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常应引着阿提尔穿过回廊，来到了自己的书房。
踏入幽静的书房，阿提尔的神色突然变得有些纠结。
他犹豫再三，脸上甚至浮现出一丝尴尬之色。
常应敏锐地察觉到阿提尔的反常，却并未点破，只是淡然地看着他。
终于，阿提尔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
“我这次前来，是想向你提一个请求。”
“我希望能够买断你英雄酒在匈奴的所有境外经销权，不再卖给其他人。”
“作为交换，我愿意直接一次性付清一年五万两黄金作为酬谢。”
常应眉头微微一挑，没有直接回应。
真是行啊，我国内这才刚刚开始布局，匈奴那边就已经疯到这种地步了。
看来阿提尔这次是下了血本，要在匈奴独占英雄酒的销售渠道。
常应心知，若是把经销权卖给别人，说不定还能获得更高的利润。
但是做生意最讲究的就是诚信二字，一诺千金，岂能轻易食言？
更何况，他暗中调查过，阿提尔虽然是匈奴王子，但在国内真心想要帮扶他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如果不是自己的英雄酒帮他撑着扛过这段时间。
恐怕早在军械停卖之后，他就被他兄弟给搞死了。
这样的人，反而更容易被自己掌控。
权衡再三，常应心中已有定夺。
他缓缓抬起头，对上阿提尔热切的目光。
“阿提尔贤弟此言差矣。”
“你我兄弟二人，何须如此见外？”
“五万两黄金，你确定你拿得出来？”
阿提尔连连点头，信誓旦旦地说：“放心，我阿提尔向来言出必行，说到做到。”
“这五万两黄金，我已经如数带来了！”
常应哈哈一笑，伸手拍了拍阿提尔的肩膀。
“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还有什么理由不答应？”
“这英雄酒在匈奴的经销权，从今往后，就全归你了。”
见常应点头答应，阿提尔直接起身一把抱住常应，兴奋得语无伦次：“常应！我的好兄弟！我真是太感谢你了！”
“有你这句话，我死而无憾了！”
看着阿提尔开心的这个傻样。
常应淡淡一笑，话锋陡然一转：“阿提尔，你可不要高兴得太早了。”
阿提尔一脸懵逼，不明所以地看着常应。
常应慢悠悠道：“五万两黄金，那只是英雄酒本身的价钱。”
“至于匈奴境内的经销权，那可是另外一笔账了。”
阿提尔听得云里雾里，连忙问道：“常应兄，这话怎讲？”
“我以为五万两黄金，就已经包括了经销权的价格了。”
常应笑而不语，悠悠地端起茶盏，轻啜了一口。
他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阿提尔：“你可要想清楚了。”
“英雄酒在匈奴的影响力，可不是一般的大。”
“你想啊，如今王公贵族们为了争抢英雄酒，都快打起来了。”
“这酒的魅力，已经不仅仅在于口感，更在于它背后所代表的身份和地位。”
“拥有英雄酒的经销权，就相当于掌握了匈奴上层社会的人心。”
“你若是独占了这个经销权，日后在匈奴的势力，可就更上一层楼了。”
阿提尔听得双目放光，连连点头称是。
常应见状，接着道：“但是，这样的好处，岂能随随便便就给出去？”
“你想要独占匈奴的经销权，那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除了五万两黄金之外，经销权的价格，我要另外算。”
阿提尔抱着常应的手突然僵住，随后缓缓收了回来。
脸色也有些难看。
之前已经知道常应趁火打劫的本事，这次特地把价格往高处报了报，但是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还不满足。
他犹豫了片刻，试探着问道：“那……你想要多少？”
常应摇摇头，笑道：“这个嘛，得看贤弟的诚意了。”
“我给你一个建议，不如你先开个价？”
阿提尔思忖片刻，小心翼翼道：“三万两黄金，如何？”
常应闻言，却是哈哈大笑。
阿提尔见状，更是忐忑不安。
良久，常应才止住笑，正色道：“阿提尔，你这价格，未免也太低了吧？”
“这样的东西，你觉得区区三万两黄金，就能买断？”
阿提尔被常应说得心惊肉跳，连连摇头。
他咽了口唾沫，颤声问道：“那……常应兄觉得，该是多少？”
“十万两黄金，外加每年的盈利分成，如何？”
阿提尔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十万两黄金啊！这可是一笔天文数字！
再加上每年的盈利分成，那岂不是要把自己的血本都榨干了？
阿提尔心中天人交战，一时间竟是拿不定主意。
常应看出了阿提尔的犹豫，并没有催促，只是悠然地品着茶。
片刻之后，他淡淡道：“阿提尔贤弟，你要是不愿意，也没关系。”
“我可以照常给你提供英雄酒，价格还可以再给你降低。”
“至于经销权嘛，我可以另外找人合作。”
“相信我，愿意高价买下经销权的人，绝对不在少数。”
“到时候我赚的钱，只会更多。”
阿提尔心中千回百转，思绪万千。
英雄酒在他们国家的影响力，确实远非寻常之物可比。
这段时间以来，凭借着英雄酒的名头，他也打通了不少关系，结交了不少权贵。
那些王公贵族们对他阿提尔突然青眼有加，无不是看中了他手中的英雄酒。
只是，阿提尔也明白，这些人的友谊，不过是建立在利益之上。
他们之所以愿意高价购买英雄酒，无非是想要通过控制销售渠道，从中获取更多的利润。
即便英雄酒再昂贵，只要质量上乘，他们依然能够通过抬高售价，获得巨额回报。
而自己作为匈奴境内唯一的经销商，所能得到的利润，必然也是最为丰厚的。
一旦有了别的销售渠道，自己的地位必然会受到极大的威胁。
那些王公贵族们，恐怕也会随之疏远自己，转而投向新的经销商。
更让阿提尔感到不安的是，他的两个哥哥虽然一度受挫，但如今已经虎视眈眈，伺机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