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芷鸢把所有的事都联系起来想了想,轩司禹咳嗽了几声,牵扯到伤口,又是一阵鲜红。
“加强戒备,轩司禹不能离开清铃阁。”歌芷鸢站了起来,清蕊有些错愕,也有些措手不及。
歌芷鸢用眼神示意清蕊,二人不打扰轩司禹休息。
屋外一片安宁,却有让人感觉死寂,看着萧条的院落,不堪入目。
“你收到祈愿时,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暗哑开口,歌芷鸢说话带着无力,眼底是大漠般的荒凉。
“有,祈愿的地方和出现恶鬼的地方完全不符,可事况紧急,我也只能先告知帝君。”
清蕊的声音小而有力,余光时不时会看向轩司禹,难道这有什么联系吗?
歌芷鸢呼了一口气,她差不多都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妖界!
一声清脆在两人心尖上都轻轻的敲了一下,歌芷鸢的宫铃又断了,另一条在刑台上掉了。
清蕊捡了起来,看着断掉的宫铃,心中不免心声怜惜,歌芷鸢戴了这么多年,现在两条都断了。
歌芷鸢近日显得格外的显瘦,指节分明的手美轮美奂却又变得单调起来。
“帝君,是不是会发生什么大事啊?”清蕊看着断裂的宫铃,心里格外的不安,歌芷鸢并未开口不否认也不认同。
诡异的气息笼罩着两个人,歌芷鸢眼帘低垂,阴郁之气让歌芷鸢看起来更加的不堪一击。
“别多想,不会的。”
歌芷鸢拿过宫铃,心里的不安也的确预示着会有事发生,攥在掌内,却格外的冰凉。
清蕊颔首看着歌芷鸢憔悴的脸庞挂着担忧和不安,也不想再让歌芷鸢为其他事忧烦了。
屈子渊回到玄明阁,今天的事格外不顺堵在心里不知如何发泄,紫雪第二次去清铃阁,怎么可能。
屈子渊想到这件事,手里握着的茶杯突然一声细微的摩擦声,从缝隙中有浅浅的茶水就出。
洛染伺候着屈子渊,屈子渊双眼空洞,紧攥着手里的茶杯,垂眸心里正在盘算着什么。
躺在床榻上的紫雪,在此刻有了动静,窗外暖阳温煦,新绿飞扬。玄明阁中四年皆乃春色,侍女走过,门框如轴好一幅美图。
在山涧中传出浅浅的钟声里,紫雪双眸微眯,有几分惬意慵懒之色。
屈子渊高大的背影印入眼帘,一声呓语,屈子渊赫然转身,瞧见紫雪眼眸轻颤。
“紫雪,你醒了!”屈子渊是又惊又喜,这几日发生了太多事总是让他焦头烂额,现在紫雪的苏醒莫过于是对他这么多天以来的烦闷一个安慰。
紫雪瞧见屈子渊,还没坐稳就软在了他怀里,母虫需要休眠,紫雪也不得不陷入沉睡,得不到母虫的克制幼虫会躁动不安。
她能微微察觉到屈子渊的气息有变,仰头轻轻的在他的下巴嘬了一下。
“为何愁眉不展?”
紫雪心底十分的没底,也不知道这几日屈子渊在幼虫的趋势下做了些什么事。
。 屈子渊忍不住叹息“可能有人冒充你,在神州胡作非为,我与歌芷鸢已经交过了一次手。”
屈子渊忧心忡忡,现在紫雪才清醒过来,之前肯定就是有人假扮和上次紫雪遇袭一样。
紫雪全身一凉,身子逐渐僵硬起来,有人冒充她,屈子渊抱着她,胸膛中传出心跳,鼻息间是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和书香气息。
尽管踌躇不安却依然挤出了一丝笑容“清铃帝君何时回来的啊?”紫雪白嫩的手在他胸膛打着圈圈,屈子渊低眸。
“回来多日了,今日又因为民间有恶人养鬼谋财害命,歌芷鸢去了以后,是有人刻意安排。”
屈子渊语气深沉,是满满的惆怅与不安,紫雪也是一脸的不安,这些事肯定都没有这么巧合的。
紫雪的呼吸都格外的谨慎,屈子渊说了今天在大殿的事,有人要打压歌芷鸢和银堐,她们两个人可不能离开,一旦东华帝君知道,更加难以对付。
抿了抿唇,双眼朦胧,神色谨慎凝重,在屈子渊怀里寻求一点点安心的告慰。
妖界烟云斐
窗外淫雨霏霏,雨季总是让人感觉有几分潮湿,屋檐雨露伴幽光滴落,在烈日炎炎中寻求到了一丝清凉。
甘露让早已经染上飞尘的草木焕然一新,绿叶载露点头哈腰,三分凉意,但是让人想倚靠床榻小憩一会。
屋内,付胤子脸色苍白,衣襟大敞,胸口的伤口肉眼下是紫红色,已经结痂变得黑红,比比皆是,让人触目惊心。
