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气的面色发青,当她真想留个傻瓜在府中找气受?
还不是老太君说,可以借此机会同陛下拉近拉近关系,她才答应的?
否则,她吃多了撑的慌,管一个傻瓜的闲事儿?
昨日担忧得一宿没有睡,她这会困得不可以。
“这不找到么?”宋氏沉着面色,嘲笑说,“就在城中柳大户家,渝儿沁儿她们,昨日跟着楼太太去了楼家。那孩儿跟渝儿沁儿好,居然悄悄和了去了,在那玩着,方才楼家来人讲了。”
田小娥眯眼,“他昨晚不见的,那样,肯定是白日去了楼家,咋楼家今日早晨才说他在楼家?楼家可没邀他。”
田小娥听出宋氏话中的漏洞,立刻问。
辛老太君被宋氏责怪没安排好人看护好赵璘,心里早已对宋氏不满,眼下田小娥一提醒,她也立刻问说,“小娥说的对,楼家怎这会才说,他家多了个人?”
宋氏轻轻扬眉,“那孩儿扯谎,说是老太君答应他跟去的,昨日自然没有说呀,今日二哥经过楼家,问楼家有没看见他,楼家才知,他是悄悄跑过去的。”
她讲完话,又去看辛老太君,意思不言而喻。
看,全都是你惹的事儿,留个祸害在身边,麻烦一堆。
辛老太君一沉气息,“我知道了,你亲自去楼家瞧瞧,他安然无恙了,我才好回复他家中人。”
宋氏点头,“媳妇儿知道了。”
宋氏走后,田小娥也起身告辞,“姨姥姥,既然璘儿不在这里,我就先告辞了。”
她不信宋氏,她定要亲自去瞧瞧才安心。
辛老太君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到如今才舒口气,她可巴不得大家都走,她好补觉。
“恩,去,璘儿回来后,我派遣人去接你见他。”她朝田小娥挥了下手。
又安排人通知赵桂跟邺二哥,告广诉他们人找到,叫他们不必惊慌。
……
田小娥向府中的下人们打探了楼家的地址,带小黑毛团子,御马飞速赶往楼家。
她听辛家的下人们说,楼太太跟宋氏的交情甚好,是多年的帕子交。
二家的儿女们,全都互有来往。
到楼家,田小娥放出小黑毛团子,叫他先入府探听状况。
小不点的瞌睡,已然被田小娥拍跑了大半,他又从辛家偷了几粒糖块舔着,这会心情不错,他乐滋滋飞速窜进楼家院儿墙去了。
就是跟在辛家一样,不到须臾间,他又跳出了。
“小娥,了不得啦,你儿子不见啦!”
田小娥觉的,她如果有心病,估摸早便气煞了。
“你一早的,可不可以少咒我两句?小心我叫你失踪不见!”田小娥伸出手拧着他的耳朵。
“老子没有扯谎,你自个去看嘛。”小玩意儿不服。
“去便去!”田小娥把他往立刻一放,“看好马子!”
她提着提筐,来到楼家的宅院门前,大大方方对看门的下人说,“我是辛家的远亲田娘子,我来看我养子璘儿,辛太太说他在贵府,可否传话叫我一见?”
下人们的表情能跟她说一切。
楼家的看门下人,一听闻是辛家的人,面色立刻变了,“你等会……”
飞速跑入府中去了,可是,半日也不出一人。
另外一个下人又拦着她不让她入门,说,“已然传话去了,里边有了回复,当然会带娘子进,这会不能随意进,这可是私宅。”
你大爷的,拦着她不让她进宅院门,传话的人又和平地失踪一样,当她瞧不出原因来?
赵璘肯定不见了!
真正失璘的地方,是在楼府!
楼家不敢上报辛家,在辛家人寻来了,才说人在他们府上。
如今又不让她进,表明人还没找到!
可,并不是人人是她田小娥呀,会全心全意收留一个心智不全的孩儿。
一旦有人对赵璘起了歹意?
