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会心一笑,说,“你且安心,包管叫你们家官人赢钱,叫那小相公输。”
肥脸侍从嘿嘿一笑,“有劳。”
朱磷是头一回来,对每处都新奇,到处看。
秦熹冲他招手,“来来,这里坐。”
墙根中有张桌是空着的,秦熹先坐去。
朱磷坐到他的对面。
阿虎端详了下周围,坐到朱磷的边上。
朱磷看见空空如也要桌,说,“这里有啥好玩的?这桌子上是空的。”
秦熹笑道,“有,自然有好玩的,立刻送来。”
……
朱磷看着桌子上的东西,似懂非懂,就问阿虎,“阿虎,你可懂这?”
阿虎没有玩过,可酒肆中来往往的人多,他略知道些,比朱磷懂的多。
阿虎便跟主人解释了一遍:“就是……”
赢了便的对方的钱,朱磷表示非常满意,他喜欢那100吊。
这几日父亲跟娘都在为钱到处奔波,他如果有好多钱,他们便不必辛苦。
“但我唯有几厘钱。”朱磷从荷包中摸几厘钱放到桌子上,那是纯萍给他买肉包儿吃的。
他没买,攒着。
秦熹压火气,却依然笑道,“没有关系,输了欠着也可以。”
他朝庄家眨巴眼。
庄家笑道,“没有错,可以记帐的。”
朱磷说,“我不会输,我要赢。”
……
一个时辰后。
朱磷把那1万两收到跟前,“我赢了。”
秦熹傻眼,1万两的钱票没有了,还欠了1万的借条?
不不不,他不服输。
“再来!这一次我定要赢回来!”秦熹气的面色发青。
朱磷看着他,“你没钱了,再写借条么?”
“写!”秦熹咬碎银牙。
1万的借条写好,秦熹又开始了,结果,依然是输。
他不服,再写借条再玩。
这样,他写了5张借条了,仍旧没赢朱磷1厘钱。
其间,他疑心东西被人做过手脚,他自个儿找人出门买了东西回来,还是输。
跟朱磷换了位置,也是输。
秦熹输的目瞪口呆,这是怎回事儿?
秦熹的两侍从吓傻了,二人轻声劝着秦熹,“少爷,咱不玩了,一直输。”
“我要翻本!”只想翻本的秦熹不服的嚷着。
“那便再来。”朱磷依然慢吞吞的把1万钱票放到桌子上。
可便在这时,门口那传来谭二锤的声音,“小璘儿,你果真在这里呀,快归家,你父亲你娘亲正找你。”
“呀,父亲跟娘亲回城了?”朱磷开心了,“我这便回。”
他抓起自个的钱票,又朝阿虎招了下手,“走了,归家了。”
“唉,归家啦。”阿虎开心应道。
朱磷赢了钱,不是傻蛋呀,阿虎也替朱磷开心。
可秦熹不干呀,“你给我站住,赢了便想跑?门都没!”
朱磷如今是失忆的,他可不怕朱磷。
秦熹把朱磷拦住了,又叫着俩侍从,“不要叫他跑了!”
朱磷怒说,“不放我走,我动怒了!”
俩侍从一块冲向前来拦他,朱磷暴怒着左一脚右一脚地踹着。
尽管四周还围着好多人,秦熹主仆仨人全都来拦朱磷,可还是没有拦住。
谭二锤挤过来帮忙,把朱磷跟阿虎,带出了消金窟。
仨人往一条胡同中跑去,把秦熹主仆仨人给甩掉了。
“没有追来,歇会。”谭二锤跑的气喘呼呼,靠在墙面上歇息起。
他两手插腰,嘲笑着看着朱磷跟阿虎,“好哇你们俩,竟然跑来这里干这种事?如果不是我问酒肆的柳老板,还找不到你们。哼,你们等着回捱骂。”
阿虎苦着脸,“我没有玩,我只坐在一旁看着,是小璘儿在玩。”
谭二锤斥说,“阿虎,平常我们对你好,你比小璘儿年龄大,他又啥都不懂,你全都不给劝一下的?玩扔色子?呵呵呵,如果输了,咱们可没钱还债!”
谭二锤恨的黑着脸。
如果不是朱磷是皇子,他全都想打一顿这失忆的毛孩儿了。
小小年龄便去那种地方,长大了还得了?
阿虎苦着脸,“二锤子呀,不是我带他来的呀,是一名秦少爷带他来的,他们仨人,不停的劝着小璘儿,小璘儿便听信了,给糊弄着入了局,我一人拦他们仨,我拦不住呀。”
“输多少?”谭二锤眯眼。
问起输赢,阿虎得意笑着,“呵呵呵,如果问输还是赢,你要表扬下小璘儿噢。”
谭二锤惊异了,“没有输?”
阿虎笑道,“自然呀,不但没有输,还赢了许多,小璘儿,钱票跟借条?”
“在这里呀。”朱磷从怀中摸出一把票据来。
谭二锤一眼就看见几张大额钱票,数一数,竟然有1万两!
他暗吸气,又数几张,惊的他疑心在作梦。
欠款5万两?
“阿虎,快掐我一把,我是不是作梦呀?”
阿虎笑着,果然掐了把谭二锤。
谭二锤痛的唉呦了声,“轻点,脸蛋捏破了。痛,不是作梦。”
阿虎笑道,“原本便不是梦呀。”
谭二锤激动的要晕眩。
活到这样大,这是头一回见着几万两的钱。
还是可以买10家钱子的钱!
虽说不是他的,过过手,也是激动得不可以呀。
“拿好,可不能丢了。”谭二锤把钱票塞进朱磷的怀中,又开始看借条,没有一会工夫,他眉毛蹙起,“咦,这是谁的签字?秦……秦孟杨?秦孟杨是谁?”
虽说拿着这样多的借条,可不认的人呀,谭二锤又觉的没有意思了。
阿虎说,“噢,他是到酒肆吃饭的一人,听口音是从京师来的。挺有钱的,众人都叫他秦大相公。”
谭二锤蹙着眉,“那他住哪里?”
阿虎傻眼,“我不知道呀。”
谭二锤敲阿虎的脑门,黑着脸说,“是,你不知他住哪里,即使是收了借条又有啥用?”
朱磷说,“我记的他的模样,只须再见着他,我便认的出。”
谭二锤想了下,“不可以,我回找找去,你们两个站在这里等我,我偷偷打探下那个人的住处。”
就是,谭二锤回到那种地方时,秦熹主仆仨人已然走。
原来,秦熹见朱磷仨人跑掉后,回过头一想,朱磷又不认的他,起码如今不认的,他盖的印章又是字,没有人知他的真身份儿,写借条找不到他人,白搭呀。
这般一想,秦熹心情大好,又带侍从,坐着大车去别处去逛。
他们仨人才走,谭二锤便来了,当然没找到他。
秦熹又是第一回来这里,那种地方的人,没有一个认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