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娥换衣袍,自后院儿走。
今日变天,一大早便没日头,凉咻咻的,她换身夹衣,下边配长裙。
整个人看上去,娇嫩可人。
那俩妇女看的全都移不开眼,心说这般美的女人,配农夫做女厨,可惜。
这女的日日和个锅台打交道,有多想不开啊?
“是宜山村田家么?”田小娥笑道,“我知道那,就随你们去。”
俩妇女非常开心。
肥女人笑道,“唉,那便走。”
齐默却说,“小娥,我送你去。”
田小娥摇了下头,笑道,“不必了,没有多远,我去去便来。再者,咱店中不是来俩新手么?还要教他们。今日不咋忙,你便教他们。”
那俩妇女也说,“齐大相公,你便安心,我们保准送田娘子回,不会叫她委曲的。”
“好了,你忙。”田小娥已然摆摆手,来到外边去。
“吃些东西再去。”齐默想到,田小娥才起床,早餐还没吃。
那俩妇女又笑道,“哎呦,齐大相公,到咱家中,还愁没吃的?安心,饿不着田娘子的。”
田小娥昨天晚上吃的太好了,又吃的多,今日到如今,还不饿,她笑道,“齐默哥,我还不饿,我先去瞧瞧,一会工夫便回。”又朝俩妇女说,“二位婶儿,咱走。”
“哎,来了。”俩妇女朝齐默跟姜守富福了福,走向毛驴车,一个抚着田小娥坐上车,一个赶车。
“小娥你自个留意些,我一会工夫去看你。”齐默道。
“知道咧。”田小娥挥了下手。
毛驴车向前缓缓驶去。
姜守富拍了下齐默的肩膀,笑道,“就周边村中,你还怕有人欺凌她不可以?她那样机灵的人,她欺凌旁人还差不多。”
齐默想到田小娥的能耐,说,“是我多虑。”
“哪里有男人总是跟着娘子的?走走,咱忙咱的。”姜守富背着手走向后堂。
……
上车,田小娥就跟俩妇攀谈起。
“二位婶儿,王财主准备办多少桌?”
那个肥女人笑道,“那定是许多的,咱们家亲戚多,有20几桌。”
田小娥笑道,“参礼的全都是至亲,至亲都有这样多,王财主家是大家族。”
“可不,田家在村中,住6代人了。”肥女人笑着说。
毛驴一路向前走,大概走了两中路的模样,驴车拐进个叉道。
田小娥没有啥事儿时,就骑着毛驴在周边的村庄中闲逛。
不费力,还可以欣赏村子风景,她把周边的路线摸的清楚。
这条道,并非去宜山村路线。
田小娥往左右瞧了瞧,边是农地,边是山林,地中唯有少数人在劳作。
稻子都割的差不多,没有啥人在土中。
“这不是去宜山村的路,是去哪里?”田小娥沉声问。
肥女人笑道,“是的,王财主并不在宜山村,就在前方果子林那里。”
“果子林?”田小娥满脸的困惑。
“是的,非常大的果子林,是田家的产业。”肥女人笑着说。
田小娥困惑的看她一眼,没有讲话。
搞啥名堂?
毛驴车又行二里地,前方果真出现果子林。
那是片橘子林。
果子林中有几间蒲草亭。
叶子缝隙中,可以看见,那蒲草亭前,站在几人。
“就在那里。”肥女人指着那处草亭说。
“这果子林不错。”田小娥笑着说。
她在村中的屋子一边,也种几棵果树,只是,全都是小苗,今日才种下,才一个人高,想看见结果,还要等几年。
毛驴车在果子林旁停下,肥女人抚着田小娥下车,“田娘子,请。”
田小娥笑着收回,“不必搀抚。”显的她像个病患一样。
她又非贵人,犯不着这样对待。
肥女人看她一眼,一笑,收手。
另外一个妇女没跟着进来,停毛驴车去。
肥女人领着田小娥来到蒲草亭前,冲亭中人行礼,“人带来了。”
亭前,站着俩侍从样子的年轻人男人,还有俩婢女妆扮的十几岁的年青女人。
俩年轻人男人随便看一眼田小娥,又望向别处。
那俩年青婢女,却一动不动的看着田小娥在看。
神情中有惊异,有妒忌。
田小娥被看的心里困惑,妒忌啥?妒忌她又会挣一笔外快?
她心里,王财主见人,搞的这样隆重做啥?
嘴角轻扯,一笑。
亭中人,冲肥女人轻轻点头。
“是。”贵妇对田小娥做请的手势,“田娘子请进。”
“有劳。”田小娥点头,提裙走入蒲草亭中。
看见亭中人,她呆了呆。
亭中,不是啥王财主,而是秦归仁身边的白衣男人慕习,正独自一个人饮酒,看见田小娥来,他浅笑,“田娘子。”
这人面上辈子男友有相同的名字,田小娥对他的厌憎,不亚于见着一个癞皮狗。
“不是说,王财主找我么?咋是慕衙内?”田小娥嘲笑了声。
她回头来,那肥女人已然离开。
“是我冒王财主之名,请的你。”慕习伸出手指头了指亭中桌旁的凳,“田娘子请坐。”
田小娥没走去,冰冷看他,“为啥冒用王财主之名找我?慕衙内是什么用意?”
“昨日,蔚庄在酒肆中闹事儿,有没吓到你?”面对田小娥的冷脸,慕习依然笑的平和。
田小娥冰冷扬眉,“啥意思?”
慕习往跟前的茶杯中倒茶。
桌子上,还有7个盘,装有各种糕点。
非常丰盛。
“田娘子起的早,还没吃早餐?来,随意用点。”慕习把一对簇新的筷,放到一碗粥边,“这是县里富贵楼的厨师做的,我特地请来,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儿。”
“我不吃陌生人的食物,有话快说,我要走了,我可忙。”田小娥讲完,拢袖看他。
这人,阴阳怪气,莫明其妙的很。
慕习看她,轻笑,站起来朝田小娥走来。
把手伸向田小娥,“过去坐。”
田小娥飞速把手藏于背后,冰冷说,“慕衙内请自重,我可是有夫之妇。”
慕习看着她,“我叫慕习,你叫我慕习,不必称呼衙内。”
“慕衙内到底想说啥?”田小娥压着怒意。
“我叫慕习。”
“我最讨厌姓慕的,更讨厌叫慕习这名字,慕衙内何苦强人所难?我可会骂街的,我就是个乡妇,不懂那些规矩。”田小娥冰冷说。
慕习挑眉,“村妇?”他的眼神端详着她的发丝,“照说,成婚便会挽发,可你没把头发挽起,你跟齐默还没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