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老太太见大家都说要赔钱,就也不再说啥。
重孙子没有了,即使把这鲁主家杀了,也肯定回不来了。
对方已然讲了要赔,那便赔。
她就只坐在椅上,抬衣袖抹着泪。
鲁主家气的咬牙,2万两?辛家也真敢要!
就是,话又说回了。辛家早没有落了,这是借此钱发财?
可如果不赔,这个事儿闹到官府去,他会蹲监牢的。
辛家虽说没有落了没有钱了,可毕竟是是相门后,他惹不起。
“2万两,我赔!”
鲁主家认错态度诚恳,辛家见好便收。
再者,2万两可不是小数。
能在岳州城买下五进大宅院了。
当夜,鲁主家回医堂取钱,给辛家。
田小娥也摁着承诺,劝着辛家不要把事宣扬出。
二家交往多年,犯不着因这个事儿,闹成仇家。
宋氏当然是答应的。
辛老太太比鲁主家长一辈,由她出面,事便了结,不会败坏鲁主家的声誉。
鲁主家安心下,就回去。
捏着2万两的钱票,宋氏心情大好。
她在心中盘算,这笔钱应该咋花儿。
古时候商人地位低,辛家是书香门第,做买卖是会给人取笑。
可买地买店铺收租子却是可以的。
这2万两,能买下好几间店铺了。
宋氏心里正想的美好时,田小娥突然开口,打断她美梦,“表舅母,这2万两的钱,应该由宛表嫂嫂管着?这是给她的补偿。”
宋氏的好心情,一下消失。
她阴沉着脸说,“我是当家让人,理当管钱。宛儿年青,手中钱一多,就会乱花,我替她存着,是为她好。”
宋宛的面色,难看上去。
她不习惯跟人吵,捏着衣袖角,垂着头叹气。
辛弃疾自知误解了宋宛,不再像以往那般事儿事儿呵斥她,跟声说,“宛儿,娘亲是担忧你的身子,才这样做的,你不要多想。你不管钱,就不必管事儿,养身体多好?”
宋宛咬唇,虽没讲话,可那手却紧抓着裙裾摆。
面色越发苍白。
田小娥看宋宛一眼,轻笑,“表舅母,疾表兄,咱们自个人知道这钱的事儿,是表舅母心痛宛表嫂嫂,才会管这钱,可是外人不知道呀,还当是表舅母被误诊。”
“放肆!”宋氏暴怒。
“怎又吵起来了!”辛老太太怒说,“天都这样晚,全都不睡么?”她冰冷看着宋氏,“这2万两的钱,你给宛儿。”
宋氏气的脸全都青,“娘亲,这家中家外,用钱地方可是很多。”
辛老太太怒说,“这是宛儿孩儿的钱,你用着安心?你安心,我这里可不安!我宁愿吃山菜,我也不吃用那2万吊钱买的菜!”
话全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宋氏哪还敢拿那2万两?
“老三,拿去给你媳妇儿收着。”宋氏把那2万两,往辛弃疾方向一甩。
满脸不情愿。
辛弃疾叹气,并没伸出手去接,“娘亲,你便拿着,咱们不缺钱。家中处处用钱,这钱随意你用到哪。大哥、二哥孩儿多,叫他们不必送钱回了,这2万两,够家中用些天。再者,咱们也住家中,这钱实质上用在咱们身上了。”
田小娥睁大两眼,唉呦,辛大词人你这孝子!你在说啥?
辛大少爷辛二少爷的闺女在府中住着,他们拿钱归家是应该的。
辛大词人你叫他们不要拿钱回,你脑筋没有病?你这口可不能开呀,你一开口,未来你养那二家的孩儿?
宋宛抬头来,不敢相信的看着辛弃疾,“相公?你说啥?”
“咱们又没孩儿,拿那样多的钱做啥?大哥、二哥孩儿多,咱们帮帮,是应该。”辛弃疾道。
宋宛红着眼尾,“咱们如今没孩儿,未来也会有孩儿的,你不为未来想么?”
“未来,未来再说。”辛弃疾把钱票往回挡,对宋氏说,“娘亲,你收着,咱们要用钱,到你手中拿,也是一样的。”
宋氏非常满意三子说法,“老三说的对,我虽说收着钱,可这钱未来还不是用你们身上?”
她笑轻轻要把钱票收回。
田小娥这时说,“表舅母,宋家问起这笔钱,唉啊,我应该咋对他们说?他们见到我,铁定会问原因,我这人不会扯谎。咱们答应鲁主家不把事说出,可宋家是三表嫂和表舅母您共同的母家,母家人当然是不可以瞒,对吧,表舅母?您和三表嫂都姓宋,虽然不是一房,可祖上数八代却是一家,在宋家是一家人,在辛家也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呢,这前因后果定是瞒不过去的!”
宋氏的脸,又气的铁青起。
她恨不得把田小娥捶一顿。
辛老太太打呵欠,说,“好了,叫宛儿收着,家中缺钱用,她还可以看大家受罪不可以?总会照料着家中的。就这样定了,全都别争了。将钱给老三媳妇儿。”
“是,姨姥姥。”田小娥笑着,冲宋氏走去,一把夺过钱票,塞到宋氏的手中,“拿着,宛表嫂嫂,这是赔你的钱,你要好生拿。”
宋宛感激的看她,“多谢小娥。”
宋氏气的翻白眼儿。
“谢我干什么,这可是拿你孩儿的命换的,这钱要好好珍惜才对。”田小娥再度提起宋宛流产掉的娃娃,她倒要瞧瞧,宋氏的脸皮到底有多厚,再打这钱的主意儿。
“快三更天,全都回屋。”辛老太太站起来。
田小娥来到门口,把大家的婢女婆娘们叫进来,“全都进来。”
下人们进屋,各找各主。
黄莺走来,抚起宋宛,“少奶奶?”
“回去,我乏了。”
“是。”
辛弃疾的家丁,伸出手挠头,“三少,咱今天晚上还要出府么?”
辛弃疾瞪眼,“也不瞧瞧如今几更天,学院这时早关门,可以进的去?明日再走。”
家丁吐气,“是。”
他原本便不赞成大晚上走,三少晚上出府,外人会议论三少奶奶不贤。可三少奶奶分明非常贤呀。
也不知三少咋想。
宋氏狠狠看了眼田小娥,也不要人抚,甩袖走了。
田小娥跟齐默走在最终。
他们苑中的储姑姑,先一步回去烧水去了。
齐默瞧瞧左右无人,轻声问说,“小娥,你是咋叫那鲁主家来家中给宛表嫂嫂赔不是的?这个赔不是真是太有必要,这向后,就没有人敢差使宛表嫂嫂。”
田小娥想到下午的事儿,得意的说,“自然是我聪明加上运气好喽。我啊,抓到鲁主家的一个小辫子。”
她把下午在仁心堂的事儿,对齐默讲了。
“太医的儿子,医术竟然这样子的差?”齐默蹙眉。
田小娥轻嗤,“在我们那里,叫虚假宣传!挂太医招牌,实际上,压根没实力,就一个噱头罢了!他可能压根没学到他老父亲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