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一连抽他十多下才停手。
想想自个受过的委曲，想想齐康杰做的种种事，文氏气哭了。
“五婶儿，五婶儿别哭，气坏身体不值。”田小娥劝着文氏。
“这类人，不值的我气！”文氏抹了眼泪，自袖子中掏出文书来，问田小娥，“小娥，家中有墨没呀？借我用。”
“有，红泥也有哦。”田小娥点头。
“我去取。”齐默阔步走入院儿中，拿东西去。
齐康杰心中有些发慌，委曲看着文氏，“大梅，你真要和离？”
“这次不是和离，这次是休掉你！”文氏咬牙，“我好话好说跟你和离，你不愿意，还撕了和离文书，那我只得写休妻书了，为啥休，这上面写着原因，今日你签也要签，不签也要签！”
文氏咬牙。
原是真休夫啊，不是说说罢了。
邻居们早看不惯齐康杰了，说，“纯安娘，我们全都给你撑腰。”
“大梅，咱好歹成婚十多年，你真忍心这样做？十多年的感情。”齐康杰叹气。
文氏嘲笑，“感情？没了，早给你气干净了！”
她接过齐默递来的印跟笔，把纸张铺在院儿门边边的一块木桩子，写下自个的名，又摁手印。
“应该你了！”文氏把文书递向齐康杰。
齐康杰咋肯签？
文氏替他写名，抓他的手在上边摁印，“我便当你不认的字，只摁个手印就行。”
“你疯了大梅？来真的？”齐康杰大骂，“疯娘们儿！”
文氏不理会他，抖着文书看，“里长立刻便来，就等着他主持这个事儿。”
除去刚开始来的十多个邻居，又来些人。
30几人围着这里看戏。
没有多长时间，车家沟村跟银水村的里长来。
车家沟村的里长叹气，“齐康杰，你好好的家庭不珍惜，现在到这地步，你要反省。”
“我哪里错了？赌钱咋了？县里中有人靠赌钱，买5间店铺。”齐康杰不认错。
文氏气的沉着脸，“你怎不说，还有大把人因为赌瘾家破人亡的？”
“哪里有？”齐康杰嘀咕着。
“里长，我签字，摁手印，齐康杰也摁手印，你给签字，做见证。”文氏把文书递上。
里长瞧了瞧，摇了下头，签字，摁手印。
他收1份儿，1份给文氏，另外1份儿，递交给齐康杰，摇了下头，“你哎……”
不想多说啥，离开。
银水村的里长看一眼齐默，“全都散了，全都回。”也没有多说啥，也走。
纯萍跟纯安，还有谭二锤，也跑来。
“娘亲？”纯萍看一眼齐康杰，问文氏，“咋样了？”
娘亲的眼尾，红红的，没有休成？
“娘亲和你父亲，从此大路朝天各走两边！”文氏恨恨说。
纯萍舒口气。
齐康杰扭着手臂，“齐默，能给我松绑了？”
田小娥轻笑，“五叔，五婶儿还没讲话，你急啥？”
“大梅，快叫齐默给我松绑！”齐康杰大声叫嚣着，“我手臂绑痛了。”
文氏一手拉纯萍，一手拉纯安，冲齐默点头，“给他放开。”
齐默阴沉着脸，走向前松绑。
得到自由的齐康杰，立刻朝文氏跑去。
文氏气的面色都变，连连向倒退，“我不是你媳妇儿，你滚！”
纯萍吓的飞速躲到文氏后边。
谭二锤跟谭大妈阴沉着脸问，“齐康杰，又想打人？”
田小娥飞速拦在他们当中，笑吟吟说，“五叔，你跟五婶儿再不是一家子，你如果再打她，可是要吃官司！”
哎，这世道，家暴妻子基本是默认的行为，不算罪，打外人才算罪！
齐康杰也想到这点，他下颌一抬，“谁要打人了？我是那类人么？”
纯萍抿了抿嘴，红着眼说，“方才在池塘边时，你打我一耳光。”
“呀，真打人了？五叔，纯萍哪里错了？你要打她？”田小娥冰冷问。
“我是他父亲，她顶嘴，我打一耳光，咋了？做爹娘的，管教子女，还不可以管了？”齐康杰不服。
“孩子也是人，可不是爹娘的奴隶！”田小娥冰冷说，“你这样对纯萍，怪不得她不想理会你。”
“纯萍，纯安，来。”齐康杰朝二人招手，“你娘亲跟我和离，你们跟着她会吃苦的没有父亲的孩儿人人欺。来，父亲护你们。”
文氏嘲笑，“你多年不在家，和死了没有两样，他们也不过的好？”
纯萍不动。
她方才被打，脸面上还生痛生痛的。
纯安摇头，“我要跟着娘。”
“你们过不过来？”齐康杰怒。
“不！”纯安哼，“我不和你走，你又不会煮饭。”
“你这熊孩儿！”齐康杰骂说，“好好好，未来有的你后悔。”
他往手中瞧瞧，手中还捏里长塞他的“休妻书”。
齐康杰气的几下撕掉。
他使劲甩在文氏的脑袋上，冰冷说，“你会后悔的，一把年龄的女人了，还带拖油瓶子，哪个男人还要你？”
“没有人要，我也不要跟你过！”文氏怒道。
“哼！”齐康杰看一眼文氏母子仨人，走了。
“纯安娘，不要气了，你勤劳，向后的日子不怕过。”有人劝着文氏。
谭大妈也说，“齐康杰常年不在家，这俩孩儿还有家务活计，不都是你一个人做？这日子没有变啊，以前咋过，如今还咋过，有困难跟我们说！”
“五婶儿，婶儿们说的对，不要理睬五叔的话。”田小娥也说，“有啥事儿要咱们帮着做，随时找咱们。”
文氏看着大家，点了点头，“谢大家了，我如今没有啥困难，我能可以。”
她把和离文书放进怀中收着，冲大家点头，牵着纯萍跟纯安往家中走。
看热闹的人，也三五成群离开。
文氏这些天，到两个村收衣服清洗，洗的快又干净，价也公正，众人对她印象非常好。
全都怜悯着她。
说着她的事儿，各自归家去。
谭大妈摇了下头，“可算分了。”又说，“那个齐康杰实在了，我偏给文氏做媒，帮她再嫁，齐康杰竟然骂文氏再嫁没有人要，他才没有人要？”
“我去瞧瞧纯萍。”谭二锤伸出手挠挠头。
“去，去瞧瞧她。”谭大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