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带着不少银子离开冰心苑,一路上都紧张不已。
可当她越走,身边便越痒越痛,她一边想挠,挠破皮救痛,很快就倒在了一个巷子里,痛苦哀嚎:“救……救命……”
临川眼神冰冷的走到老妪面前,见她如此痛苦,便笑呵呵道:“既然活着生不如死,倒不如死了痛快!”
老妪满眼惊恐的盯着眼前少年,一道雪亮的银光在她眼前一闪而过,她倒地身首异处,死无全尸。
临川收剑回鞘,戴上一只手套,拿走了老妪怀里的银元宝,伪造成劫财杀人的假象。
……
次日
大街小巷便传开了,有一名老妪被人劫财杀了。
裴星璇让猛荣派人走一趟京兆府,告知京兆尹这老妪原是丞相府的奴仆,伺候过丞相夫人。
京兆尹还真派人去了一趟丞相府,倒是没有见到丞相夫人,而只见到了曹妈妈。
曹妈妈也真去认尸了,当场说不认识,是有人认错人了。
可回到府里,曹妈妈一见到丞相夫人,便很少紧张道:“夫人,是周氏!伺候过猼氏的周氏!她浑身都溃烂的极为恐怖,脑袋被人……”
“她怎么还活着?”丞相夫人震惊又惶恐:“当年那些人,我不都让王伍尽数除了么?”
曹妈妈一想起自家被剥夺管家之权罚去刷茅房的老伴儿,便是叹气:“老奴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当年伺候过猼氏的人,明明都在发卖途中出了意外,一个也没活啊。”
丞相夫人一手捂着剧痛的额头道:“这些年来,与猼氏有关的人几乎都死了,如今连周氏也死的这样惨,究竟……究竟是谁在为猼氏报仇?”
“老奴不知,十五年过去了,这个人怎地还不肯善罢甘休?”曹妈妈很害怕,这个人把她留到现在不杀,究竟是想做什么!
丞相夫人头疼的难受,抓着曹妈妈的衣袖道:“快!快把药给我!”
曹妈妈却是为难道:“夫人,药没了,之前那个人只给了三包,您早就用完了!”
“那就去找他!多少钱,我都买!”丞相夫人痛苦的挥掉了桌上的茶盏,她不止头疼,浑身上下都在疼!
“好,老奴这就去同心坊找人!”曹妈妈虽然觉得夫人这几次犯病有点不对劲儿。
可夫人这头疼症是猼氏死后落下的,如果没有良药,夫人可能会越来越疼,她看在眼里也实在心疼。
丞相夫人眼前变得模糊晕眩,她好像看到了猼氏,依然是她最讨厌的样子,年轻貌美,纵是无情也动人!
一道人影进了房间,递给了丞相夫人一支烟杆。
丞相夫人嘴里叼着烟嘴,吸一口烟,觉得身心舒畅,头也没那么疼了。
对方却在丞相夫人吸了三口后,便带着烟杆离开了。
“不要走!”丞相夫人猛然惊醒,却发现整个房间被她砸的一地狼藉,她整个人都痛苦的抱头道:“你不要再纠缠我了!我都说了,毒不是我下的,你不是我杀的,你放过我吧!”
“娘!”裴玉琼来看望她母亲,却见母亲疯疯癫癫的大喊大叫,她忙跑过去抱住了母亲,对吓愣的婢女怒斥道:“还不赶紧把这里收拾干净!”
婢女忙鱼贯而入,扶花架的扶花架,捡碎片的捡碎片。
花盆好几个被打碎了,地上满是泥土,混合着茶水,当真脏乱不堪!
柳儿忙跑过来搀扶夫人,她是在寒酥被发卖后,新提上来的一等丫鬟,负责随侍大小姐。
“琼儿,母亲头疼,你快去找药啊!”丞相夫人被扶到卧房的床上躺下,依然痛苦的打滚惨叫。
裴玉琼眉头紧皱,却没有看到曹妈妈,便看向婢女问道:“曹妈妈人呢?”
婢女慌忙答道:“曹妈妈去给夫人买药了。”
裴玉琼看着她母亲这疯癫无状的样子,眉头愈发紧蹙:“去何处买药?买的什么药?”
婢女摇头道:“奴婢不知,这事只有曹妈妈和夫人清楚。”
“废物!”裴玉琼皱眉骂了一句,让人备水,伺候她母亲梳洗。
自从裴星璇回了帝都,丞相府就没安宁过!
前头四妹妹出事,后头五妹妹和一众姨娘也出了事。
如今,裴星璇害得她名声扫地,让她再无颜面见世人,父亲更是气的要打死她以正门风!
母亲好不容易保住她性命,可如今母亲她……
裴星璇这个扫把星,是想来害死整个丞相府么!
……
裴星璇得知曹妈妈去了同心坊,找到一个人买了点东西,她便让靳飞景去打听了下。
靳飞景出去半日,才气喘吁吁跑了回来,喝了一壶茶水,才道:“我找附近的地痞和乞丐打听清楚了,曹妈妈找的那个人,身份是不明,可他买的东西却是害人的东西。”
“是何物?”裴星璇在调和新提炼的腊梅香水。
裴德妃喜欢腊梅,凤老夫人和萧云澈又对她施以过援手,临近裴德妃寿辰,她打算送裴德妃一瓶香水。
当然,这腊梅香水依然要出自鬼医亚巨之手,她倒是会出题拍卖,答中题者,方可参与拍卖。
如此一来,她也能少损失点钱。
靳飞景神秘兮兮道:“在许多年前,大概是十年前,西域商人带来了一种黑疙瘩,说是什么乌香。”
“乌香?”裴星璇手里的动作一顿,扭头看向靳飞景严肃问:“你确定曹妈妈买的是乌香?”
靳飞景重点头道:“我确定!从混迹同心坊多年的地痞,以及年纪颇大的老乞丐口中,我不仅打听到曹妈妈买的东西是乌香,更打听到乌香根本没有在都城热卖起来,就被黑市之主尽数收缴,打压的那群西域商人灰溜溜的跑回西域去了!”
“黑市主,究竟是什么人?”裴星璇在黑市的日子不短了,却从未见过黑市主其人。
靳飞景摇了摇头,神情严肃道:“黑市存在已有百年,相传黑市有二主,一人为耳,一人为口。为耳者收消息与东西,为口者出消息与东西。”
“不是说一山不容二虎么?”竹露添了茶水,走进来道。
裴星璇接了一句:“除非一公一母,估摸着他们是两口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