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钰子咽了咽喉,付胤子轻轻的摇了摇头,付熙子挑了挑眉,眼中充满了挑衅,付钰子气不过,起身却发现后背被鞭策过的疼痛。
“钰子,你二哥设计陷害你,你为什么还要护着他?”
妖帝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胡须,布满沟壑的脸,写满了恨铁不成钢,付钰子抽了一口气,抱着自己二哥。
他的一双眼睛格外的好看,眼下一颗痣格外别致,看着自己大哥心中各种想法萌生,可是话到了嘴边又不得不要下去。
“父王,二哥是否有错还不能妄下定论,此事有蹊跷。”
付钰子能很明显的感觉到付胤子无力的扯着他的衣襟,付钰子垂眸余光瞥到付胤子,他无力的双眼似乎在诉说这什么事。
付熙子站在一旁身姿挺立,双手负在身后付钰子灼灼的目光,他刻意回避了。
妖帝站了起来,他平时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小儿子,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罢了罢了,定会让人查个水落石出。”妖帝也没心思继续耗下去了,付胤子蹙了蹙眉,痛苦完全都写在了脸上。
付熙子漠然的回了一个眼神给付钰子,嘴角浅浅的笑容让他按耐不住自己心中的怒气。
“不用了……他既然…能做到滴水不漏,我们抓不到任何把柄。”
付胤子抵住气,呼出这句话,付钰子只好沉住气,抱住他,双腿有力以后站起来。
付胤子全身软成了一滩水,双手垂下,付钰子直接把他扛了起来,身上的伤口再一次裂开了不少,火辣辣的疼。
因为头朝下,付胤子感觉一股热血逆流,轻咳一声,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付钰子说了。
一路走来,香花绿藤,妖界的皇宫处处都充满着生机,付熙子陪着玉蓝锦在宫巷中漫步,成亲这么多年,很少陪着玉蓝锦散步。
二人虽然恩爱,可付熙子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冷落她,自己的这位皇妃可是蛟龙一族中最美的姑娘。
拂花闻柳,手如柔荑。身姿曼妙,金丝缕衣,端庄大雅,倘若真的要作画,玉蓝锦是比这些繁花更引人入胜。
付熙子有这样一位妻子他真的很心悦,想要拿下妖帝之位的心也更加坚定,玉蓝锦轻笑扭头,正瞧见付熙子出神。
“熙子!”玉蓝锦声音温柔至极,清河荡荡,涟漪阵阵,付熙子的心弦被轻轻波动。
看着玉蓝锦的双眼都充满着无尽的情意,付熙子伸出了手。
“这些花虽美,可不及皇妃半分。”他声音低沉,狡黠消失,换上的是坦诚和真心。目光如炬握住了玉蓝锦的芊芊玉手,眸光中所到之处皆为她。
玉蓝锦含羞半敛眉心里是说不出来的满足,唯一的不足就是没有能给付熙子生下一男半女。
心中的确甚是欢喜,可有难免有些忧愁,看到玉蓝锦喜转忧愁,付熙子拥她入怀。
“皇妃为何闷闷不乐?”付熙子的声音轻柔,动作也轻柔生怕自己用了力,玉蓝锦会疼。
“陪伴殿下三载,却未能给殿下诞下子嗣,臣妾…”
玉蓝锦的话还没有说完,付熙子的手指却斩断了她的话指腹轻轻的摩擦着她的唇,好似在把玩稀世珍宝。
“皇妃以后莫要再说这种话,从未嫌你,缘分未到,孩子的事就不要操之过急。”
付熙子亲吻玉蓝锦的额头,两人你侬我侬时,来了不速之客,付熙子虽有些不舍,但以后的日子还长。
“皇妃,你且先去看看别处的花,为夫等会来寻你。”付熙子眼中情意绵绵,玉蓝锦颔首,迈着步子走了。
目送玉蓝锦离开以后,一阵清风而过也仿佛带走了刚才那个满眼情意的他,看着暗使的是一个冷血无情的夺权者。
“殿下,歌芷鸢和银堐都主动请命除去神籍,紫雪姑娘我们未在玄明阁中找到,我们虽没能让轩司禹打开魔陵,可他也重伤在即,怕是活不长了。”
付熙子听完以后心里大呼畅快,内心的激动犹如山壁之中冲出一泻千里的清泉,来势汹汹。
“一定要找到紫雪,这次我要让付胤子和付钰子永远都翻不了身。倘若可以最好让歌芷鸢和银堐沦为废人,要怎么做不用我来教你们吧。”
付熙子眼中深埋着狠辣,这次他又是势在必得,暗使得到了允诺了以后消失在了眼前。
空中盘旋着几只鸟禽,栖息于树丫之中,突然一道疾影飞速而过,将站立在树丫上的两只鸟狠狠的按压在自己的利爪之下,食之入肚。
神州大殿内
气氛格外的压抑,而且众人都沉着脸,屈子眼中至始至终都没有说出一句让人信服的解释。
一众人就这么等着,悠远的高山上,传来了阵阵钟声,轻雾缭绕的山间晓见白鹤,振翅鸣啼。
湍洪而下,似一道水帘。乳石击如玉,苍穹之佳景也!
