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默赶快把头转过去。
田小娥抬起头，见他囧着脸，濮嗤笑了，“这样猴急？”
齐默：“……”他果真讲错了。
“我……瞧瞧后门关了没关。”慌乱跑出去。
“哈哈。”田小娥弯腰大笑。
田小娥缝的是齐默的中裤，一大早洗衣时，她发觉有条着实太破，她拿了当抹布了，这会有时间，就赶快再缝一个。
中裤简单，费料少，两刻钟，田小娥便缝好。
她提着中裤去后院儿找齐默。
这呆男人，正坐院儿中石头上，抬起头看星星。
“一会工夫穿上，看合不合适。”田小娥把中裤塞到齐默怀中。
齐默一愣，“啥？”回过头，田小娥已然低笑走开。
他抖开一看，认出了手中的那玩意儿……他的中裤。
齐默脸面上火辣辣。
他抓着中裤，站起来，想了下，还是坐回了原地。
拉倒，回去问，只会加深误会。
坐一会，齐默转头去看，发觉背后无人，西间七奶一家已然睡下，田小娥在卧室中没出，他飞速抖开中裤细看。
阵脚整齐，做工非常好。
他的衣服，全都是请谭大妈做。谭大妈忙，并且粗枝大叶，做出来的衣服也就是能穿而已，远远谈不上美观。
可他是孤儿，没钱买好布请绣花女，有身衣服穿，他已知足。
现在看见田小娥做的，齐默忍不住弯起嘴角。
……
田小娥收拾好自个衣服，在卧室叫齐默，“齐默哥，我的水呢？”
齐默不得不站起来应说，“来了。”把中裤塞怀中，仓促打水。
卧室中，田小娥照例脱的只剩中衣，长发挽起。
他不敢看，搁好水，抓了身自个的外衣，跑出。
田小娥瞄着他逃走的影子，扯了扯嘴角，至于吓成这个样子么？
她又没想跟他一起洗！
可转思一想，要是他乐意，她是绝对不会推辞的哈。
因着有文氏母女在，齐默不好在后院儿洗，左右天也热了，他直接去了河那边。
爽快的洗了洗后，他并没急归家，而是坐在河边看星星。
直至凉风吹的凉咻咻，才蹙眉往家走去。
齐默推开后门，进上房。
西间中，没一句说话声，全都睡着，唯有齐戴氏轰隆隆的打鼾声。
东间中，也没声响。
小娥今日忙一天，受不住，大概也睡下了？
他进卧室，才关门，就听到床上的田小娥说，“三更半夜不睡，去找哪个野女人了?”
齐默，“……”
“到我床上。”
才移了半步的齐默，又停步，“……”
田小娥扯开帐，自己走下床，伸出手把他往床上扯，“快睡，明日的事还多的很呢。”
齐默硬头皮，只得上床。
“关蚊帐，不要叫蚊子啥的飞进来。”田小娥打呵欠道。
齐默照做。
可关帐后，他又为难了，该睡哪头啊？
“睡吧，好困哦。”田小娥去推他。
齐默担忧声音太大，会吵醒西间的齐戴氏一家，只得倒下。
“没有枕头，借你手枕一枕。”田小娥爬到他身边，拉他一个臂枕下。
长年狩猎，齐默的身子全是筋肉，手臂粗硕，啧啧啧。
田小娥又打呵欠，“睡吧，我好困哦。”
连续打几个呵欠后，田小娥呼吸逐渐均匀。
这回她真睡着了。
女人睡的惬意，齐默却动都不敢动。
手臂被她枕的生麻，也不敢移开。
离的实在太近，他可以清楚的嗅到女人的发香。
被女人身上的香味熏的晕乎乎，腿上突然捱了下。
田小娥的一个脚勾来，直接搭在他膝上。
齐默慌张的直了身体，纹丝不动，怕一动，女人便醒了。
得亏没有过多长时间，田小娥自个嫌弃枕手臂不舒适，她嘴里嘀咕着，“这枕头好硬啊……”一个翻身，翻到里面去了。
齐默才舒口气，收回生麻的手臂，把身体往床边移了移，担忧田小娥醒了又喊着要枕头，他索性自个枕起自个儿手臂。
硬吗？
不过，他把田小娥的话记下了。
决心改日定给她做个软枕。
……
齐默睡的迷糊时，发觉有啥东西在颈子上拂过。
他立刻惊醒。
正看见田小娥俯身，两手撑在他身子两边。
女人的长发散了，怪不得会痒。
可这个姿势，就有点……
“你……”
他哑声看着女人，这小女人好大胆啊。
“我要起床，让一让……晚上还是你睡里面吧，我起的早，你这样睡床边，害我只可以爬过去。”田小娥打着呵欠掀帐，溜了。
齐默：“……”他又误会女人了？
哎呀，自己的思想怎这么肮脏，一定要改啊！
只穿中衣的田小娥，站床前，扭臂扭腰。
口中还念着，“1、2、3、4，2、2、3、4……”
齐默：“……”
这女人，不是妖精，胜似妖精。
原来她每日都锻炼？
一套操做完，田小娥摆正小橱上的镜子，抓篦子开始梳头。
这镜子还是齐默的母亲生前用的，篦子则是齐默他爷做给他亲生奶奶用的。
总之，都有些年头，老古董了。
镜子唯有碗大小，勉强能照，因着年岁久了，镜面很有些模糊，篦子也断齿。
看着这些破烂物，齐默心中非常自责。
他应该知道，田小娥是节省的，手中拿着钱，绝对不乱花。
小女人说能省则省，家中有的就先将就用着。
可他不想女人太将就。
齐默暗想，她不舍的买，他便多挣钱买。
田小娥去灶房梳洗好，走入卧室来时，发觉齐默才走下床，正穿衣，于是笑吟吟说，“昨日做的中裤大小咋样？合不合适，给我看看？”
齐默脸一红，转过身去，“别闹。”这女人不知害羞？
田小娥忍笑，“行行行，我不闹，我去采些山菜做早餐。”
“带上小可爱吧。”齐默嘱咐她。
他发觉那小玩意儿虽说性子傲，却是个福星。
“知道知道。”田小娥笑吟吟走出去。
外间房中，纯萍的声音，“小娥姐我也要去。”
“一块去。纯萍，你背筐，咱多采点。”
“好。”
齐默也起床，提起铁斧跟劈刀去屋周边的山林，继续去开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