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鹤辞有些诧异,“明歌,这事过于血腥,还是我来吧。”
穆明歌心中一暖,可还是摇头道,“我知道你不想让我碰这些事,可以后有些事,我迟早得自己面对。”
听到这话,盛鹤辞这才意识到,他们两人现在身处旋涡中,不管他怎么保护眼前人,都没办法一直在身边保护。
将军这个名头响亮,可在背后,盛鹤辞明白其中的艰辛。
如今穆明歌顶了这个名头,迟早有一天得独当一面,不然皇帝也不会放过她。
“如果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穆明歌提着裙摆走进了审讯室。
盛鹤辞见状还想跟着进去,却被她留在门外,安慰道,“你放心,他们伤不到我,你就在这里等着。”
关门之前,穆明歌转头过来,嘴角含笑,“一会我的样子估计有些吓人,我不想让你看见。”
铁门被哐地一声关上,一旁的侍卫有些担心道,“将军,夫人不会有危险吧?”
“危险?”盛鹤辞苦笑道,“盛嘉德回来以后,明歌就像是换了个性子。我现在还担心这些南胡人呢。”
半个时辰后,穆明歌擦拭着指甲,从审讯室中缓缓出来。
她将口供递给盛鹤辞,淡然道,“全都招了,我保证上面全都是真的。”
盛鹤辞接过口供,上下打量着穆明歌,一脸担心道,“明歌,你没遇到什么麻烦吧?”
以往审讯犯人时,就算是再精妙的手段,只要在旁边,难免会沾上些血渍。
结果穆明歌身上干干净净,哪里像是去审过犯人?
那些南胡人的嘴有多硬,盛鹤辞可是亲自领教过,他有些纳闷,穆明歌到底用了什么手段,硬生生撬开了这些南胡人的嘴巴。
穆明歌明白,盛鹤辞是觉得太过顺利,害怕南胡人欺骗自己。
她瞧着盛鹤辞,笑着道,“你放心,他们不敢说假话。”
盛鹤辞点了点头,细细查看起这份来之不易的口供。
原来这些南胡人之前一直都在边境,是收到了头领的消息后,这才逐渐来到了京城集聚。今天晚上的行动,也是头领临时通知。至于头领的真实身份,没有任何人知道。
盛鹤辞看过口供后,神情有些复杂。这次围杀并不是偶然,甚至和之前的刺杀联系了起来。这些南胡人背后恐怕有一张巨大的网络,只是现在还不被人所知晓。
他沉默了许久,这才开口,“明歌,你觉得那个头领是谁?”
“还能是谁?”穆明歌一脸不屑道,“肯定是那些南胡的遗老遗少,还不死心!要我说这些南胡人,都该杀了……”
感受着眼前人的杀气,盛鹤辞轻咳道,“明歌,那几个南胡人还有用,你没把他们弄死吧?”
“死了一个,剩下三个还好好的。”
穆明歌如实作答,看着他的表情,询问道,“你是不是好奇,我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盛鹤辞从一开始就特别好奇,只是碍于面子不好意思开口。
倒是穆明歌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我把他们几个人分开,又让一个饱餐了一顿 ,还说他已经招了。所以我需要第二个人再说一遍,剩下两个都得死。”
盛鹤辞暗叹一声自己太过心急,竟然忘了这些南胡人的来意。
那神秘头领,明显就是让几个杀手过来送死,想要直接问出来什么,那首先就得激起他们的求生欲!
盛鹤辞想到了一种可能,询问道,“是不是第一个人根本就没招?”
穆明歌挑眉道,“没错,我说要弄死他,临死之前让他吃顿饱饭。剩下几个以为自己没用了,就争前恐后地招了。”
盛鹤辞点了点头,“明歌,那你的后续计划呢?”
穆明歌琢磨了一阵,严肃道,“我打算把剩下的那个放回去,看那个所谓的头领准备怎么办。”
盛鹤辞同意了这个计划后,侍卫将杀手放了,两人就离开了牢房。
半路上,盛鹤辞突然道,“明歌,你说这事和徐盈儿有没有关系?”
“管她呢?”穆明歌淡然道,“现在有人收拾她,咱们不用在她身上费心思。”
如穆明歌所料,徐盈儿可谓是里外不是人。
她本以为能借刀杀人,没想到不仅在邀月节出尽洋相,还把肖云给得罪了。
若不是太后被穆明歌哄得高兴了,恐怕徐盈儿都没办法全身而退。
一想到刚傍上的大腿被她给弄丢了,徐盈儿就厚着脸皮,一路跟着肖云回到了家门口
“你过来干什么?”
肖云认清了徐盈儿的真面目,早就对她心生厌弃,看见徐盈儿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徐盈儿面露谄媚,“肖小姐,我这不是给您来道歉了。之前都是穆明歌害得咱们有了误会,这过来和您解释一下。”
肖云面色一沉,不耐道,“你不必和我道歉,之前的事情是我咎由自取。”
徐盈儿一听这话,赶紧摆手道,“这不是你的错!您快消消气,明天我在侯府设宴。”
肖云见她没皮没脸,怒道,“我去侯府干什么?徐盈儿,我告诉你!以后咱们两个划清界限,我肖云不认识你这种反复无常的小人!”
徐盈儿没想到肖云这么反应,她陪着笑脸又说了许多好话,还是被肖家的下人给轰走了。
谁料她刚一进家门,就见盛老太太坐在客厅,面色气得铁青。
不用说,这是徐盈儿在邀月节丢人,传到了盛老太太耳朵里。
徐盈儿有些心虚,特地拖着身子行了大礼,“母亲,您不在房里休息,在这坐着干什么?”
“还不是等你?”盛老太太呵斥道,“那邀月节也是你能去的?你这次给盛家丢了大人了,知道吗!”
还不等她继续,就看见盛嘉德一瘸一拐地过来了。
他将徐盈儿护在身后,有些不悦道,“母亲,盈儿也是为了侯府好,你说这么重的话干什么?”
盛老太太憋着一肚子火,皱眉道,“这哪有你的事?”
盛嘉德分毫不让,嘴硬道,“这次是我让盈儿去的,母亲要是想要责罚,就责罚我好了!”
盛老太太对盛嘉德素来偏心,可见他胳膊肘往外拐,气得浑身发颤。
“你……你这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