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头人多啊,只需照管锅,做好菜色就能,一个碗都不必自个洗。
“不累的,人家是财主,家中有下人,哪会叫主厨做事儿?咱去瞧瞧?”
齐默蹙眉,“一块去。”
小娥最近敛财上瘾,只须听见哪有钱挣,立刻便过去。
实际上,他们如今不缺钱。
可田小娥并不这样想,她经常掐着手指头算,北方胡人还有多长时间打到中原。
要多少钱财,才够叫她的子孙后代活到战争过去、和平到来。
这个朝代,毕竟对应着真实历史的宋代,可不容易过哦。
……
招待2桌客人后,田小娥跟齐默赶着大车,来到大集周边的藿香草村。
村但凡能叫员外的,全都是有钱财主。
每村唯有那样一二人。
进村,稍加打探,就可以打探见。
田小娥问个坐在树下乘凉的老太,老太立刻跟她说藿员外的家。
“顺着这路,一直向前走,看见屋子最阔的一家就是,他家院儿门前搭戏台棚子,要办喜事了,非常好找。”老太说。
田小娥道谢,坐着大车继续向前走。
果真,她跟齐默看见一排房舍。
比银水村的洪财主人家还有钱。
因着屋子要更大,围墙更高。
院儿门更阔。
院儿门的戏台已建好,娃娃们正玩闹着。
院儿门大开着,不时有人抬东西进出。
齐默把大车停在阴凉处,“我去问一下看,小娥你先在这里等着。”
田小娥取下苇笠,拿苇笠当扇扇风,她笑道,“好。”
齐默来到院儿门口,问着一个指挥抬东西的中年人。
那妆扮,好像这家中帮工的。
中年人是藿家的管事,惊异的看着齐默,“你会炒菜?咱这可是大户人家,会设筵席百桌,你会应付么?”
“不是我,是我娘子。”齐默朝大车那的田小娥点头。
田小娥笑轻轻走来,“管事好。”
管事更惊异了,“你?”前面的娘子,只是16岁的年龄,“你们是不是听闻,咱家老爷出的工薪多,才大胆前来问掌勺差事儿的?不要闹,那差事儿你们做不了。”
他挥着衣袖,示意田小娥跟齐默快走。
田小娥不气馁,依然笑轻轻说,“管事,你不信我的能力,可以考验考验呀,不可以再撵走我们,叫我们输的心服口服。”
管事犹疑着。
田小娥又笑道,“不相瞒,我们是乡中惠民酒肆的夫妇俩,一个过路人提起藿员外家,说家中在寻会掌勺的人,我才来自荐。”
管事端详着田小娥,说,“原来你是惠民酒肆的女厨呀?”
田小娥笑道,“没有错。”
管事刮目相看,“跟我来,虽说说,你有掌勺的经验,可合不合老爷心意,还要看你能耐。我们家历来请的是县里中的厨子,仅是这回出些意外,才向本乡招人。”
田小娥跟齐默,跟着管事进藿家大院儿。
这家,赶的上县中汪财主家的级别,不必说,家中有钱。
田小娥来到一排屋前。
2间房。
门前还井,井边种桂树。
一张扁篓中,晒桂花儿。
院儿角砌着一个池子,池中长有几片莲叶,许多河鱼在池中游。
房檐下,挂有鱼干肉干。
一个婆娘坐凳上洗碗。
房中,有切菜声。
明显,这是藿宅的大灶房。
“这是灶房,你跟我来。”管事朝田小娥点头,又朝那刷碗的妇女说,“章姑姑,这是来试手艺的,你们来瞧瞧。”
章姑姑先看齐默,神情惊异,又看田小娥,也惊异了,好标致的小娘子。
又看见田小娥跟着管事走入灶房,那个后生只站在灶房门看,章姑姑不淡定。
一个十几岁娘子试厨?
她40几岁烧30年饭,老爷还不满意,一个丫头便敢来试?
灶房中,还有个同年龄的妇女,同样也是惊异。
“薄妈,你管灶,叫她试一下厨艺。”管事指着田小娥道。
薄妈是个肥女人,藿宅灶房平常的掌勺人。
她鄙视的冲田小娥看一眼,走开。
“这里有菜,你自个看着烧。”两手叉腰,满脸的瞧不起。
田小娥挽着衣袖,眼神飞速端详起了灶房。
不愧是富人家。
这家的灶房,比她那家酒肆正堂还宽。
有仨锅台,大小俩火炉。
各种配料堆满了个人高的橱子,菜蔬一篓一篓堆在橱前。
田小娥来到一个筐前,挑了仨蛋出。
俩女厨眨巴着眼,暗想,这想做啥?
炒鸡蛋吗?哎呦,她们家10岁小孩子都会炒,还拿来秀?
那个胖些的薄女厨,还笑了。
田小娥不讲话,拿个好看些的碗,用凉白水冲洗,把仨蛋敲碗中。
接着,她又加盐,抓5根筷,动作飞速搅动起。
搅了一会,她往碗中倒水,并盛猪油。
接着又搅动。
随着搅动加剧,碗中浮白沫。
田小娥拿调羹把沫刮掉。
再往锅中加水,放上梯笼,把蛋碗放到梯笼中,又找大碟子扣在碗上,才盖盖。
“我来烧火。”田小娥朝那肥女人一笑。
蒸蛋羹,火不可以太旺,会蒸干,也不可以太弱,不然蛋液会不凝。
她放不下心这个一直冲她撇唇的肥女人。
这可是试手,她不想第一回便搞砸。
那妇女乐的自在,拢着手,来到一边站着去。
跟那一章姑姑站一块,叽咕着说起话。
田小娥利索地点燃了灶中的柴禾,她先大火烧开,等冒热汽,立刻改中火,半柱香时间后,再改文火。
约一刻后,田小娥揭盖,取走碗。
热汽中,只见梯笼中,是一碗酥黄蛋羹。
羹上没一个小窝。
俩女厨惊异了,为啥她的蛋羹上边,没窝?
田小娥淋麻油,几滴佐味老抽,洒葱花儿,才找布,端碗,放到锅台上。
“管事,你请瞧瞧。”她轻笑。
管事一直在看田小娥做蛋羹,他心中不以为然。
这灶房中多少食料,咋她偏要做蛋羹?
一碗羹罢了,这可以显的出能耐来?
可既是来问的,他便引见,行不行,看老爷跟太太的意思。
“你等着。”管事招手叫过胖女厨,“薄妈,拿着羹,跟我去问老爷。”
“是。”薄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