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娥非常着急。
齐默想起来，小娥会医术。
“卫二哥，你叫我老婆瞧瞧卫二嫂嫂，她会诊病。”齐默忙说。
卫二铁没有见过田小娥给人诊病，说啥也不让田小娥看。
他摇手，“我知道你们好意，可这……哎，我们还是进县里，县里中有医堂。”
齐默又说，“卫二哥，我媳妇儿给县里一位汪财主的公子看过脑伤，他家中一度都要预备后事儿了，还预备找女人冲喜，是我媳妇儿给治好的。
你们如果不信，向后进县里，可以打探得到的，住在县府那根街的最大的宅院儿就是汪宅。”
一说汪宅，卫二铁的大嫂嫂便讲话了，“呀，我知道汪财主家，老二，我跟你哥给他家打过工，就前不长时间，汪家儿子不长时间前，的确因为受伤晕迷，说是头砸坏了，家中急的啥时，来了个年轻女人治好了。
汪财主为此，给府中所有下人全都打赏，连我跟你哥只是打短工，也意外赏了200文。想不到，居然是田娘子救的呀。”
卫二铁的老母亲惊异着说，“是真的？”
“我没有见过田娘子，只是，府中人说，汪财主为感谢田娘子跟她相公，送了头马子。”卫二铁的嫂嫂卫大娘子说，“我当时给马子喂过料，我看看是不是那头马子。”
她叫齐默停下。
齐默拉了下绳，停下。
卫大娘子来到近前细看，“娘亲，是这头马子，我记的这铃铛，汪宅有个小下人搞坏了，还是夫君装好的。”
“呀，这是真的啊。”卫老太忙叫着次子，“老二，田娘子治好了汪家少爷，她说接生，那便叫她瞧瞧，我看，抬到县里也远……”
卫二郎有些犹疑。
卫老太又说，“她如果没把我，就不会一路追来。你瞧瞧她，全都追这样远。”
田小娥骑着驴子追5里路了。
卫家大郎抬担架，对走在身边的卫二铁说，“老二，试一下看，她急成啥样，没有准真可以看好？这妇女生孩儿，不能一直等呀。你看这哗哗的血……还有这孩儿也不可以一直在肚子里。”
他叹气。
这里的男人们，唯有一人是没成婚的后生，齐默成婚了没孩儿，其他人，都有了孩儿，知道妇女生孩儿出血多又晕迷不醒便是有问题。
卫二铁有仨孩儿，这次是第4个，他也怕。
他咬了下牙，“那便停下，给齐默娘子瞧瞧。”
“停下，抬到前面那棵树下。”卫老太指挥几个男人。
大树便在前方30步远的地方。
男人们奋力跑去。
“轻点放。”卫大娘子赶向前搭了把手。
“男人转身，女人帮我忙。”田小娥说。
“全都背过身去。”卫家大郎朝大家挥了下手。
这些人里边，他的年龄最大，并且，还是卫二铁的哥。
众人都听他指挥。
田小娥伸出手将了下卫二娘子脉搏，非常微弱，但还有救。
“来个人，赶快生火，一会工夫用的着。”田小娥吩咐。
“我去！”卫二郎看下周围，往一边的林中跑去。
入了秋，随意拣拣，也可以拣到些枯枝。
卫二郎拣了枯枝，阔步跑回，放到担架的一边生起火。
他看自个娘子，叹了声，又背身蹲着，两手紧握。
齐默伸出手拍了下他的肩膀，“会好的。”
卫二郎点头，可眉心一直蹙着，脸面上忧愁难掩。
田小娥这里，她则安排卫大娘子，“大嫂嫂拿布巾粘水来给我，越湿越好，多准备一些。卫婆婆你照管好二嫂嫂便成，不必管我。”
“唉。”俩女人开始忙开了。
田小娥把自个的干净帕子铺在地面上，自随身背的布背包中，取了小刀小剪子跟银针还有几罐药出。
她把药罐子放到手帕上边，又把小刀放到火上消毒。
银器洗好后，已然用开水泡过，不必再烤。
把器具消毒，田小娥开始查卫二娘的状况。
她的眼，可以清楚的看见卫二娘肚中的状况。
孩儿是活的，可状况不大好。
要赶快着取出。
不然绝对会一尸两命！
她把盖在卫二娘身上的棉被掀开来。
卫大娘子跟卫老太，慌张的看着她。
“你们如果怕，就转身去。”田小娥看着二人说，“我要剪开些，孩儿才可以顺遂出。”田小娥看着她们，“是个男娃，大概9斤。”
卫二娘子是小个身，肚中却装个9斤的孩子，不难产才奇怪嘞。
“啥？9斤的男娃？”卫家人惊喜起，但又想到一直生不下，又愁苦起。
“你转身！”卫老太拍了下卫二铁。
卫二铁抓头发，只得忍着不回过头。
卫老太说，“田娘子呀，你动手，我们不怕的。”
“那我要动手了。”她要侧切，口儿绝对不会小。
田小娥拿起剪子，剪下去。
卫大娘子吓的捂着嘴。
卫老太狠掐她一把。
卫大娘子扭头，不敢看。
田小娥给卫二娘子扎几针，卫二娘子慢吞吞醒转来，仅是意识模糊。
“孩儿还没出，你不可以睡，要使劲，是个大个男娃。”田小娥给她喂服1粒山参丸。
一听闻是男娃，卫二娘子一下来精神。
“我使劲……”
“孩他娘，你挺住呀！”卫二铁回头，也说。
“媳妇儿不怕，我们全都在哩。”卫老太也说。
田小娥开始下针，另外一个手，则搓着她的肚儿。
卫二娘子看周围，怎在郊外？又看见自个躺担架上，一时间明白，她的状况不好，不可以耽搁了。
田小娥的穴位扎的好，加之山参丸的作用，再加之口儿剪的大了点，卫二娘子没有方才那样费劲了。
究竟是生过仨孩儿的妇女，有经验，尽管是大胎，费点时间，可还是生下。
卫二娘子舒口气，又晕去，田小娥顾不上管她，赶快着去看孩子。
憋太久，孩子不会哭，面色也不好。
田小娥心里也慌得不可以。
她抓剪子，飞速剪脐带，又提起孩子的脚，轻拍屁股，好几下，孩儿才哭出声。
和猫叫一样，非常之弱。
“擦擦包起。”田小娥把孩儿递交给卫老太。
“好好好，果真是个胖儿子。”听着哭声，卫老太高兴的笑起。
“恭喜呀，小叔。”卫大娘子笑着说。
其他几个男人，也给卫二郎道喜。
齐默也道喜，可他心中却并不轻松，因着，他没有听到产妇的讲话声，并且，田小娥一直说，“快拿湿巾，快递啥啥来。”指挥着卫大娘子。
生个孩儿，这样危险？
产妇那里还没安好，男人们全都没回过头，齐默不知状况，心中替产妇担忧。
田小娥静静的听着他们说着贺喜，眉心蹙起，半点没放松。
卫二娘子出了好多血，口儿剪的也大，这时期又没消炎药，如果感染，会有性命之危。
她当心的缝针。
服下麻沸散的卫二娘，一直睡，田小娥收拾好，她也没醒来。
“众人抬她回去。拿衣服盖着她头，不要吹风。”田小娥站起来，卷起那些器具，摇摇摆摆走朝前方的池塘去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