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齐默带谭二锤,去莊外开荒的梯田那看地中春播。
田小娥带纯萍看新种的白棉种子。
纯萍看见新奇的种子催芽儿法子,好奇问说,“小娥姐,为啥要把种子放到1个个土堆中催芽儿?”
田小娥笑道,“白棉种子金贵,这般做,可以叫种子全面发芽儿。”
纯萍好笑说,“也太金贵,一粒种子呆1个地方。”
为不让纯萍闲逛农莊,田娘子又拿出年收集的,那仅有的白棉给纯萍看。
“这是白棉絮,那些种子成熟后会结1个个绿色的水果,像吃的桃子那样子,棉桃再成熟后,就长出这类雪白的花来。用这白棉絮做棉衣棉鞋,比木白棉做的要暖和。”
纯萍惊异不已,“好神奇的水果,全都急不可耐的想看这类白棉果了。”
田小娥笑道,“到十月,就可以见着白棉了。”
纯萍掐指算着,“还要等10个月,真不易呀。”
看了白棉儿,田小娥又找出几本,自京师城买的记录中草药的书册给纯萍看。
这本书册本来是黑白的,田小娥凭着记忆,给黑白的中草药植株上颜色。
田小娥指着一种种中草药,给纯萍解说。
纯萍指着当中一副图说,“这类中草药,我在城外的山间看见过。”
田小娥说,“止血的中草药,边地在大量收购。纯萍,你跟二锤子要多收购才是,京师城卖不上好价,我帮你们联系边地的中草药商,一准卖到好价。”
纯萍笑着些点头,“太好,我这便叫着二锤子上山找中草药去。”
说干便干,纯萍站起来,就嚷着要去找二锤子。
田小娥笑道,“你急啥,我叫人去叫二锤子回,你们再一块离开。”
说着,她叫来无雪,叫无雪去莊外的地中叫回谭二锤。
无雪步子快,好快便找回谭二锤。
纯萍对谭二锤讲了新中草药的事儿,谭二锤也来了兴致,二人向田小娥齐默告别后,立刻便离开了农莊,去找中草药去了。
田小娥舒口气,可算把他们打发走了。
瞧瞧又到吃午餐的时间,无雪给齐康杰送饭时,田小娥也跟着去。
无雪打开了柴屋门,把提筐放到齐康杰的跟前。
齐康杰不会武,门上上1个锁,他也跑不掉。
因而,关他是随意关着。
而那个満州人,则不同,为防着他跑掉,齐默把他移到其他地方。
田小娥看着齐康杰吃,摇了下头说,“纯萍跟二锤子方才来了莊子上,我送了本中草药书给他们,给他们介绍了一种新中草药,这类中草药,在北边一带价卖的很高。他们如果采挖顺遂,今年能大挣一笔,五叔想发财,我也能介绍与你。”
齐康杰摇了下头,冰冷说,“那能挣多少钱?”
田小娥嘲笑,“五叔现在大手笔呀,千儿800的钱,竟然瞧不上了?”
“你们年青人,见识少!”齐康杰讥诮着说,“如果我,我把中草药运到満州去,给金主封个一官半爵,不比采草药强?”
田小娥眯下眼,这齐康杰,还不死心了?
“五叔又在劝我投奔満州人?”田小娥一笑,讽笑着说。
“不要这样说呀,我可没,我就是说,你是买卖人,咱都是买卖人,谁给钱多,就去哪里边呗,为啥你跟齐默便那样死脑筋一直待在晋国?怪不得发不了大财。”
田小娥觉的,这齐康杰不吃一回大亏,永远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她也懒的再者,左右到那天,无论是齐康杰也好,晋国朝中的那些蛀虫也好,猖狂的新罗亮也好,都会从新审视这世界。
她弹了弹衣袖,笑道,“我大概是个穷苦命,五叔要发财发自个的财好了,就别替我跟齐默操心了。”
幸亏把纯萍跟二锤子劝走,这齐康杰洗脑的能耐一流,把那二人洗脑,走歪路可便麻烦。
……
转眼间,田小娥跟齐默便在莊子上住10天。
这一日早晨,天才亮那会工夫,田小娥还没起床,正睡的迷瞪时,就听齐默在院儿中叫着她。
“小娥!小娥?”