屈子渊抬眸,歌芷鸢看似并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他甚是乏累。
“紫雪已在玄明阁昏睡,从未离开过又怎会去清铃阁肆意放火,银堐和清铃都乃是德高望重的帝君,此事虽有过错,但罪不置除去神籍,即日起禁足于身居之处五日。”
屈子渊幽幽开口,虽然再说这句话会有些站不住脚,可是他也没想到歌芷鸢和银堐会如此坚决,倘若她们不在,神州和人界都怕是没办法向东华帝君交差啊!
“既然神君说我们玩忽职守,我们可做在人界修行的散仙,邪魔之人更无可趁之机。”
歌芷鸢面无表情的回绝了屈子渊的意思,这次是铁定了不给屈子渊任何台阶下,屈子渊手握拳。
青烟袅袅,大殿中一片死寂,所有的人都没有说话就连呼吸声都很微弱。屈子渊的脸色是变幻莫测,看着屈子渊眼中带着无奈,也带着难堪。
坐在位置上所有人都像极了雕像,殿外脚下白玉砖,清风扬尘,也不知是从何处飞来的落叶,滞留下来。
迟来的清风送来清爽,歌芷鸢是早就已经汗流浃背,屈子渊握拳的手也漏进了几丝风声。
“此事不用再议。”屈子渊真的坐不住了,老爷歌芷鸢,漠然无神的眼神仿佛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屈子渊看见了心中的怒火会越来旺索性不再去看她,可是余光总是会无意间瞥向她。
歌芷鸢随即转身,背影风飒,身形渐行渐远,屈子渊是决口不说。
一旁的银堐也先行离开,他烦躁的挥了挥手散了所有人,回想起歌芷鸢的眼神,她的语气,让他更加烦躁。
所有人都散了,众多神使中始终有一对目光注视着歌芷鸢,在她离开以后也变得黯然起来。
一人漫步在神州的石子路上,沙砾滚滚,清风飞絮依然带着熟悉的花香,快步之中她突然顿住脚步。
在翠绿印衬花海中,她的双眸依然如墨,当时阐啾折了一朵花送给她,当做是赔礼。
漠然的眼眸终于泛起了荧光,眼尾有了淡淡的湿润,停留半刻再次迈步离去。
四季如春,花香四季。纵使再美也无闲人荫蔽下赏花,回到清铃阁,铃声悠悠作响。
风如仙子拨动琴弦与铃为伴,清铃阁中一片幽静,卧榻倾听耳畔铃声。
歌芷鸢盘坐在书桌前,一本略有泛黄的书,她打开,一朵已经干涸的花,每一瓣的纹路都清晰可见。
只不过已经没有了初见时的粉嫩,倒是想一个历经沧桑的老人,满脸沟壑,岁月不败美人。
歌芷鸢拿了起来了,叹了一口气,心里的万千思绪也顺着呼吸慢慢的游走在房间的每个角落。
没有了阐啾喧闹的午后格外的宁静,院中的花草,垂柳,依然是昔日模样。
歌芷鸢久久凝视,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那个在垂柳下练剑对她憨笑的少年,伸出手迫切的想要问候时,话到嘴边,少年的身影消失了。
惊喜不过一刹那,柳絮扬扬,歌芷鸢眼中满是落寞也带着期望,扶着门框,阐啾,你这个小东西在妖界怎么样了?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付钰子带着面具的脸,突然一个踉跄,歌芷鸢身体前倾,清蕊快步上前扶住。
长发垂肩,清蕊收力“帝君,轩司禹殿下要见你,他醒了。”
清蕊稳住歌芷鸢以后开口,歌芷鸢点头来到偏院,屋中焚香,有些浓郁。
清露正在细心的给轩司禹喂药,毫无血色,眼红脸白,憔悴得紧,眼眸一动瞅见歌芷鸢走了进来。
轩司禹突然激动起来,双手撑力,后背的伤口鲜血却如灵泉一样涌出,歌芷鸢加快步伐。
“帝君……”轩司禹喊着歌芷鸢都是费了好大的力气。
“唤本尊来有何事?”歌芷鸢坐到床边,鲜血顺着白色的里衣滑落,发丝也染上了血腥味。
“对于昨晚的事,袭击我们的人不是紫雪。”
薄唇轻言,歌芷鸢蹙眉并未说话,轩司禹继续开口。
“我们魔族的人根本就不会出现有任何利爪,昨晚借着火光,紫雪的利爪像是妖族的人,而且两次私闯清铃阁都是你不在清铃阁或者是你受伤昏迷的时候。”
轩司禹的话让歌芷鸢的心弦绷紧,站了起来,眼中是后知后觉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