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从她的肚中出来呀。
他又不会生孩儿。
文氏笑起，“也是……你打小没有娘，又没姑姨，别的亲戚女人唯有我一个，我不关心你，就没有人关心你。我也不是催，我是担忧小娥，她年龄小，不懂，你要教她，多关心她的身子，不要糊涂办事儿。”
齐默，“……”他不知说啥才好，“知道了，我还要去其他地方办事儿，先走了，五婶儿。”
“去吧，改日我去看小娥。”文氏挥手。
齐默赶快御马离开。
调教小娥？
估摸难。
他被小娥调教还差不多。
那女的！
……
齐默来到自家屋子后边的菜地，给菜浇水除草，又把鱼网袋中的鱼虾子取出装在桶子中。
两日没有来，装满满一桶虾子。
小黑毛从树上跳下，在齐默身边跳来跳去。
“这是小娥给的，拿着。”齐默从衣袖子中摸了包糖块，递交给小黑毛。
小黑毛吱吱呜呜，抓着纸包跳到树上。
这屋子虽说总是没人在，可因着有小黑毛看家，没有人敢来偷。
把屋子中中外外扫了遍，齐默骑马，离开村庄往大集走去。
来到村口时，齐默遇见了齐老婆子。
他没有理睬，拍了下马背，叫马子直接向前走。
齐老婆子在和人说话。
另外一个老妇对齐老婆子说，“齐默福分好呀，娶的老婆能干，听闻呀，前几日他媳妇儿给藿香草村藿员外家掌勺，要了十多贯的工薪，唉呦，了不得，村中人一年也才挣这样多，她三日便挣到。”
“会挣钱有啥用？不会下蛋！”齐老婆子嘲笑，“拣来的女人，八成是有问题的，否则，家中人也不会扔掉呀？”
那老妇惊异说，“不会生养啊？”
“这不，4个月了，肚中一点响动也没，换成别家媳妇儿，小肚儿全都挺起来了，齐默媳妇儿，腰还细的和蜂腰一样，哪里会生？”齐老婆子嘲笑。
齐默骤然回过头，两眼如剑看着齐老婆子。
齐老婆子没有看到，另外一个老妇看到。
她悄悄踹踹齐老婆子的脚，“齐家的，不要讲了，齐默不开心了。”
齐老婆子朝齐默望去一眼，冰冷一笑，“咋，还敢打我？我好歹是长辈！”
那个老妇撇唇，心里翻个白眼，长辈？
你就不要往脸面上贴金，当初不是你们赶齐默出族了么？还不让齐默种那块地？人家齐默不稀罕呀。
如今齐默有钱，就说是齐默的长辈，唉呦，不要脸！
齐默冰冷看了眼齐老婆子，走了。
对一个60岁的嘴碎老妇，他不屑出手。
爱嚼舌的人，早晚会咬自个舌头。
他心里的这个想法才想过，背后，齐老婆子便唉呦了声。
叫的还蛮惨。
另外一个老妇忙问，“齐家的你咋了，捂嘴做啥？唉啊，出血了？”
“真倒霉，刚咬到舌了。”齐老婆子恨恨骂，将血吞下，“唉呦，痛，我怎这样倒霉？”
那个老妇扯唇，合该！谁叫你骂人啊？
……
离开村庄后，路宽人少，齐默策马好快便赶回酒肆。
现在酒肆中新招个女厨，一个学徒，再加之姜守富，齐默跟田小娥已然不必时时守酒肆。
他们每天只需管管菜，收收钱就行。
齐默把马停在酒肆一边，冲里边大声叫，“财生？财生！”
那个十几岁的小学徒，笑吟吟从酒肆中跑出，“主家，你来了？”
“恩，将这个提到后厨。”齐默从马上，解下绑着的桶子。
财生接过桶子，惊异着说，“好重呀，装啥？”
“鱼虾子。”
财生把桶子放到地面上，揭开布往中看。
可不是，一桶虾子，为防着虾子跑出，齐默还网了层网。
“够用三日了。”财生笑着，提着桶子便向后厨走了。
齐默把马子停在酒肆一边，叫马子自个吃地面上的草。
这时，姜守富走来了，摇头说，“齐默？铁铺老板家出事儿了，小娥去了，她说今天晚上可能不回。”
齐默一愣，“啥？铁铺老板？”
他抬起头往对面望去，右边店铺大门紧闭。
怪不得，他回来时，总觉的有些不对劲儿，原是少了日日听见的敲打声。
“出啥事儿了？”齐默蹙眉问。
“铁铺老板娘难产了，你前脚刚走，后脚便来消息。”姜守富叹了声，“年龄还那样轻，才30……家中都慌了，大伙儿一块帮忙，抬到县中去了，小娥听闻后，跟着去看，她让人递话回，可能今日不回，明日会跟着铁铺家人一块回。人全都没有气了，抬到县中估计也没有用的，哎……”
姜守富叹了声，“他家还有仨没有成年的孩儿。”
乡下的郎中，医术很是一般，遇见大病，全都是把病患抬往县里。
可这里离着县里有数十里的路。
这类状况，估摸是凶多吉少。
齐默也替铁铺老板家难过。
“今日店中不忙，我跟着去瞧瞧。”齐默道。
酒肆开张后，铁铺老板帮许多忙，店中些桌子椅子橱子，是齐默在铁铺老板帮助下做的。
三家店铺处的像弟兄一样。
“你御马，没有多长时间便会赶上的，去瞧瞧也好，瞧瞧小娥，她急的啥一样。”姜守富道。
齐默只进屋吃口水，就又御马往县里方向赶去。
他担忧田小娥，快速御马。
那些人因为抬着一个难产孕妇，走不快，齐默御马好快便追上他们。
田小娥骑着毛驴跟在大家的后边，着急的叫，“你们停下，叫我瞧瞧她……”
可没有人理睬她。
几个男人抬担架，向前走着。
宋铁铺家的俩亲戚妇女，则挽着包袱，跟在一旁跑。
80里路，他们就这般跑？
齐默突然心痛起那个孕妇，她怕是捱不到那会。
“小娥？”追到面前时，齐默大声叫着田小娥。
田小娥回过头，“齐默哥，你咋跟着来了？”
“姜叔说你来了，我便跟着来。卫家嫂嫂怎样了？”齐默道。
说着话，他眼神往担架上望去，那上边的女人两眼紧闭，面色死白。
蓝花的被单上，有血滴下。
齐默心头一跳，妇女生孩儿，原来真跟阎罗王隔道门而已！
她挺过去了，就活了，挺不去，这里的哪个土坑就是她永远的归宿。
齐默心头突然沉闷，反感起孩儿来。
“是齐弟兄呀？”跟在担架旁小跑着的还有卫二铁，他跟着走，为的是轮流歇息着。
另俩妇女，一个是卫二铁的嫂嫂，一个是老母亲。
二人的脸面上，全都是忧心忡忡。
“齐默哥，我说卫家嫂嫂我可以救活，可他们全都不信我，非抬着往县里找郎中，这里离着县里有80里路呀，这的跑多长时间？”病患又不可以坐大车，因着会颠簸，更危险。
80里路，他们吃的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