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说年龄不大,却表现的非常老成,态度也非常有礼,叫姜守富非常惊异。
蔚庄则立刻说,“你出来没有用,你们家田娘子?咱们要点菜。”
这直突突的讲话,让人无端反感。
齐默就不开心了,“她正忙炒菜,没空见客人,你们要吃啥,说,我安排。”
“你又不懂炒菜,讲了菜的模样,你听的明白么?传错的话,耽搁咱们吃饭,你说咋办?”蔚庄摇扇,冰冷说。
他丝毫不喜欢齐默,一个乡下男人竟然敢对他甩脸子?
“她是掌勺的,每人全都找她讲话,谁来炒菜?别人不要吃了?”齐默冰冷说,“你问一下这里等半日,还没吃到饭食的人,问一下他们肯不肯再等,我就叫我女人出来讲话。”
“咱们不乐意等!都等两刻了。”有人叫着。
“咱们这桌点6个菜,究竟啥时上菜?”又有人嚷起。
“先来先吃,3位?排队?”又一人寒声嚷起。
这仨人一嚷,人全都跟着埋怨起。
还有人来到齐默的身边,帮齐默讲话。
蔚庄嘲笑,“一帮乡巴佬泥腿子,知不知道站在你们跟前的小相公是谁?”
“蔚庄?”秦归仁冰冷看他,“再多说,下回出游便不带你出了。”
蔚庄想明白过捷径进仕途,哪里敢的罪当朝宰相秦会之孙?
立刻后退一步低头,不敢说了。
白衣年轻人慕习,睨一眼蔚庄,露一抹鄙视的笑。
就是,好快便不见了。
秦归仁朝齐默拱手,“齐大相公,我们仨人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还请谅解。”
他是仨人中身份最高者,他亲自赔不是,齐默倒也不好再说啥,只说,“你们如果不嫌弃,就到楼上吃饭。”
秦归仁笑道,“我们是来尝田娘子的厨艺,有坐的地方就可以。”
“这样,请跟我往这里走。”姜守富朝几个人做请的手势。
楼上2间房,一间小一点的,是姜守富的睡房。
另外一间大3倍的屋,预备当客房。
就是,目前一直没客住,摆上桌,能坐2桌。
姜守富跟齐默引大家往楼上走。
蔚庄见秦归仁不说啥,他也不说啥。
那白衣年轻人慕习,走在他们的后边。
来到楼梯口时,还回过头看灶房那。
有门挡,看不见里边的人。
他眼光微闪,跟着上楼。
仨人带来了4个侍从,秦归仁的侍从,依然是那俩,一个老人,一个小书僮。蔚庄身边是个憨蠢的年轻人马夫。白衣年轻人的侍从,是个很高的年轻人,貌似会武。
4个侍从,坐在外间房中,秦归仁仨人坐在里间屋。
里间屋有东跟北两个窗,开窗,可以看见远山,跟崇真乡的秋野。
姜守富安排落座后,就笑问说,“想吃啥?”他打开本子,说上边的菜名。
在酒肆中吃饭,就不必报花名,都是普通名。
秦归仁点了3样他自个儿爱吃的,又对蔚庄跟慕习说,“蔚庄,慕习,你们也点?”
蔚庄一直记挂着白煮鱼肉汤,今日是秦归仁请客,他能敞开着嘴吃了,“我要白煮鱼肉汤,胡瓜蒌煮羊排。”
秦归仁望向慕习,又笑道,“慕兄,应该你了,今日我请客,你随便。”
“那我可是有口福了。”慕习轻笑。
姜守富取过一边的笔,写下8个菜名。
至于外边的4个侍从,秦归仁说,“给侍从们点6个菜,要3荤3素,上啥菜,你们看着些,别太差就是。”
秦归仁仨人报的全都是店中的招牌菜,价贵。
侍从们,点的菜也不可以太差。
14样菜,有2贯多的花费。
姜守富非常开心,“稍等,菜立刻便来。”
讲完,他朝几个人浅笑着点头,转过身便向外走。
齐默不想和这些人讲话,一直默然。
全都是小白脸,没有一个好玩意儿。
说啥来吃饭,真目的是啥?以为他不知道?
姜守富一走,他也立刻走。
哪里知,他才走了步,背后有人叫着他,“这酒肆中,就没有个伙计?没有人倒酒?”
讲话的是蔚庄。
白衣年轻人慕习轻轻一笑,“这个不是?”指齐默。
齐默一次过头,正看见二人这样一唱一和。
他可以给旁人倒酒,可不想给这3个人倒酒。
“我们酒肆中没伙计,3位,慢用。”再不理睬他们。
“信不信我们不吃了!”蔚庄叫嚣起。
秦归仁沉脸,“蔚庄,不是你一直嚷着要来这里吃饭的么?怎又不吃了?”
蔚庄:“……”
“没伙计便没伙计,这是家小店,哪请的起伙计?咱们不是有侍从么?轮流叫他们倒酒不可以么?”秦归仁依然是好性子。
蔚庄立刻不敢多话了,悻笑道,“也可以,也可以呀,哈。”
慕习看他,轻嗤。
……
姜守富来到灶房,笑吟吟着把抄写的点菜单递交给小娥,“小娥啦,大买卖来了呀,我估算,有2贯600文好挣,点的全都是贵菜。14个菜。这6个菜是侍从的,这8个菜是仨少爷的。”
田小娥接在手中,“才2贯来钱,咱亏大了。”
姜守富不解说,“我估了下,不会亏啊,刨除咱的酒肆经营费,食料费,配料费,还有一半好挣。”
田小娥轻笑,“姜叔,我是说,如果是其他人来吃饭,咱便收这样多,可这仨人来吃,我的翻5倍的价。”
特别是那个姓蔚的,她会见一回坑一回,岂有此理,上次竟然羞辱她,叫她去当他丫鬟。
“这……会不会吓跑他们啊?”姜守富吓着。
5倍的钱?2桌菜十几贯?
“加之酒水,收他们15贯,不吃滚!”齐默想到蔚庄的嘴脸,更怒。
姜守富瞧瞧齐默,瞧瞧田小娥,有些犹疑,“这真的好么?”
田小娥看一眼齐默,笑吟吟说,“齐默哥,一会工夫你收钱,少1文,全都不让他们走。”
齐默点头,“好。”
姜守富却摇头,担心着说,“小娥,齐默呀,这会的罪客人,他们一旦……”
田小娥笑道,“你且安心,姜叔,不会。他们这些人是富人,收钱便宜了,他们反倒会认为来的是太低等的地方,会觉的脸面上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