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个孩子,她真的不相信会有那样危险,明日去查探究竟便知
窗外凉风习习,烛光温煦,阐啾是吃的满嘴都是糖渍,歌芷鸢伸手给他擦了擦,阐啾单纯的笑容,弥补着她心底的空洞。
一边屈子渊的玄明阁,整个玄明阁灯火通明,所有侍女都静等于一旁,低头慎言面带忧愁和惶恐。
床上的紫雪总算是把命保住了,可是依然非常的虚弱,还在昏迷当中,今天屈子渊是怒发冲冠的雄狮,稍有一点不顺就会怒吼。
整个玄明阁都一片诡异的“祥和”,屈子渊守在床榻边,回想着在比武台上阐啾的一举一动,眼神凶狠带着报复。
歌芷鸢和阐啾的关系格外的亲密,屈子渊想到这里,眼中邪火猛窜,狠狠的在床榻上砸了一拳。
一旁侍奉的侍女突然被吓了一跳身子一颤,手里的水壶打翻在地,连滚带爬的趴到屈子渊腿边。
“请神君息怒,请神君息怒。”侍女是吓得眼红脸白,不敢抬头,小脸不带一点血色。
屈子渊眯了眯眼,攥紧了拳头“端茶都都端不好,本尊要你何用!”
屈子渊站起来狠狠的一脚踹在了侍女的肩上,现在他是把自己身上所有的怒气都撒在了侍女身上,脚的力度也非常狠。
力度很大,是疼得侍女爬不起来,屈子渊还狠狠的踩着她的手不停的摩擦,十指连心钻心的疼,让侍女咬紧了唇,眼中泪水充盈。
屈子渊最后一脚踢在了侍女的肚子上,众人在一旁看着无一人敢劝阻,侍女呼着气,不敢去看屈子渊的眼睛。
“给我扔出去,好好的给我反省。”屈子渊怒吼一声,所有侍女更是抖了抖,被打的侍女被拖了下去,回了自己的院子。
四下无人,开始哭泣起来,每天在玄明阁当差犹如刀山火海一样,真的有点撑不住了,屈子渊喜怒无常,总是动不动拿他们这些侍女撒气。
侍女全身疼痛,月光下都泛着红印,抽泣的声音也引来了一人,一双黑靴平稳落地,缓缓走来。
察觉到来人,侍女擦掉脸上的泪痕,装作无事,阐啾蹲下,抓住了侍女的手,深邃的眼眸深处迸射出淡淡的心疼。
“洛染姐姐!”阐啾的声音响起,这名名叫洛染的侍女惊了一下,含着眼泪的双眼迎着月光把他收入眼帘之中。
“阐啾!”她站起来,身子还有些乏力,阐啾搀扶着她,看着阐啾还真的挺惊讶的,他现在可是红人了。
“姐姐,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如果我今天没有惹神君不快,你就不会是这幅样子。”
阐啾垂帘满脸的愧疚,洛染摇了摇头,抓着阐啾的胳膊“说什么胡话呢,你能在灵仙大会上拿一甲是自己的实力,和姐姐没关系,是我自己没用,阐啾不用自责。”
洛染勉强的挤出了一丝微笑,阐啾也放心的笑了笑“不过他这么凶残吗?”看着洛染身上的伤,阐啾还是问了一句,洛染刻意的拽了拽自己的衣服。
“你在帝君那里好好学,这么多人都说你聪明。”
洛染看着阐啾,刚开始她不怎么喜欢这个孩子,可是相处久了反而又还放不下了,一声声姐姐是喊的勤快,洛染也爱听。
“姐姐,你也知道帝君歌神君现在的关系吧,帝君掌管民生香火鼎盛而且深得民心,屈子渊为一点小功高傲横世,虽然是神州的神君,可远没有帝君深思熟虑,姐姐你说是吗?”
洛染有些木楞,听着阐啾的话有些不明其意,阐啾为什么突然会说起这个事情,他们这些侍女是想都不敢想的。
“阐啾,话虽如此,可并不能在他人背后嚼舌根,帝君神君之位是东华帝君钦定,岂能我们在此猜疑!”
洛染目光闪烁,不过阐啾的眼神却非常的坚定,他轻叹“是啊,是东华帝君钦定的,所作所为自有天知,可我们就是天上人,神明之职。”
阐啾眼中的试探越来越明显,洛染是玄明阁的侍女,各种消息就没有她得不到的,现在她犹豫不决总要把她紧握在手里吧。
“阐啾,你是要姐姐做什么吗?”洛染也听出了阐啾的言外之意,阐啾眼中一沉看来洛染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呆板。
“我想让帝君做神君,姐姐可懂我的意思?”阐啾也不拐弯抹角了,意思非常明确,洛染全身一凉,一阵清风而过,寒气入骨。
阐啾的话在这神州上无疑是大逆不道,他清铃阁一个小小的子弟居然打起了神君的位置,还是替自家主子想。
洛染听到以后,身上的疼痛伴随着从内而外的寒气,让她整个人犹如冰雕一般,吞咽都困难。
阐啾双手负在身后眼神格外的坚定,阐啾怎么突然有了这样的想啊,洛染不敢多想。
“姐姐,你每日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呆在神君和那个魔女身边就好了,他们每天做了什么,说课什么告诉我就可以了,我知道非常冒险,可是你真的想看着屈子渊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继续拿着神君的身份打压你们吗?”