田小娥没有好气的翻身,把头捂在棉被中,接着睡。
昨天晚上齐默闹了她好久,今天早上意犹未尽,又是一通折腾。
他倒好,表情气爽的,她却累的腰酸背疼。
早晨想多睡会工夫,他却还吵着她。
王八蛋男人!
齐默在院儿中叫了她几声,田小娥没有应声,他只得走入卧室来叫她,“小娥?”
田小娥往棉被中缩了下,不理睬。
齐默来到床边,把她从棉被中捞出,笑道,“你种的那些小秧苗发芽儿了,要不要去瞧瞧?你日日嘱咐我说,看见发芽儿了便叫你,怎这会又不关心了?”
发芽儿了?
田小娥的瞌睡一扫而光。
她坐起,“我瞧瞧去。”
齐默忍着笑,给她拿来衣服,安排她梳洗。
田小娥用着最快的速度穿戴好,洗刷好,头发只随便挽发髻,仓促来到院儿中。
只见那100个小土堆中,有许多嫩绿的小秧苗破土而出。
初升的日头照耀下,小秧苗是那样的鲜嫩。
田小娥数了数,好家伙,有20粒种子发芽儿。
她搓搓手,笑道,“比预计的时间,要早发芽儿3日。”
她瞧瞧天儿,这几日的天儿日日晴好,有阳光且带微风,会接连晴上好几日。
正适合种子发芽儿。
果真,跟田小娥揣测的那样子,3日后,100粒种子总共有九15粒发芽儿。
剩余的6颗种子大概是劣质的,她也不作指望,95%的发芽儿率,也是不错。
就是,这些小苗要等到长出五6片叶子,才可以移栽。
算时间,还需等上1个半月。
她不可以在莊子上等这样久。
也没时间经常回莊子上查看。
田小娥跟齐默商量,不如把白棉种子移栽到京师城的留月园中。
一共唯有九15棵小苗,后期全部存活,也占不用太多的地方。
田小娥计算了,大概1间屋的大小,就可以全部种下。
齐默听着她的建议,满脸无语的神情,“小娥,那农莊也是你的农莊,你想做啥便做啥,不必跟我说的。”
田小娥摇了下头,说,“那咋行?那农莊可是和敬公主的心血,听闻她极爱花草,可我种的是白棉儿,破坏美感。”
齐默说,“白棉不开花么?”
田小娥点头,“开花啊。”
齐默笑说,“只须开花便是花树,她不会介意的。”
田小娥眨巴眨巴眼,对啊,谁说白棉不是花了?
其他花树1年只开一回花儿,白棉还开两回。
田小娥笑道,“我要西北角最墙根的那片空地。我记的那个长着些草,我把地翻整出种白棉儿。”
齐默捏捏她的小鼻,“西边半个农莊,你全部拿来种白棉都行。”
田小娥笑道,“不需要那样多的地,因着唯有九15棵小苗。”
“明年便多起来了,莊中的空地,随意你种。”齐默大方说。
田小娥笑说,“今年先试种这样多,如果花开的多种子多,就扩大范围,这处莊外的山间坡地那里种些,京师城也种些,后年,咱在齐共县也种些。”
……
时间又过一日,这一日的晌午,齐默跟田小娥收到京师的来信。
朱磷说,比赛具体日子定下了,就在5天后。
莊子上的事儿务跟城中医堂的事,全都安排好了,田小娥就着手安排回京师的事儿宜。
来时,是两辆大车带几人轻装前来,回时,就比较麻烦了。
除去来时的几人,还多齐康杰跟宗无及,以及南宫斐,另外最要紧的是,还有100头马。
百马出行,需要公文,这点,齐默提早几日便找了岳州太守。
岳州太守已然知他的身份儿,齐默带大家回京师时,他还亲自来相送。
今年京师城的春天,本来是非长评时的1个春天。
可因为俩皇子的比试在春天进行,因此变得不安静起。
表面看着,京师城还跟往年一样,朝臣们摁部就班的上朝,下朝。
官宦之家,也没闹出太大的响动。
百姓们全都安安分份过着日子,宫中也太太平平的。
可认真去看,却又跟往年不同。
安静的外表里,藏着暗流。
因着大家都明白的很,这1场比试后,皇太子的人选便选出了。
站队哪里1个人,可关系着未来的官途。
不可是官宦们慌张,连宫中也慌张着。
俩皇子的品性,完全相反。
朱厩的性子不好,可对妃嫔们却非常的客气着,出手也大方,经常送她们财物。
朱磷的性子要好些,对人彬彬有礼,却从不跟妃嫔们私下往。
六宫的嫔妃们,揣测选哪个皇子为好。
选朱厩,可他性子不好,一旦哪里天触犯了他,给杀头可咋办?
