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东宏以为是姑嫂间有话,就说,“噢,你嫂嫂带凯子往花媒人家去了,花媒人做媒给凯子相了个娘子,你嫂嫂带凯子相看了。”
他去相亲了?
齐东姗心中更不爽快。
齐凯子那草都可以很容易娶娘子,她的闺女却只可以远嫁。
凭啥啊?
齐东姗心里的妒忌瞬间腾起,转过身便走。
齐东宏伸出手挠头,“你找你嫂嫂有什么事儿呀?”
齐东姗心中哼哼,什么事儿?她要抽死那女人!
……
齐东姗边走边打探着齐大嫂。
的知齐大嫂是顺着河边走,她撸袖便跑向河边那里。
而这时,齐大嫂正带齐凯子往回走。
齐凯子被她误踹一脚掉水中,囧迫的模样是没法相看姑娘了,齐大嫂只得带齐凯子归家换衣。
边走边骂田小娥,“那个狐狸精呦,怎不去死?哎呦呦呦,气死我呦,这回家换上衣,相看的姑娘也等不及走了,今日的这好事就这么黄了。”
好容易有姑娘看上她家凯子,这一下可好。
齐凯子眼看快20。
过20还不娶,要不挨官家的棍子,要不由官家分配老婆。
而分配的对象,不是傻就是丑……
齐大嫂心中急又气,大声骂起田小娥。
“娘亲,那小娥哪是狐狸精了?”齐凯子还想着美人儿,嘀咕着。
“将那齐默迷的团团转,还不是狐狸精?哎呦,傻小子,你竟然替狐狸精讲话……”她气的拍打儿子的肩膀。
“大嫂嫂啊。”
齐大嫂口中不干不净时,猛不防被一道冷声惊的反应过来。
齐大嫂抬起头,淡淡看向朝这边走来的齐东姗,“什么事儿呀?”
跑的满头汗,齐东姗男人死了?
急着叫人去哭?
齐凯子咧嘴叫声“姑妈”。
齐东姗没有理会他,眼神扫向齐凯子,新长袍呢,果真是去相看姑娘的。
而她闺女却嫁了个残废老男人……
齐东姗心中的火,腾腾窜,挥拳便打齐大嫂,“老骚货,忍你好久了!”
突然打出的一拳,齐大嫂半点防备也没。
鼻被打破,人也给打倒在地。
痛的齐大嫂大叫。
“你疯了?还是你爷们死了?”齐大嫂只怕齐东宏跟齐老婆子,忍着齐东姗是看在齐老婆子的脸面上。
她不是孬货。
如今可没齐老婆子在,才不怕齐东姗。
吃亏的齐大嫂立刻从地面上爬起,挥拳打向齐东姗。
两个都不是吃亏的主,个身又差不多,好快便打成一片。
急的齐凯子跺脚,“唉啊,住手啊!”
一边是姑,边是娘,帮哪个才好?
“死贱货你疯了么?”齐大嫂大骂。
齐东姗抓着齐大嫂的头发扯着,“贱货,再敢狂我叫我哥休掉你!大哥一贯听我的!”
齐大嫂嘲笑,“呸,老娘有仨儿子傍身,孙子更多,谁会休了我,倒是你这个老骚货,生不出儿子,闺女还远嫁外县,要赶也会赶你走!”
提到闺女,齐东姗更怒,“老贱货,我闺女的事,是不是你透露出的?”
齐大嫂一愣,她透露的?
她猜出姜宝红有身孕的事儿,可究竟有没不小心说出去,她记不清楚了。
面对齐东姗的寻问,她绝不能认。
“放屁!老娘没有那个闲心!”
齐东姗见她发呆了一会,心想,不是你是鬼啊,为什么呆了半日才说话?
“你敢赌誓么?”齐东姗嘲笑。
齐大嫂又愣住。
“不敢?呸,就是你这贱货嚼的烂舌,坏我闺女的声誉害她只可以远嫁外县,我今日非打死你!”
气急的齐东姗,对齐大嫂好一顿狠打。
齐大嫂再还击。
俩人从村东打到村西,又从村西打回村东,直到累瘫,才骂骂咧咧着散去。
齐东姗回家,又把这事儿对自个儿大哥齐东宏讲了。
齐东宏虽说没说休掉齐大嫂,可一顿好打却没少。
打的齐大嫂鬼哭狼叫。
齐老婆子知道这事儿,也跑到长子家,抓笤帚对齐大嫂狠抽,“黑心的贱骨头,竟然害自家人,打不死你哦!”
齐二房跟齐三房,听见大房的动静,也不过来劝架。
这是为什么呢?
齐大嫂生仨儿子,狂妄程度只比齐老婆子差那么一丁点。
齐二房生的全都是女孩,三房只一子,这俩妯娌哪里有底气和齐大嫂杠?
平常在齐大嫂跟前,她们一直很低调。
这次齐大嫂被打,他们乐还来不及呢。
……
齐大嫂捱打的事儿,好快便传开。
有邻居借着找小娥讲话时,故意透了消息。
“你们家齐默平常没有少被她欺,她如今被男人打的和狗一样,真是报应,你解气吧?”
自然十分解气!
田小娥跟着一笑。
齐东姗和齐大嫂杠上,俩人今后有的忙了,就没有空闲找齐默麻烦。
……
齐默的午餐做好,来到上房来叫田小娥吃饭。
跟田小娥说着话的谭大锤媳妇儿一笑,“呦呦呦,齐默宠媳妇儿,亲自做饭呢。”
“刚进门的新妇,怎能不宠?还等着赶快给他生儿子呢。”谭大媳妇也笑。
将齐默说得不好意思起,“她不过是脚崴到了。”
众人知他腼腆,逗乐两句后,走了。
“咱在上房吃饭,你便不必走路了。”齐默把小桌摆在田小娥的跟前,想起来他方才听见的对话,又困惑说,“凯子父亲咋打凯子娘亲?”
咋打的?田小娥心说,自然是她的手笔啦。
“她合该!”田小娥嘲笑,“嘴碎挑拨的人,被打合该!”
次日一大早,鸡叫第一遍时,田小娥便利索起床。
为省钱,她并没点灯。
有月光,将就着点,可以不用点灯。
田小娥跟齐默还没正式圆房,按照这里的风俗,她不必挽起复杂的妇髻。
头发梳顺后,挽丸子头,余下的发丝用布扎好,就行了。
看起来干净清爽。
田小娥推开门,齐默已在前院儿忙了,正把那边山猪往车上搬。
山猪被捆着,一个劲儿哼哼着。
黑毛团子一跳一跳的,也嘤嘤嘤着助威。
齐默蹙眉瞪他,低斥,“小娥还在睡呢,吵醒她仔细我扒了你的皮!”
“你瞎啊,她早就醒了。”黑毛团子吱吱呜呜着。
齐默听不懂,伸出手弹弹他的头,示意他别闹。
黑毛团子是好帮手,会用嘴叼麻绳帮齐默捆猪。
“齐默哥?”田小娥走去。
“脚好了?”齐默抬起头看,手中并没停下。
一边心里想着,这一趟出去后她可能就不再回了,齐默手中的举动就慢了二分。
“原本便没多重,已经好了呢。”田小娥笑,“我做早餐了,咱吃饱再出发哦。”
看着女人风风火火去灶房,齐默心中没来由一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