阐啾这话说到了洛染的心坎上,屈子渊自从回来了以后,几乎没有侍女没有被他打过,有多少都还忍着痛在服侍。
洛染开始动摇了,阐啾挑眉趁热打铁“好姐姐,如果我们家帝君坐上了神君之位,你想想神州是各种风光,我们帝君的为人,你们也都知晓。”
阐啾的话就像毒蛇一样让洛染没有退路可言更没有办法抵抗这致命的解药,洛染他们这群侍女在这里的确受尽了屈辱。
洛染心中突然豁朗,仰头看着阐啾“好,阐啾,姐姐答应你,姐姐什么都听你的,只要帝君坐上了神君的位置。我们就不用被挨打了。”
洛染心里默默的在祈祷,现在阐啾找来了,她身后有了歌芷鸢,神州的第一位武神,而且在比武台上的事,众目睽睽还能有假。
屈子渊和歌芷鸢并列是有可能的,只不过屈子渊真的不是个东西,想到屈子渊在自己身上的种种屈辱,洛染是要紧了牙根攥紧了拳头。
阐啾眉间喜色,迎着月光朗朗一笑“好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让我们家帝君坐上这个位置,那个时候,你们就不用在受苦了。”
阐啾按住了她的肩膀就像承诺一样,洛染也非常信任的点了点头,黎明的光辉总是会在无尽的黑暗中破土而出,再等等,等到迎接光芒时就胜利了。
阐啾给了她一些药,就很快的离开了那里。
屈子渊在房间里陪着紫雪,蜡烛即将燃尽,烛台上满是蜡油,屈子渊的目光不再任何人身上,思绪早就已经九霄云外。
歌芷鸢的神情和眼神现在回想起来都让人无比的害怕,从修行开始,歌芷鸢从未用这种眼神看过他。
回来以后,歌芷鸢的所作所为总是不能如他愿,为什么总是要和他对着干?屈子渊想到这里不禁眉眼酸涩。
床上的人儿有了一丝动作,屈子渊回神凑了过去,紫雪非常憔悴的睁开了一条缝,神色还有些恍惚,不过意识已经渐渐恢复。
“神君,比赛如何了?”紫雪醒来就是这句话,屈子渊负气,眉间的怒火突然蹿上又不得不掩盖。
“输了,下次还有机会。”屈子渊淡淡的安慰着,紫雪精致的脸庞突然划过一滴晶莹,屈子渊急了。
紫雪的开始隐隐抽泣,鼻尖酸涩,泪光盈盈“对不起,神君,是紫雪没用。”
原来紫雪是因为这件事,屈子渊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毛手毛脚的拔了把她的脸,一脸的心疼样。
美人一哭,屈子渊是一个男人见了自然整个心都酥了,屈子渊笨拙的安慰着,屋中静谧除了屈子渊细语博美人。
“没事,本尊并无怪罪之意。”屈子渊轻轻的扫过她的脸,动作格外的轻柔和刚才完全判若两人,烛光闪烁。
“可是紫雪原谅不了自己啊,为何阐啾一个普通的子弟如此强悍,神君,倘若不能为己所用,必要除之啊!”
紫雪抽泣着,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屈子渊一心只想着让美人开心,哪里有时间琢磨话中的意思。
“待你养好身子,他一个子弟又能耐你何。”屈子渊蹙眉,满面的忧愁,紫雪见屈子渊并未接话,也只好点点头,憔悴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屈子渊总算是放心了,拍了拍美人的脸“好生休息。”屈子渊说完,厉眼一横所有的人知趣的退了出去,还灭了灯。
今天是真的把她们都累坏了,在回去的路上忍不住抱怨。
“刚才神君踢洛染的时候真的好心狠,早知道这子渊神君这般我断不会来此,当初想着歌芷鸢是个武神定是残暴,可谁知在清铃阁的清蕊和清露清闲不已。”
“是啊,同是修行人,为何心性如此不同,当初我也应该去清铃阁处。”
侍女们疲惫不易的回来,都捶了捶自己的肩膀,还真是折磨人,现在本是在梦乡之中,却被紫雪和屈子渊折磨得没有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