朱厩心情不好便拿身边人出气的事儿,也不是没发生过。
选朱磷,这说不好会把妃嫔们全都潜散出宫。
可出宫,她们可以上哪里去?
高帝好色,宫中十几岁的年青妃嫔,有数百人。加之宫娥,有千余人。
这些人,许多都是贫苦之家的闺女,享受惯宫中的锦衣玉食,不想离宫。
官宦们的想法,也跟妃嫔们差不多。
朱磷品性端正,可为人太正直,秦门慕家这类掌权惯的世家,非常担忧朱磷上位后,会收敛官宦权势。
而朱厩,就可以叫他们安心许多。
朱厩不够精明,进宫几年,连帝王术毛皮都没学会。
这类人当皇上,朝臣们的日子当然是好些。
可朱厩性子不好,不开心了,不管啥人,抓起鞭子便抽,分毫不给人脸面。
这又叫大臣们忧心不已,担忧这是个喜怒无常的人,未来伴君如伴虎。
除去普通百姓,几近所有人全都在担忧着皇子角逐的结果。
断续病几个月的秦宰相,这几日也大好了,可以坐着软轿上朝,也可以进内阁官府中料理公文了。
这一日下早朝后,他在议事儿殿宇外的小花苑中,单独见了朱厩。
“北海郡王。”秦宰相朝小皇子拱手,并没屈身,淡淡叫着。
朱厩有些怕他,“宰相?有何事儿?”
畏畏缩缩的模样,可以当皇太子么?秦宰相心中动怒。
自个站队的人物,却是个废柴,怎不动怒?
“还有5天便要进行比试,不知殿下预备的咋样了?”秦宰相问。
第1个是10万两的钱,这好办,北海郡王的爹爹还活着,家中不缺钱,这一方面,应当能完胜朱磷。
朱磷唯有1个大3岁的哥,并且爵位不高,家中没啥钱。
第2个试题是5000旦食粮,是重任务,听闻朱磷压根没完成,一粒食粮也没筹集到。
如今春天,正青黄不接时,哪个地方的粮仓都不满,筹齐5000旦实在是不可能的事儿。
这方面二人全都败,谁也没有赢谁。
第仨试题才是角逐关键。
不仅要筹齐百头马的骑射队,还要进行马战。
朱磷的马子是齐默安排的,听闻还在岳州城,由几个乡下男人们训练着。
而朱厩的百头马,都是他从军中调的战马,人也是军中之人。
只须朱厩自个不是太差,那样第仨试题也是可以胜的。
因此秦宰相拦着朱厩,问他的骑射学的怎样。
朱厩哪用心学过?
练习骑射着实太辛苦。
朱磷傻了大半年啥也没学,他干什么还去学?
就是他怕秦宰相,就扯谎说,“学的很好,教头还夸奖我。”
秦宰相点头,“恩,那般,本相便安心了。”
“宰相如果没其他话问,我便去见皇后了。”朱厩着实是不想和秦宰相讲话,扯谎说要去见皇后。
秦宰相挥了下手,“殿下去。”
朱厩舒口气,转道往皇六宫而行,来到1个拐弯处,他回过头看了看,发觉秦宰相没有看他,他立刻提着衫子摆撒开腿便跑。
秦宰相没有看他,可耳朵好使,听见了他跑步的声音。
回过头来看,可不是么,朱厩跑的和贼一样。
秦宰相气的脸全都黑了,这还叫个皇子的模样么?
更不像皇太子!
秦宰相气的甩袖而去。
回到府中,秦宰相立刻叫下人请慕阁老入府中议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