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壮了许多。”田小娥笑道，“我家还有头马，他没有咋做活计，我在村中行走时，骑下他。”
秦归仁放下心，“就知道田娘子是个善良的人，不会虐待他。”
齐默阴沉着脸，难道，他们还要供着毛驴？
秦归仁的小仆阿沈，跑来，“小少爷，你咋还在这里讲话！楼上吵起。”又看见田小娥，“是你。”
“你记性也不错，是我。”田小娥笑吟吟点头。
毛驴被田小娥拿走了，阿沈可一直记恨，他讥诮声，不理田小娥，只对秦归仁说，“少爷，快上去，齐大相公又惹事儿了。”
蔚庄？
齐默眉尾一挑，为难姜守富？
“我去瞧瞧。”他对小娥点头，就来到楼上。
早知道这样子，就不应该答应姜守富了，姜守富太老实。
楼上，蔚庄叫自个的侍从，拦着姜守富，直叫着，减掉10吊钱，才叫姜守富走。
减掉10吊钱？
这14碗菜，用都是上好材料。
麋狍子肉，活鲤，红鳌虾，牛肝菌……5吊钱咋够？
姜守富自然不答应。
“5吊，爱要不要！”蔚庄丢了张纸票在桌子上，弹衣袖，站起来，“慕兄，我们走？”
慕习听见楼梯上的走路声，坐着没有动，反倒是劝起蔚庄，“蔚兄，蔚兄，不要这般，你这样做，你叫秦公子的脸面往哪里放？”
蔚庄：“……”说啥？
“蔚兄，才15吊钱的酒饭酒罢了，何苦还价？给店家。”秦归仁满脸不快的走来，“又不用你的钱，你不必替我省。”
蔚庄吓一大跳，“秦公子？”
“给这个老板赔不是。”秦归仁指了下姜守富。
姜守富讶然，怎回事儿？给他赔不是？
就是，人家赔不是，他为啥不受着？
蔚庄面色囧迫，不情不愿朝姜守富拱手，“抱歉。”
“零头便不必收，姜叔，咱大方点，收15贯300钱就行。”齐默走来，说。
蔚庄气的咬牙，那也才便宜15文！
“也只便宜15文，也好意思叫便宜？”蔚庄讥诮。
齐默嘲笑说，“你的意思是，叫我免费？堂堂秦宰相门生，这样抠？”
“你胡诌！”蔚庄嚷起。
“蔚庄，不得与人争吵。”秦归仁沉下脸。
蔚庄不情不愿闭口。
阿沈付钱。
一张15贯的钱票，另外是300文的铜板。
齐默收在手中，没有啥神情说，“诸位，欢迎下回再来。”
下回？下回绝对不来！蔚庄心中骂道。
他才不要再来吃鱼，虽说鱼非常好吃！
“告辞。”秦归仁朝齐默跟姜守富点头，先往楼下走。
蔚庄立刻追上。
慕习看齐默好一会工夫，才轻轻勾了下嘴角，跟着离开。
一众人相继离开。
“还真是……”姜守富摇了下头，“我还当收不回来钱。”
“还是小娥说的对，有些人，要脸面。”齐默冰冷说，早知是小娥认的的小白脸，他多10吊钱便好了。
姜守富笑道，“看来，做买卖还是要大胆呀。”又说，“齐默你下去忙，这些碗盘我来收拾。”
“姜叔辛苦。”
齐默到楼下，那几个人正跟田小娥讲话。
当中一个白衣年轻人，一直看田小娥。
齐默眼光微闪，走去。
就是，不等他讲话，他们便离开。
“小娥？”齐默看了眼来到外边的几个，问说，“他们不会再来了？”
田小娥笑道，“为啥不可以来？来捧场，咱们应当会欢迎呀。”
“全都不是省心的。”齐默讥诮。
田小娥笑了，“有秦归仁震着，另外俩不敢闹事儿的。”
齐默的眼神，看着那个白衣年轻人，“或许。”
……
秦归仁一帮人离开后，田小娥跟齐默的酒肆中，依然是忙的。
就是，因着田小娥有名后，来了几人前来问差事儿。
田小娥挑了个动作利索，妆扮干净的40几岁的妇女做刷碗女厨，又留下个16岁口齿伶俐的后生做学徒。
这二人全都是大集周边村中的人。
田小娥给的工薪，比以前庹记出的工薪要高出100厘钱。
二人也是打探过才来的，听闻一月有1吊钱，非常开心，做活计非常卖力。
酒肆中多了人，田小娥他们做事儿，再不是那般忙。
这一日，一直至一更天，酒肆的客才走远。
收拾一下，竟然忙到二更。
时间晚了，田小娥跟齐默，就没回村，又住在酒肆中。
田小娥今日是真累了，洗澡后，瘫在床上不想动。
齐默心痛她，帮她搓了下手臂，没有闹她，叫她好好睡。
……
第二天不是赶大集日，田小娥起的迟了点，到辰时才起。
就是，齐默跟姜守富他们已然起床，在清理酒肆的菜。
田小娥还在后院儿洗刷，酒肆的门口，来俩妇女，说是周边村中一户人家的管事儿，家里主人要请田小娥到他家去做宴。
“哪里村的呀？”姜守富非常开心，忙问。
田小娥跟齐默又有钱挣了。
“宜山村的，王财主家。”当中一个圆脸肥女人说。
宜山村？
姜守富想起，是齐康杰如今住的那村。
那村中，有个大财主，姓地，听闻，他的钱不比藿员外家少。
姜守富说，“你们先坐会工夫，我去叫我侄子侄媳妇儿来。”他来到后门那里，叫着齐默，齐默在给盆中鱼换水，“齐默，齐默，有人找小娥。”
齐默往他们住的屋望去，冲姜守富走来，“姜叔，谁找呀？”田小娥洗刷好，回屋换衣服了。
“宜山村王财主家。”姜守富说，“说是要做筵席，请小娥前去。”
齐默来到前院儿，果真看见俩妆扮的像大户的下人一样的妇女，坐在一张桌旁。
见着齐默走来，就站起来，笑着点了点头。
“你们是宜山村田家的？”齐默看着二人问说，“要做啥筵席？”
那个肥女人笑道，“是的。老们家娘子过些天便是15岁，想做及笄礼宴。请县里中的几个大户人家观礼。
因此，这筵席的安排的像样点，老爷听闻田娘子在藿家的筵席办的极好，就打发咱们来请田娘子。”
又指着外边的毛驴车，“咱们有车，田娘子便不必请车了，来去咱们接送。”
齐默心说，你们接送，他依然放不下心，他家又不是没大车。
“咱们有大车。”
“你们不是还有买卖么，你们接送，耽搁事儿呀。”那肥女人笑吟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