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芷鸢的身子缓缓下坠,后来的人看到这一幕也实属震惊,付钰子抱着歌芷鸢,她的嘴角还在不停的溢出鲜血。
付钰子彻底慌了神,真身也早就被控制住了,付钰子捧着她,捂住她的伤口鲜血从指缝中流出。
清蕊跑过去,看着歌芷鸢全身是血,而满眼却都是付钰子,付钰子擦着她嘴角的血,鲜血和长发混合,歌芷鸢眨了眨眼睛,都不会呼吸了。
抬手想要好好的看看眼前的人,她黑白分明的眼眸十分晦暗,可是看着付钰子却满是光彩。
“帝君,芷鸢。”付钰子用颤抖的声音喊了出来,喉咙里就像卡了一块石头格外的难受。
不等众人说,付钰子小心翼翼的拔出了钰歌,更加血流不止,付钰子捧着一双血手把歌芷鸢的抱了起来。
歌芷鸢也紧紧的捂住自己的伤口,眼泪说着眼角滑落下来,付钰子带着她离开了恶痕沟,此时的付钰子脑海里什么想法都没有唯一的一个想法就是歌芷鸢不能出事。
歌芷鸢非常平静的靠在付钰子怀里,她此时不再是一个帝君,只是一个普通的闺阁少女,被自己的心爱之人抱着。
苍白的脸色,和歌芷鸢虚弱的喘息对付钰子来说是痛苦的折磨,歌芷鸢紧紧的捂着自己的伤口,付钰子的后背还插着一只长箭,流着血。
红金色的长袍被血染得颜色更深了,抱紧了怀里的人,来到了妖帝面前“来人啊,救人。”
付钰子抱着歌芷鸢步伐过于湍急险些摔倒,锦笙走了过来歌芷鸢已经无力抬起眼眸,在付钰子怀里十分的安详。
给她把了脉,锦笙现在根本就来不及教训歌芷鸢,腹部的鲜血还在如滴泉一般流出,白色的长衫赫然一朵妖艳凄美的红花。
屈子渊上前从他怀中把歌芷鸢接了过去,歌芷鸢在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刻看了付钰子一眼。
妖帝也安排了一个房间让歌芷鸢疗伤,锦笙让灵医去准备了一些药材,锦笙和屈子渊还有随后赶来的银堐竹岚用灵力给歌芷鸢止血。
付钰子无力的瘫倒在地,后背插着的箭还在不停地流血,已经浸湿了大半的衣服。
妖帝搀扶着付钰子,满眼希望的看着自己的父王“是大哥的夫子相柳,恶痕沟。”
付钰子仅用最后的力气,吐出了这几个字随后便陷入了黑暗之中,妖帝派人把付钰子扶了下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妖帝是始料未及,在场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妖帝也只好让他们下去歇息。
今日注定不太平,妖帝心中怵恐不安,付熙子也遇袭了,这一件件的事真的让他头疼欲裂。
歌芷鸢被付钰子刺伤,还未清醒,倘若歌芷鸢醒不过来,他们两族之间只怕是有一场大战,妖帝愁眉交错来回踱步叹息,都想不出一个好办法。
“清铃帝君和钰儿恐怕真的不能在一起,帝君这次重伤……”妖后前来,妖帝连连摇头,愁眉不展。
风声呼啸让人听了不寒而栗,心中不安,听风如鬼嚎。
“看来他二人是无缘了,帝君两次救了钰儿于危难之中,我们本该有谢,不本想二人无缘连理枝。”
妖帝也摇头直叹可惜,妖后心中虽有万般不舍,可是二人身份终究会被人诟病,歌芷鸢身份高贵,又怎敢高攀。
妖帝亲手提笔,写了一份退婚书,退婚书三个字就像一把利刃把付钰儿伤得体无完肤。
倚靠在床榻上,眼中含泪,脸色无光。把退婚书放在了一旁,本子写自己逆天改命,可奈何自己不知死活。
付胤子和轩司禹都说这是孽缘,付钰儿又何必强求呢,这一切本就是他自己的一场痴梦,只是现在该醒了。
在清铃阁与歌芷鸢心心相惜的相处和快乐就宛若浮云一般,开始消失在付钰儿的脑海和眼前。
一滴落寞的泪,包含了心酸和无奈,更多的事悔恨,恨自己不够强大,不能逆天改命。
妖帝和妖后见到如此憔悴的付钰儿也是十分的不忍,可是眼下也只能这么做了。
“钰儿,你与帝君本就无缘,日后定会遇到更好的姑娘,忘却了帝君,她方能安好。”
妖后本想安慰,可是这一字一句,让付钰儿又怎么放得下,回想起歌芷鸢眉目,身姿,这些入骨般深刻。
此时玉蓝锦来了,小碎步快步上前,付钰儿垂帘并未问好。
