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准备多做些,今日便早一点吃午饭吧。
她进灶房,齐戴氏立刻解围裙,跑到外边阴凉,拉着宝贝儿子讲话去了。
文氏拿着簸箕,在灶房中找菜,齐默家有瓜蒌干,椿铃叶,还有几根野白笋。
早晨钓十多只虾子跟两条黄鱼,可被齐老婆子踩死了。
晌午只可以全吃素。
儿子纯安走入灶房来了,搓着肚儿,说,“娘亲,饿。”
“奶做早餐给你吃了么?”文氏放下簸箕,摸了下纯安的脸。
“没有。奶骂我呢,我便跑到水渠边找娘亲去了。”纯安搓着肚儿,“我想吃饭,娘亲。”
文氏暗叹,男人一回家,小娥定的那些规矩,怕是全都不能做数了。
瞧瞧,齐戴氏又不煮饭了。
“纯安乖呀,娘亲这便给你做。”
“娘亲你快点,我非常饿呢。”
“好呢。”文氏叹气。
瞧瞧大锅中煮糊的粥,她盛了点没有糊的装碗中,加了些盐在里边,给纯安吃。
纯安饿急,吃起粥来狼吞虎咽。
……
山林那,因着有着田小娥的加入,齐默的进度快许多。
“小娥,你歇会吧,已然没多少地方,吃午餐之前,我一人也可以完成的。”齐默劝着田小娥。
“别,我不累。”田小娥割草的举动不老练,可速度却是不慢。
依照计划,差不多这时就可以完成的工作,给齐家人一搅合,她跟齐默慢许多。
因此,她不得不加快进程。
可齐默心痛她,夺过她的铁镰,推着她来到树阴下,“你歇会再帮。”
田小娥笑了,“都听你的。”想了下,她又说,“五叔这回,不借到钱怕不罢休。”
方才,齐康杰离开后,齐默把齐康杰邀他做生意的事儿,和田小娥讲了。
田小娥直接送两字,“骗子。”
齐默说,“只是,他回来也好。”
田小娥没有听懂,“为啥?”齐康杰这人,一看便是滑头,齐默竟然说,回的好?
齐默讥诮,说,“他是当家的男人,他总不可以,带母亲老婆孩儿,一直借住在侄子家中吧?他难道不会想法子?”
要是齐康杰不回,目前的生活还算平静。
可齐康杰来了,怕是会更热闹。
田小娥笑说,“希望如此。”
……
又忙小半时辰,杂树都清完了。
田小娥拿着根棍,把前几日割过的草翻过来晾。
大日头底下晒几天,割的早的草,已然有些枯。
齐默则收拾那些断树棍断树枝条,码的整齐着,堆一边,这些再晒干拿去卖,又会是不少的钱。
正忙着,纯萍跑来叫二人归家吃午餐。
田小娥笑着说,“今日的午餐好早。”
“是娘亲做的午餐。”纯萍笑。
田小娥心中轻哼,齐戴氏有儿子撑腰,又开始不煮饭了?活儿又都推给文氏了。
她提着那条齐老婆子从水渠中带出的长虫,齐默扛着铁锄,纯萍帮忙拿铁镰劈刀,仨人一块回家。
上房中,齐康杰正教纯安玩骰。
齐康杰抓着一个两寸高,磨的瓦光锃亮的筒,摇三下后,桌子上一扣,“纯安,猜猜里边是大,还是小。”
“小。”纯安奶声奶气大声说。
齐默听见声音,蹙了蹙眉。
田小娥眯缝着眼睛,往那筒望去,她的X射线眼,居然清楚的看见了竹筒中的3粒骰。
她眼光一转,说,“6点,5点,4点。大!”
齐康杰抓起竹筒去看,果真是6、5、4。
他又从新摇摇,田小娥又说出确切数。
一连7次,田小娥说的,一回都没错。
齐康杰惊异了。
能确切猜大小,已然非常了不起,可以一回都不差的确切说出,可是顶尖高手,耳力肯定不差。
“大侄媳妇儿!”齐康杰朝田小娥拱手笑说,“你是咋猜的这样准的?可教一教我?”
他如果学到田小娥的耳力,肯定可以成赌神!
田小娥心里乐了,这老赌狗上钩了噢。
“想学啊?”她笑吟吟说,“下午帮齐默哥把那块地翻翻,我便考虑教一教你。”
有免费壮劳力送上门,不要白不要啊,田小娥心里如是想。
再者,齐康杰这样大的一家人,全都吃住她家,叫他这当家的汉子干点活,不过分吧。
见田小娥答的痛快,齐康杰心下大喜。
他搓手说,“都好说哈,那就这样讲好了,大侄媳妇儿。”
齐默不知田小娥的打算,见他们说的起劲儿,困惑的直蹙眉毛。
等齐康杰走开后,他立刻把田小娥拉到一边,轻声问说,“你和五叔说了点啥?他咋乐成那般了?”他担忧田小娥被骗。
着实是,齐康杰这人嘴太会讲了,十多年来,骗了村中人不下100吊钱。
气人的是,被骗了还不可以拿他咋着。
齐康杰的声誉非常差,真是人见人烦。
田小娥眨巴着眼,笑着轻声说,“我叫五叔下午帮咱们翻地。哦不,未来的几日,他会一直帮咱们的忙,直至那块地,翻成好地为止。”齐默一人干重活,她心痛呀。
再者,这时间一日日去,会耽搁种子下地。
齐默满脸惊异的看她,“叫他翻地,还那样开心?”
齐康杰这人,懒惰有名,那两手便没干过活。
挑水都嫌桶重,整天不务正业无所事事。
他会甘愿翻地?齐默不信。
田小娥狡诈一笑,“自然是抓着他的软肋!”
“啥软肋啊?”
“听音识大小,他想跟我学这门技艺,可我这能耐呀,哪里是轻巧便传人?做人弟子,要有做弟子的觉悟。”她笑吟吟说,“哪个做弟子的,不得帮师傅做活儿?他不做活儿,我便不打算教了。”
齐默:“……”
怪不得呢,小娥方才是存心的?
方才他放器具时,齐康杰带纯安摇骰玩,小娥随便讲了几个点,还都猜对。
齐康杰以为小娥是赌王,这是拜小娥为师了?
“可是小娥,你真会玩骰?”齐默又困惑,“你如果骗了他,他恼了,小心他凶你!”
田小娥笑的满脸的得意,“你且安心,我没有别的能耐,可这耳朵十分好使呢,凭他咋摇骰,全都难不倒我,我肯定会猜的百发百的准!”
其实,是她“看”的百发百的准!
齐默看着她,蹙眉说,“小娥,你之前在田家,是不是日日玩这个?赌博可不是啥好事情……”
田小娥气笑了,这男人在担忧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