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门中卡东西,竟然看成是肺病,真是好笑呢!还害的宛表嫂嫂小产,如果不是因着辛家跟他是旧友,我会告他蹲监牢!”
齐默看着她,“小娥,你要医术这样好,要不,咱们不开餐馆,开医堂?挣多挣少没有关系,够生活就能了。你开医堂,我找其他事谋生。”
开餐馆太辛苦,他心痛小娥。
田小娥也想呀,可她上辈子的医术,仅是半碗清水的水平,只学到课本知识,还没实习。
“我担忧我会看错。我医术只是书本,实践少。”田小娥叹气,“开医堂要资历深才行。”
齐默鼓励,“可你不是治好几个大病患么?比鲁主家还要厉害。他才是半碗清水的水平,全都敢开医堂,你比他要强许多。”
田小娥想着,对啊,她比鲁主家强,为啥不试一下?
以前,她不敢开医堂,是怕田家人找她麻烦。
她人生地不熟,一人对付不起田家人。
如今她有齐默,她还有齐共县的朋友,连秦宰相孙子秦归仁都卖她2分脸面,她何苦怕田家人?
“说的也是,我明日到城中转,瞧瞧哪有空店铺,我租间开药房。”田小娥开心着说。
“我陪你一块去。”齐默搓搓她头。
“不必,还有件要紧的事,要靠你帮着完成。”
齐默想不起来还有啥事儿没做,“啥事儿?”
“词集手稿呀。”田小娥笑,“千万记的帮我敦促疾表兄写完呀。”
那才是真财富呀,未来的无价之宝呀。
比她挣钱的速度,来的快了不只100倍!
一本词集,未来便是一根街的财富呀!
可她挣一根街的财富,要忙几辈子。
辛弃疾小手动动便挣来了,划算。
齐默好笑的摇了下头,“我记着这个事儿,只是,你不可以一人出门,记的叫人跟着你,不要走迷路了。”
“知道啦。”田小娥笑着说。
她把小黑毛带来了,那个小玩意儿,还可以叫她迷路?
二人回了院儿中,洗浴后歇息去了。
田小娥帮宋宛解决了心病,她心情非常轻松,睡着。
她睡的香,齐默也便睡的香。
稻香村中,非常早便清静下来了。
可辛家的别处,却是静中浮着忐忑宁。
辛老太太自然是气的睡不着,她喜多子多孙。
她比宋宛还要急着抱重孙。
眼下知道宋宛是给误诊后不慎小产,气的她直捶床板,骂着仁心堂的鲁主家。
“苏太医的儿子,他到底有没学到他老父亲的衣盆?竟然看错了脉象,我的重孙子……,就这样没有了?”
大丫鬟毓秀给她掖着棉被。
她劝着辛老太君,“老太君你不要动怒了,这全都是三少奶奶的命呀。”
“啥命不命的?我看便是人为的!”辛老太君恨恨说,“老三媳妇儿年龄轻,没有怀过孩儿没有经验又遇见了庸医,才不慎小产。宋氏生了老三两女,还不懂妇女有身孕的事儿?”
“……”
“统共便一个媳妇儿在面前,她全都不给关心着?但凡她多问些老三媳妇儿的事儿,那孩儿也不会流掉。”
毓秀将纱帐放下,叹了声,“老太君,眼下说这些都没有用了,孩儿已然没有了。天也不早了,老太君你不要想了,早一点睡,有啥事儿,明天早上再说。”
辛老太君哪睡的着?气着。
她想了下,说,“从明日起,不必叫老三媳妇儿来伺候了,我这房中,有你们几个便够了,叫她好生养着身体要紧,这个事儿,你明日一大早去和太太说声。”
“是,老太君。”
……
更加睡不着的是宋氏。
从离开前院儿正厅起,她便在一路埋怨着。
洗浴后睡到床上,也在不停的数落着宋宛的不是。
朱娘子跟娇菱不敢离开,只得站在床前听着她埋怨。
“你们说,我拿2万吊钱是为我自个么?看看宋宛哀怨的模样,仿佛我欺她一样。”
“……”
“她莫非不是家中的媳妇儿?作为媳妇儿,不为婆母分忧,这媳妇儿不要也罢。”
朱娘子跟娇菱大吓一跳。
二人连连摆手,“太太,这话可不能再者,三少奶奶好不好的,只可以由三少说,咱别讲了?”