无力的支撑着双眸,泛着微红,细听窗外雨露的乐声和有声的宁静,一身白色里衣零零点点会有些血点。
长发倚肩垂下,伴随着一声轻咳,付胤子是疼得呲牙咧嘴的轻捂自己的伤口,阵阵灼烧之感袭来又褪去。
付钰子后背为自己挡下了一鞭子,照顾自己一夜,却因为夏日湿燥晕厥在自己床前。
付胤子也是满眼的重影和眩晕之感,爬起来照顾付钰子,到现在也不见清醒。
屋中宁静却又显得沉闷,也带这些湿闷之觉,气运不畅,伤口宛若针扎一般疼痛。
雨露兮兮当下也无人能帮忙,整个烟云斐一个侍女都没有,看着昏迷不醒的付钰子是心急得紧。
拖着如千斤的身子,走到门边,颤抖的抬起双手,伤口结痂又裂开,抓住门栓,把门猛然推开,用力过大却前倾倒地。
付胤子咬着牙一阵清凉之风暂时缓解了他身上的灼热,伤口也受到了少许的恩惠。
屋子里的付钰子,已是满头大汗,付胤子颤颤巍巍的站起来顾不上身上的雨浊之泥。
发丝间是污泥,赤足落地也是污泥,扶着屏风,摇摇晃晃的回到床边,如释负重的呼了一口气。
短短的几步却宛如千里之远,付胤子无色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线,眼中的猩红发泄着他的疼痛。
给付钰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一股强风,一抹黑影落入了付胤子无力的双眸中。
“回殿下,冥界的妖是无人续精气,才灰飞烟灭,是大皇子在民间卖银童给那只妖续命,多地发生尸变,恶鬼索魂也正因此事。惊动了清铃帝君和银堐帝君,得到消息两位帝君已经被禁足。”
暗使跪在地上低着头,付胤子的呼吸突然乱了起来,捂着自己的胸口指尖染上了少许血迹。
“还真够狠啊,真是煞费苦心。”付胤子无力平静的眼眸因疼痛已经惊不起什么波澜,可是这次就连银堐也一块连累了,这个名字永远都是抨击他内心深处的一块锋利的石头,总能让他的心开始不同往日的跳动。
两位帝君都和他们有关系,倘若歌芷鸢和银堐落难,他们自然无力抗衡与他的抗争。
睫毛微颤侧眸看向暗使“除了这些事,和魔族勾结的事到什么进展了?”
付胤子索性垂下自己的手,双臂格外的酸痛而且白色的里衣也已经犯了红。
“在清铃帝君除鬼时,清铃阁被烧,潜入清铃阁的人是大皇子让人伪装成魔族侍女紫雪的模样去阁中寻找轩司禹,企图开启魔陵。”
付胤子瞳孔骤然一缩,这个付熙子到底想要做什么。强忍着疼痛站了起来,脚不生根晃晃悠悠,一身血迹斑斑说是从地狱逃出来的恶鬼恐都有人信。
“魔陵断不能开启,这个紫雪也留不得,轩司禹也留不得。给我想尽一切办法也要让这两人无法轮回。”
付胤子眼中苦带着要剜人心骨的锋利,暗使起身欲要搀扶,付胤子却拒绝了。
“二皇子,倘若我们现在动手,清铃帝君此处也已经千疮百孔,此二人虽要死,可他们都由清铃帝君和子渊神君相护我们恐是无从下手。”
暗使也心知他们的能耐根本他们二人的对手,付胤子眼中的盛火突然被扑灭,他挥了挥手,暗使退了下去。
坐在床边,床上的人突然有了一丝响动,付胤子非常急切的看了过去,付钰子大梦初醒的睁开眼睛吸了一口气。
头疼脑胀,而且后背传来的刺痛也让四肢酸软无力。
干涩的双唇见不着月色,付钰子转动眼眸“轩司禹还不能死,大哥既然做的如此的绝,我们有为何要给他留情面。”
付钰子想起身,可是付胤子使不上多大力,付钰子抿唇看着自己二哥也是一脸的憔悴。
“和冥帝还有轩司禹结为盟友,虽然魔族没了,可魔陵只有他们打得来,不能落在大哥手里。”
付钰子现在却有些面露潮红,一张俊俏的脸无血色,付胤子眼帘低垂喘着气,胸口仿佛有万座山压着一般。
“大哥是铁了心要灭了你的靠山,你家帝君恐怕是腹背受敌,养银童的事万不能让神族的人知道。”
付胤子也是为了付钰子着想,如果神族的人知道了付钰子和歌芷鸢的婚约会作废,付胤子不想他像自己一样。
付钰子垂眸嘴角挂着一抹轻笑“二哥,你是不是也知道我和芷鸢是孽缘,所以她才会屡屡为我受伤。”
付钰子说这话,心底透着凉意,轩司禹也说过他们之间是孽缘,可是付钰子不甘也不想和歌芷鸢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