田小娥想想都后怕。
她将衣袖一撸,伸出手一推那看门的,阔步往中闯,“柳大户?我来见我养子,你们将他藏哪里了?”
人不见了这样大的事,楼家竟然不报?
田小娥心里的火气直往发顶窜。
她习过武,看门的只是个普通家丁,哪抵的住她十足劲力的推?
家丁一下被推倒。
田小娥阔步进宅院,直奔后宅。
楼家的管事儿娘子,立刻带人前来拦她,“对不住了,田娘子,你不可以进。”
田小娥停步,冰冷一笑,“你们可知道,我那养子的身份儿,是啥么?”
楼家管事儿娘子一愣,“我咋知道?”
“你不知道还敢拦着我不让找他?我跟你说,他可是京师邺少卿家的亲戚!现在,他亲戚找来了!你们如果不说出他的下落,小心四品少卿告你家一个拐卖人口罪!”
赵璘的真实身份儿,瞒的越深越好,田小娥存心扯谎道。
辛家现在住着俩客人,正是来寻赵璘的,当中一个人是户部邺少卿的弟弟。
说赵璘是邺家亲戚,外人也不会疑心。
邺家,可并不是小门小户,岳州城的小官员之家,不可能不畏怕!
这管事儿娘子没见过邺家人,可少卿大人是几品官,她还是清楚的。
楼家无非是岳州城的小户,家中唯有一个人当着七品小吏,她哪里敢的罪四品官?
管事儿娘子被吓着了。
“还叫不让我找人?”田小娥见管事儿娘子的脸面上,现出畏惧,立刻大声说。
管事儿娘子满脸为难,“田娘子请跟我来,你要进宅院找人,总要跟我们太太说声不是?”
田小娥淡淡看她一眼,“请前边带路。”
管事儿娘子带田小娥,来到后宅一处院儿。
她请田小娥在廊檐下稍候,走入去通传去了。
不出须臾,楼太太亲自走出了。
“原是田娘子,田娘子请进请进,请房中讲话。”笑的满脸的和气。
笑,我看你还可以笑多长时间,将人搞丢了,竟然不汇报?
不管赵璘是何身份儿,搞丢别家孩儿,也不可以这般?
田小娥可笑不出的,也没好面色,阴沉着脸进上房。
“田娘子请坐。”楼太太指挥着丫头上茶。
田小娥才不坐,转过身冰冷看着楼太太,“楼太太,我便开门见山的讲了,我养子璘儿?他跟着辛家的几个小辈娘子来楼家做客,他如今人?我要见他,不,我带他回!”
楼太太的面色立刻变了。
她挥了下手,叫小妮子都出,只留了方才那个管事儿娘子在身边。
“田娘子,这……我也说不好,几个孩儿全都不见了。”楼太太满脸苦涩,目光中还浮着着急。
“几个孩儿?啥意思?”田小娥眯了下眼,“辛家娘子们,也全都不见了?”
“不仅辛家的俩娘子,还有我家大儿跟小闺女,5个人一块不见了。”楼太太因为着急,手中的手帕不停的绞呀绞,眼圈也急红了。
“……”
“田娘子,不是我有意瞒着,着实是……,我家娘子的亲事儿刚才定下,这如果传出她不见了,还整晚不在,这对她声誉也不好呀。”
“……”
“我昨天晚上的知他们不见了,吓的一晚都没睡,咱们楼府的下人,大半都出府找人去了。”
“……”
“我还差农庄子上的人找着,全都不敢说女娃子不见了,只说大儿跑出玩,没有回。因此田娘子,我真不是存心瞒着的呀。”
田小娥往她脸面上细细望去,楼太太脸面上厚厚的脂粉下,的确藏着疲惫,眼尾还还藏着红血丝。
“既然是这样子,那你更不能瞒我了,多个人找,多份力量。”田小娥转过身,在椅上坐下了,“你说,到底是怎回事儿?几个孩儿怎就都不见了?”
楼太太叹气,平复心情,说,“昨日下午时候,他们几个相约出门,就没回。”
“去哪里玩,讲了么?”