宋氏嘲笑,“我是她婆母,我怎样不能说的?我一个长辈,说个晚辈咋了?”
朱娘子听的耳朵都疼了,想了下,说,“太太,你早一点睡,三少奶奶如今的模样,老太君哪定是不会叫她再去侍候了,这侍候的事,没准会叫太太去做,太太如果睡晚了,明天早上便会晚起,老太君应该念叨。”
提到辛老太君,宋氏的嘴才闭上,不再讲话了,抖下棉被,睡下。
那眼虽说闭上了,心中依然是气哼哼,不停的埋怨着宋宛。
……
宋宛失了孩儿的事儿,再度给人提起,心中再度疼了一疼。
可看见辛弃疾不走了,她心中又燃起活下去的欲望。
田小娥说的对,她还年青,还会怀上孩儿。
这孩儿虽说没有了,可也表明,她跟辛弃疾没孩儿,并不是她责任。
回到住处清风院儿,宋宛一会工夫吩咐黄莺打洗浴水,一会工夫又吩咐蔷薇快铺床。
辛弃疾是牵着她的手回的,进卧室后,还主动帮她解披风,又问她饿不饿。
她要了碗元宵。
辛弃疾亲自去煮。
许久不见他这样关心,那样今天晚上上,他肯定不会去睡书房,只会跟她睡一块。
宋宛的脸面上,露出了久违的笑。
她来到梳妆台边,开始拆发髻。
辛弃疾拿着元宵走入卧室,“来吃,我吹吹,不烫了。”
碗中浮着10个元宵,宋宛笑道,“太多,我吃不完。”
辛弃疾轻轻一笑,“吃多少是多少。”
“你帮我吃4个,我吃6个。”
二人吃着。
宋宛心里感叹,早一点年时,他们也是这样恩爱。
但是,生活过着过着,他们便生分,大吵大闹倒没,小吵却是几日一回,有时日日吵。
她也想不起,他们到底都吵了点啥事儿。
之后,他们开始分床睡。
再后,辛弃疾总说学业忙,住到学院。
除去拿钱拿衣服,跟过年过节回,其他日子,即便她害病卧室了,他全都不理睬,只一句话:忙。
可今日,他又对她温柔起来。
宋宛明白,那是由于她不长时间前失了孩儿,失了他们的孩儿。
这样看来,他冷着她,无非是由于她没生个孩儿而已。
孩儿,她定要再怀上个才行。
……
第二天一大早,辛老太君就派遣了人给宋氏传话,叫宋氏在这半年内,不得派任何事给宋宛做。
宋宛也不必早起给谁起安,她早晨想睡多长时间便睡多长时间,想吃啥由她买,谁也不许干涉。
将个宋氏气够呛。
她对丫鬟连连埋怨着,“合着,我平常便在欺凌她不可以?不让她睡好不让她吃了?我是恶婆母不可以?”
朱娘子看她一眼,不敢讲话。
娇菱心中叽咕着,太太你说的半句不错,你便是个恶婆母!也便三少奶奶性子好能忍你,换着旁人,早便搬来母家人来闹了。
宋氏又想到田小娥。
她对朱娘子说,“你去把阿默媳妇儿找来,她不是非常闲么?老太君也有心栽培她,叫她学高门规矩。叫她跟着我学管事,顶替三少奶奶的位置。”
朱娘子说,“太太,老太君说,一会工夫要带表少奶奶出府。”
宋氏又气了个倒仰,“啥?老太君带她出门?”
“带她去哪?”宋氏压着心中的火气,冰冷问。
朱娘子说,“说是去城中几个走的近的人家窜串门去,叫默少奶奶多多结交城中的太太们。”
宋氏嘲笑,“结交高门太太们?她当是乡下赶大集,想认识谁就可以认识谁的?不要给我们辛府丢人,我便感激不尽!”
……
田小娥计划着,今日吃完早餐后,去岳州城逛逛,瞧瞧有啥商机可寻。
但是不凑巧,辛老太君那派遣人来讲,要带她出门,还嘱咐她穿好看衣服,戴首饰。
唉啊,她把这个事忘记了。
那个老太君的确这样讲过。
的,先照料老太君的情绪。
她的衣服,不是特华丽,可也不比辛家的几位娘子差,都是细布,还是新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