君心里不爽快，却也只得受了。
武皇后一笑，“今日这田娘子好生厉害，都是她传球，许多球都是从越娘子的手中夺走的。”
秦佩儿的娘亲，面色更不好看了。
晁老太君抿嘴，武皇后瞎说，分明有的球，是从旁人的手中夺的。
可人家是皇后，她可以说啥？
豆卢皇太后发觉是田小娥跟晁家那队赢，有些不大开心。
可讲的话是泼的水。
应该赏的，还是要赏。
她说，“赏。”
宫侍官大声呼说，“赢者赏！”
16人，每人100两金子。
田小娥不客气的接了，心中讽笑着。
看台那里，豆卢皇太后武皇后，秦门人，好像都不大开心。
可关她啥事儿？她开心就行。
100两金子，她又发了一小笔。
……
离开紫禁城，归家时，众人在宫门口又相会。
晁家姊妹们，没像往常一样，对田小娥冷淡，而是主动拉她手。
“田娘子，有空来家玩。”晁纹轻轻一笑，装着非常大方的模样，说。
这娘子，可以屈能伸，性情不错。
田小娥笑道，“好呀。”
两姊妹冲她挥了下手，坐上家中的大车，离开。
田小娥才要坐进自个家的大车，这时，听的背后有人说，“田小娥！马球打得不错。”
田小娥回过头，发觉是秦佩儿。
来京师许多日子了，唯有这秦佩儿，总是喜欢叫她名字，其他的人，全都是客气的叫她一声“田娘子”。
对方不礼貌，她也犯不着礼貌。
“秦佩儿，啥事儿？”田小娥也不客气问。
笑脸全都懒的给1个。
“你今日运气真好，赢了许多球。”秦佩儿一笑。
田小娥说，“我运气一贯好。”
“是么？敢不敢再赛1场？”秦佩儿挑衅地扬了下眉。
田小娥眯了下眼，说，“下彩头钱么？下彩头钱便玩，不下我不玩。”
秦佩儿心说，下了彩头钱，输不死你！
你那京师城的二入门小宅院，怕是不够输。
“好呀，5000吊钱，敢不敢玩呀？”秦佩儿抬了抬下颌。
“太少，凑个整，1万两。”田小娥说。
秦佩儿吸了口凉气，1万两？
行，好大的口气！
输了如果找朱磷要钱，田小娥便会被陛下撵出京师城！
只须田小娥滚走了，她就可以嫁朱磷了。
“好，1万便1万，就这样讲好了！”秦佩儿大方说。
“啥时候比赛？”田小娥理了理衣袖上的蹙折，淡淡问。
秦佩儿说，“5天后，看这天儿，5天后也会是晴天。地点么，到时通知你。你预备带上十6个人前来就行。”
讲完，她转过身便走了。
坐上大车后，秦佩儿的婢女说，“娘子，田小娥找齐十6个人不是难事儿啊，今日陪着她击球的，不便是十6个人么？她铁定会再找上那些人的。”
秦佩儿嘲笑说，“我不会给她机会的。”
婢女眨巴着眼，表示听不懂。
秦佩儿说，“回后，你一家一家的上门去，就说，我不喜欢她们和田小娥走的太近，也不想看见，她们帮田小娥击球。”
婢女立刻明白了，笑道，“娘子果真是娘子，这招厉害。就是……”她眨巴眨巴眼，又说，“晁家两姊妹怕是不会听娘子的，毕竟，晁家跟辛家是亲戚，而辛家又是田小娥的亲戚。”
“二人么？没有啥。那姊妹二人今日击球击的好，就是运气好罢了，没有啥大不了的。”秦佩儿不以为然。
婢女笑道，“娘子说的没有错，田小娥也不可能次次都运气好。”
看着走远的秦佩儿，田小娥扬眉，“好个骄傲的小妮子！”
不愧是秦宰相家的人，不将其他人放到眼中。
无雪说，“田娘子不必担忧，不便是十6个击马球的人么？小意思，咱找得到。”
田小娥看着她，“今日跟我击球的16人，下次未必还陪我击球。秦佩儿铁定会从中搞鬼，要挟那些人不跟我玩。毕竟，她可是秦门的娘子，有资本要挟。那些娘子跟小娘子，想起来自家的利益，就会听她的。”
无雪轻轻一笑，“那些人，1个不来都没关系，我给田娘子找另外的人。”
田小娥看着她，“又是你们太太的人？你们太太好能耐呀。”
无雪说，“有厉害人帮你，你不喜欢么？”
田小娥摇了下头，“除去我男人我家儿子帮我，其他人帮我，我全都不喜欢，自然，亲父亲亲娘也可以。”
没有啥关系的人，却突然鼎力相助，叫她有些畏怕。
担忧掉入甜蜜陷阱。
无雪说，“田娘子，你可以把江夏太太当作你的亲娘。”
田小娥一笑，再度问着无雪，“无雪，为啥你们太太，这样热情地执着于认我做养女？”
无雪想都没多想，说，“田娘子，咱们太太非常好啊，你看，她有钱，心又好，你为啥不喜欢她？”
“……”
“你如果认她做养母，这京师中再没有人欺凌你了。并且，有她相助，南海郡王当上皇太子，一点也没问题。”
又是老话。
田小娥听的耳朵长茧。
她摆手，“不说这话题了。归家。”
她相信时间长了，江夏太太接近她的真正目的，铁定会水落石出。
二人坐上大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