楼太太说,“几个孩儿出门时,说是一块去荣庆街的五福茶楼听闻书,那五福茶楼是我家大儿常去的地方,有他带其他几个孩儿,我就安心了。”
“……”
“可谁知,一直至傍晚了,也不见他们回,我才着急起。”
田小娥眼光微闪,“楼太太,这荣庆街,离着贵府并不远,只隔着一根街?怎就找不着?打探了么?”
“全都打探了,没。那茶楼的人说,几个孩儿听了一会书,又一块走了,再问周边的的人,就没有人知他们去了哪。”楼太太急的哭起。
“……”
“你说大白日的,5个孩儿怎就突然不见了?是我接来沁儿跟渝儿来家玩的,这两孩儿有啥差池,我咋向馨娘交代?”
田小娥嘲笑,“这两孩儿还是其次,我家璘儿的事儿,才是大事儿,他亲戚邺少卿派遣人来看他来了,现在他不在,楼太太,想想后果吧……”
楼太太大惊,糟糕,还有个傻瓜男娃!
“我……我再催催下人们。”她赶忙站起来。
“太太这里赶快着安排人找,我也再去找找看,找不让到,太太先想好咋和邺家交代。告辞!”
田小娥讲完,就走出了。
虽说说,几个孩儿不见,跟楼家没有啥关系。
是他们一块出玩,一块不见的。
并不是楼家人带他们去玩,害他们失踪的,可楼家瞒着不报,责任重大!
昨日刚才失踪时去找,也许找得到,这全都过了一晚上了,如果遇见不怀好心的人拐了去,这会都快跑到京师城了!
房中的楼太太想到事的严重性,更不敢大意了,又赶赶忙忙催着下人快找人。
她则追上田小娥的步子,说着许多好话,希望田小娥好生安扶邺家人。
田小娥淡淡应着。
离开楼府,田小娥立刻提过小黑毛团子。
把赵璘平常用过的一件物品,放到他鼻下给他闻,“找到人后,我准许你这月睡在我的鞋边。”
一个可以咬的山猪满山跑的小兽,竟然怕黑怕古怪的声响,田小娥无语。
“讲话算话!”小不点可开心了。
“恩,讲话算话!”
小不点叼起那个发带,窜上房顶,眨巴眼间便跑不见了。
除非赵璘上天入地,没他找不到的人!
田小娥则骑着马,回了医堂。
找赵璘她也帮不上忙,先回医堂瞧瞧再说。
回到医堂,齐默已然把大门打开了,正在给个客人拿药。
她医堂的中草药,比别家品类要多,尤其是些稀有的中草药,整个岳州城唯有她家有。
有些人从别处的了秘方来,会到她这里拿药。
齐默已然会认医堂中所有中草药了,她不在时,全都是由齐默拿药。
齐默冲她点头,“回了?咋去了这样久?”又看见她手中的筐沉沉的,蹙眉问说,“吃的又提回了?”
田小娥把提筐放到桌子上,自个儿倒水吃着。
客人提着抓好的药,道了谢离开了。
齐默走来,打开筐的盖儿来看,果真可见满满的食物,一点都没动。
“人不在辛家,因此没送出。”田小娥放下杯子,叹了声,“他不见了。”
齐默惊的愣住,“不见了?……他走丢了?”怪不得小娥面色颓败回,“到底怎回事儿?”
田小娥就把赵璘失踪的事讲了。
“这事儿非常奇怪,小娥,几个孩儿一块失踪,怕是有古怪。”齐默蹙眉道。
“哼,怪便怪楼家,他们如果昨日便说,我这会料来已然找到人了,可他们偏巧瞒着。一晚上的时间,走的快的人,已然到京师或者是惠州去了,一旦坏蛋抓了赵璘……”
田小娥吸气。
“我找去。”齐默转过身向外走。
“齐默,我已然叫小可爱找去了,他鼻非常灵的,闻着璘儿的气息就可以找到人,自然,除非人在岳州城,如果不在岳州城……”田小娥心中一沉。
她只可以拜佛求仙了。
因着离太远,黑毛团子的鼻便闻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