“我来看看三弟。”玉蓝锦挥手,身后的侍女奉上了一碗补品,付钰儿依然不为所动,看着热气腾腾的补品,付钰儿心中不禁冷笑。
“皇嫂,我没事,你还是回去好好看看大哥吧,毕竟我今日如此拜他所赐。”
付钰儿猩红的眼眸中流淌着憎恨,玉蓝锦听了以后竟手足无措,看着付钰儿憎恶的眼神他心中不免心生怯意。
不过付钰子的话她听见了,付熙子做的这一切,她回去定要好好盘问一番,见着付钰儿不想见到自己,也就不在这里惹人厌了。
出来了以后,心中更是不安,抿了抿唇,定要问问付熙子做了什么。
今日的宫中格外忙碌,神州的帝君在妖界受了重伤,这事恐怕是要在三界之中流传,这次妖界恐怕很难全身而退了。
歌芷鸢疗伤房门前,一人久久在这里矗立,灵气环绕周围的花草也有幸被供养。
付胤子按着紧闭的房门,手里的药瓶在手里攥了很久,低眉垂眼手中的药他还是扔了出去,破窗,直接落在了银堐的脚边。
他悄然退去,银堐俯身看到了脚边翻滚的药瓶,骤然一愣,她把药瓶捡了起来,这个药瓶她真的太熟悉了。
锦笙侧眸,眼中不悦,银堐把这个药瓶递给了锦笙“把这个给清铃用上。”
银堐交给锦笙以后慌乱的跑出了房间,眼前空无一人,满地的杂草和假山,她想要找的人一直都不在眼中,不在眼前。
付胤子,你为什么不愿意出来见我?银堐看到希望的心再一次被寒冰覆上,竹岚追了出来,看着落魄的银堐。
周围什么都没有,萧风瑟瑟,冻人心骨,竹岚的到来,不远处一双眼睛默默的注视着,看着他们再次进屋,才再一次出现。
锦笙虽然心有怀疑但是也依然做了,药非常的好,现在血是止住了,可是歌芷鸢的内丹受损没有办法修复,元神会因为内丹而没办法在体内,就像一个活死人。
看着昏迷的歌芷鸢,锦笙叹息,每一次只要遇见阐啾歌芷鸢都总是在生与死之间选择,而这一次歌芷鸢的真身恐怕真的保不住了。
众人聚在一起都束手无策,锦笙更是对阐啾恨之入骨,每一次都让歌芷鸢身犯险境。
灵气褪去,妖帝和妖后二人便来,屈子渊非常恭敬的行了一礼,其余三人也跟着行礼了。
“帝君为小二身犯险境,我等感激不尽,帝君对吾儿养育之恩无以为报本想一纸婚约牵姻缘,不曾想小儿与帝君无缘,退婚书还请神君交于帝君。”
妖帝双手奉上退婚书,锦笙也没想到阐啾一个小杂碎居然是妖帝的儿子,还是那个传闻中奇丑无比的三皇子。
可惜空有一副皮囊不行好事,锦笙想想都来气“如此甚好,清铃也有意退婚,既然妖帝和妖后都亲自来了,我们便会转告清铃。”
众人殊不知还有一人就站在殿侧,听着他们的话,手里一手拿着已经修复的宫铃,一手拿着没有送出去的簪子。
他缓缓转身就当从未来过,回到自己的麟霏阁,将这两样东西好生放着,衣服又渗了血,这样也好不用再为自己遭罪了。
付钰儿心里虽然是这样想可是却如刀绞,他就是一个灾星歌芷鸢离他越远越好。
歌芷鸢次次护他,次次他都平安,可是歌芷鸢却惹上了非议和一身不可抹去的疤。
众人要等着歌芷鸢醒来以后在返程回去,锦笙守在床头,看着歌芷鸢是满脸的心疼。
而付熙子这边可是大胜一场,付钰子和歌芷鸢没有了婚约而且歌芷鸢也被他自己重伤,两人不可能破镜重圆了。
相柳再次受了重伤,歌芷鸢的武神帝君之位不是浪得虚名,差点直接把相柳打回了原形,要不是跑得快恐怕真的会死在歌芷鸢手里。
“我没想到他居然会把帝君引去,若不是我跑得快,恐怕都回不来了。”
相柳回想起刚才,依然惊魂未定,歌芷鸢出手根本就无法抵御,付熙子坐在暖榻上,打开盒子,几根银针在列。
“这个人我没见过, 他身上的气息不同,但是这个人一定要抓住,可能是个付钰子一伙的,现在好不容易没有障碍了,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付熙子回想起今日黑衣人的眼睛,后背阵阵凉意,出手不仅狠而且很快,付熙子本以为他伤不了自己了没想到真的这么厉害。
“此人,一定要抓住,不过你我可不是他的对手只怕是很难,行踪不定,神出鬼没,不好抓。”
相柳一阵赞许,这个人的确神出鬼没,让他们措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