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康杰没法,想了下,只得朝田小娥走来。
田小娥正笑着跟纯萍讲话。
“小娥姐,这是桔味糖,可甜了。”纯萍记着上次田小娥送她吃水瓜糖的事儿,这次她的了糖块,立刻送给田小娥。
田小娥笑着说,“我不爱吃糖,你吃,我要帮齐默哥做活儿。”纯萍是个有心人,记恩。
纯安把头伸来,眼巴巴说,“纯萍,小娥姐不要,你不吃就给我吃吧。”
纯萍喂了颗给纯安,把剩余的糖块全塞自个嘴中了,“没有了。”
“小气!”纯安撇唇。
“恩?纯安……”田小娥的面色沉下,“已然给你一颗,如果再要,便是贪心。不得强要!”
文氏也斥着两个孩儿,“听小娥姐话,不要吵闹。”
纯安怕田小娥,立刻垂下头,不敢要。
齐康杰走来,刚好听见田小娥讲的话,脸面上只觉的火辣子的痛。
这话咋像说他一样?
“那个,侄媳妇儿,有个事儿……”齐康杰笑的温善。
文氏立刻表情警觉,看着齐康杰,“康杰?”
“讲了有正事儿,你别插嘴,忙你的去。”齐康杰满脸的不快。
文氏咬了下唇,垂下头去。
田小娥笑吟吟说,“五叔,待会呀,我先砍树。”
她抡起铁斧,冲一棵很粗的树砍去。
喀喳……
一下便断了!
田小娥英姿飒爽的举斧,“痛快!”
齐康杰却惊的眼皮跳了一跳。
纯萍纯安不懂事儿:“小娥姐好厉害。”
紧接,田小娥又轮起铁斧,喀喳,砍向了另外一棵更粗壮的树。
而后,她抓了劈刀,把那些小树一阵喀喳乱砍,树根儿在地面上乱飞。
齐康杰:“……”
砍了7棵小树后,田小娥才抹了下脑门的汗,问着齐康杰,“五叔,啥事儿呀?”
齐康杰的脸面上,惨白中却还要努力挤笑,“待……待会说,你忙你,我先带纯安纯萍跟你五婶儿看纯安奶去。”
“噢,那你去,我确实非常忙的。”田小娥笑着,讲完,冲齐默走去。
齐康杰冲她身影望去一眼,拿扇敲脑门,心中暗道,齐默的这个老婆,看着瘦瘦的,可耍起劈刀来,咋比汉子还狠?
想起那些砍断的树,齐康杰眼皮又跳了一下。
“他爹,咱走了。”文氏催着齐康杰。
“走。”齐康杰心不在焉。
一家往齐默家走去。
文氏先打发俩孩儿回,她则拉着齐康杰问说,“康杰,你……真在做生意?”
她不信。
“自然啦,我近来找了个好生意。”齐康杰摇扇,摆起大老板的款。
文氏沉着脸,“你管任何人借钱都可以,可不要找齐默借。”
齐康杰不开心,“借他点钱咋了?未来又不是不还,再者,我如果发了财,还会分给他利润。”
文氏嫁他16年,自个儿男人是啥德性她会不知?
齐康杰说是借,最终还不是都赖着不还了?
车家沟村遍地是债主,他可倒好,那里借不到,这次跑来银水村来借了。
“齐默压根没有钱,你找他借,只会叫他心恼。”文氏叹了声。
“你咋知他没有钱?你摸过他口袋了?”齐康杰轻嗤。
文氏叹说,“他家欠许多外债,手头如果真有钱,也会先拿来还债,哪里会借你?你不要想了。”
“他那些债,全都欠了多少年头的了?再欠多少年别人也不会说啥。唉啊,你这人怎这样糊涂?都讲了这次的钱是做生意,非常有挣头的。”齐康杰说得不耐烦。
文氏眯眼,“确定不是赌?”
齐康杰轻咳声,“没没,你想哪里去了?赌庄那个事儿挣不到钱了,我已经改行了啊。”
文氏又叹了声,“不是赌就行,赌这事儿,真不能发财。”
“不说这了。”齐康杰笑着说,“给你问来问去,有件要紧的事险些忘了。”
他垂头在腰部的包中摸摸,摸出两个银环,递文氏的手中,“回家时,特地给你买的呢。”
文氏往手中望去,是副银耳坠,虽说唯有刺绣针那样细,可却是亮亮的。
“好看。”许久没得到礼物的文氏,心情一下变得好起。
“你看,是很漂亮吧,我那个生意刚起步,没有挣到多少,因此,还不可以买金子,等我过几天筹到货款,大挣一笔的时候,肯定给你买套纯金首饰,再给你买绸缎衣服,再给你买一套驴车……”
文氏抿嘴一笑,“行了行了,这些都到时再说吧。”
“好好好,到时再说。”齐康杰笑着说,“我给你戴上!”
“恩。”文氏递上耳坠。
齐康杰接过耳坠,给文氏戴上了,还打量了会,“不错。”
文氏更开心了,“我回去照镜子。”
夫妇两个说着话,已然来到齐默家后门这里。
看见院儿中满地的菜叶儿,簸箕也丢在院儿当中,灶房中烟在飘,文氏蹙眉,“我去打扫。”
齐康杰进院儿。
齐戴氏坐在灶房叫着他,“康杰!”
齐康杰一笑,弯腰进小灶房,“来了,娘亲。”
进来后,他锅中灶中寻吃的,可是,没有找着。
锅中倒是煮着米粥,可惜的是,煮糊了。
齐戴氏往院儿中望去,文氏在扫院儿,孙子孙女在上房玩,她拉宝贝儿子坐下,“好久不回家了,叫娘亲瞧瞧你。”
“儿子好着呢。”齐康杰一笑。
“你说的钱的事儿……”齐戴氏恨恨说,“你那呆媳妇儿不答应,借这样久,也没借到1厘钱,娘亲也帮不上忙呀。”
齐康杰轻笑,“我已然想到法子了。”
“那你可要亲自操心了。”齐戴氏恨恨说,“齐默娘子见着了?是个非常不好讲话的人,自她手中借钱,怕是有些困难。”
齐康杰拿扇敲脑门,“儿子自然会想法法子的。”
想到自个儿这几日受的苦,自不做家务活儿的齐戴氏,觉的受天大委曲,立刻诉苦。
“你可要帮帮娘亲,齐默娘子太坏心了,竟然叫娘亲做事儿,她自己怎不做呢?”
齐康杰惊异说,“她这样厉害的?”
“你不信啊?等她回了,你自己看着吧。”齐戴氏恨道,来到灶屋门口叫着文氏,“不要扫了,来煮饭,你夫君大老远的归家,不给做点吃的啊?”
文氏已然扫好了院儿,她将笤帚放到脚落中,卷衣袖,“来了,娘亲。”
这时,辰时已过,吃晌午餐尚早,吃早餐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