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星璇在得到凤凰血后,依然没能抓住暗中监视她之人。
一行人,也继续启程赶路,追杀依然不断,追杀的人也分出了五六家。
今日,他们一行人抵达了一座城池,入住驿馆后,晚间却是又出事了。
白日里赶路赶的人困马乏,到了驿馆,便都沐浴更衣一番,用了晚饭就早早睡了。
林月和猼天玑睡一间房,也是为了保护猼天玑。
其余人各睡一间房,房间的并不远,女子的房间还是一间挨着一间的。
靳飞景晚上贪嘴喝多了甜汤,睡到半夜尿急,憋醒了。
醒来后,也就起了身,眯着眼睛去摸床底下的尿壶,却猛然听到了一点声音,他瞬间就被吓清醒了!
一把刀尖插 入门缝中,一点一点挑开门闩。
而窗户上还有人拿芦苇杆捅破窗户纸,在往房间里吹迷烟。
靳飞景坐在床榻上,一手托腮想着,这批杀手可比之前的差远了。
迷香,根本对他无用好吗?
隔壁的猼冷尘也醒了,他本就漂泊在海外异国多年,养成了警惕的习惯,这群人一靠近房间,他就起身拔剑出鞘了。
萧云阙虽然是皇子出身,可没娘的孩子说来话长,他那些年躲在大皇子府里,日子也没怎么太平过。
三个人都醒了,也都没有中迷烟,各自有各自对付这群笨蛋刺客的法子。
砰!
隔壁房门却猛然被人打开,一条雪亮的鞭子挥出,啪啪啪!把人抽了出去!
绛雪和竹露也出手了,三个女人,一个比一个出手狠辣凶残!
三个大男人在房间愣了一愣,也十分默契的一起出手,把一群刺客包围在了庭院中。
刺客们都蒙了,他们还没动手,这群人就把他们围了?
裴星璇手中的雪蟒鞭挥出,一把卷住一名刺客,把人拽到面前,一耳光把人打晕,俏脸冰冷道:“一个不留!”
这群刺客被人杀的猝不及防,一个个只能奋力一搏,不信他们几十人还对付不了这区区几个人!
裴星璇直接把晕了的刺客拎去后院柴房,找捆麻绳把人捆起来。
一盆凉水泼来,昏迷的刺客瞬间醒了。
裴星璇塞给他一颗入口即化的药丸,后退两步看着他道:“你想服毒自尽就自尽,这颗药丸可暂时护住你的心脉,你至少在服毒后,还能再活三个时辰。”
刺客已经把牙齿缝里的毒咬破了,可他还死不了。
裴星璇又提醒道:“咬舌自尽之所会死人,只两个可能性,一是咬断一截舌头失血过多致死,二是舌头回弹堵塞气管窒息而死。可有我在,这两种情况下,我都会及时救治你,绝不会让你因这两种情况死掉的。”
刺客已经咬舌了,舌头都流血了。
“主子,人都杀了,该怎么处理?”靳飞景走到门口请示。
当看到脸色乌紫,满嘴是血的刺客时,他真是同情这倒霉刺客了。
“喊驿丞来,让他去处理。”裴星璇在擦拭一把刀,这把刀不是柳叶刀,而是她路上买的一把刀,据说是一位刑讯师用的刀,是把沾过不少人命的凶器。
“是!”靳飞景应一声,赶紧离开!
主子一动刀他就想逃,他怕自己会被恶心的好几日吃不下饭!
裴星璇脚一勾,啪嗒关上了门。
柴房里刚开始只有血腥气,没有人惨叫声,萧云阙他们还头疼这回的刺客笨归笨,倒是挺汉子。
可没过小半盏茶时间,后院就传来了凄厉的惨叫!
接着,就是凄惨不像人叫的求饶声:“啊!我说!我什么都招!”
可这还不算完,惨叫声还在继续,响彻黑夜,把整个驿馆的人都吓醒了。
驿丞被靳飞景请来,一进门,就听见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惨叫,他吓得差点踉跄摔一跟头。
靳飞景一把扶住这可怜的驿丞大人,宽慰道:“您不用害怕,这是我家……圣女在审刺客罢了。”
驿丞的腿更软了,他很想知道圣女做了什么,让一个不怕死的刺客叫的这样凄厉渗人?
“应该快了,等他叫够了,也就不敢撒一个字的谎了。”靳飞景太知道自家主子了。
要么不出手,出手就要审问出的全是实话,一句不容掺假。
驿丞脑门儿上冷汗涔涔,挥手让人赶紧把尸体抬走,他一刻都不想留在这里了!
……
驿馆里今日也住了另一国的圣女,对方本来正盘膝打坐练功,忽听这么一声凄厉惨叫,差点害得她走火入魔。
收了功,问外面侍女道:“是何人惨叫?”
婢女恭敬回道:“回圣女,好像是圣国那边传来的,奴婢这就去打听下。”
“不必了。”对方也是性情冷淡,懒得管别人的事。
只是这惨叫声听着刺耳,她略有些心烦罢了。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传来,有人在外道:“圣女,在下有事与您说。”
独孤赤月听见对方的声音,神色稍缓,语气淡淡道:“进来。”
房门吱呀被人自外推开,一道修长俊逸的身影迈步入室内,蓝衣风雅,折扇轻摇,不是祁景行还有谁?
独孤赤月已自卧房中走出来,拂袖落座在外间的圆桌旁凳子上,神情淡淡的看向他问:“你深夜不寐,寻吾所为何事?”
祁景行关上了房门,在对面坐下来,望着对面容貌清丽淡漠的女子,自袖中取出一物,放在了桌上。
独孤赤月眼神微变,伸手拿过这只白瓷瓶打开,只闻了一下,她便惊喜道:“孤竹国皇室秘药,你哪来的?”
祁景行压低声音道:“我说过,我是孤竹国三公主的人,这东西自然是三公主托我赠予圣女的。”
独孤赤月将白瓷瓶放回桌上,神情冷漠道:“无功不受禄,三公主的好意,吾谢过了。”
祁景行没有收回这瓶药,而是望着她笑说:“三公主是成不了储君的,可她却不想以后成个清闲公主,如今送上重礼,也不过是想将来做个女帝近臣罢了。”
独孤赤月冷冷斜睨向祁景行道:“你们如何能笃定,我便可成为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