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们鱼贯而入,洛染早就把自己打扮了一番,见到侍女们都回来了她心中欢喜。
每个侍女都是忍不住抱怨,屈子渊和紫雪真的太折磨人了,洛染身上还有这伤疤。
“各位好姐姐,神君可有吩咐什么?”洛染换上一脸的殷勤,众侍女看着她,脸上有些淤青看起来是真的让人忍不住发笑。
“你都被神君打成这样了,还关心神君呢,洛染,你是真的家畜转世皮糙肉厚。”
“是啊是啊,神君可用不着你关心,你关心关心你自己吧,各宫阁处心悦自家主子的不在少数,洛染你还真是野鸡插毛也没变凤凰。”
“倘若是有紫雪姑娘半分媚骨,洛染说不定你还真能被神君看上。”
侍女们的打趣数落引得一阵哄堂大笑,洛染脸色苍白,交叠的双手都快要被自己掐出血来了。
还是强硬的挤出了一丝笑容“各位姐姐们说笑了,洛染哪里敢高攀神君啊,同在玄明阁当差,若不伺候好自己的主子,遭罪的还不是自己吗?”
洛染一直在隐忍,刚刚答应了阐啾已经要拿到一些有用的消息,让歌芷鸢顺理成章的成为神君,这样就有好日子了。
众人不再言语,嬉笑声戛然而止。
“哎,你说那紫雪姑娘和清铃阁谁更胜一筹啊?”突然有人问道。
“帝君英姿飒爽,不与凡尘女子苟同,碧水出莲,亵玩足以诛之!紫雪姑娘媚骨天成,狐妖本妖,是哪来的胆子让神君去杀帝君的子弟阐啾啊!”
洛染突然听到紫雪让屈子渊杀了阐啾?她顿时慌了,差点没站得住。
少女们的私房话告一段落,洛染要告诉阐啾啊,紫雪肯定是记仇在比武台上阐啾下手过重。
翌日
歌芷鸢来到了青书帝君这里,见到她青书就笑了,两人洽谈了许久,一直都是阐啾的事。
“真有此事?”歌芷鸢开口,听着青书的描述,她是真的不太相信阐啾有这么大的能耐。
“清铃啊,虽然你我交集不深,可我又怎么会骗你,当日可是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阐啾的真身是多么的雄壮,神君都同他打成平手。”
青书的一字一句,让歌芷鸢内心格外的挣扎,阐啾表现出来的完全就不像啊,又看着青书不苟言笑的神色,她又不得不相信。
灵仙大会,她是没机会参加,告别青书回到清铃阁,就听到少年郎朗朗笑声,还有抱怨的咒骂。
柳絮因风摆,四方揣香来,歌芷鸢进门阐啾和蝉珏子瞬间就老实了,看着阐啾眼神是格外的复杂。
这么一个孩子,会有让人害怕的煞气吗?就算有为何她从未感受到过?歌芷鸢径直走进了屋中。
蝉珏子都还在怪阐啾老是在捉弄他,现在歌芷鸢可能已经是生气了,阐啾抬步走到门口,剑气袭来,阐啾伸手握住歌听的钰歌。
歌芷鸢一身白衣略过眼前,被歌芷鸢踢飞出来了,蝉珏子看到此景都惊掉了下巴,不至于吧,歌芷鸢真的生气了。
阐啾后退一步,脚步狠狠扎进泥土里才稳住了身影,歌芷鸢落地绝色美艳的脸面无表情。
“今日,让本尊看看你的成果。”歌芷鸢也只是想试探试探,方才阐啾那样笨拙不像他们口中所说的那样。
阐啾心口一紧,歌芷鸢今天是怎么了,他握着钰歌,歌芷鸢蓄力冲了过来,阐啾挥剑。
锋利的剑划过歌芷鸢的裙摆,二人短暂对视,阐啾一个后空翻歌芷鸢近身袭来,铁手一抓钳住了他的手,用力,阐啾面露痛苦。
“啊!”一声惨叫,阐啾有些招架不住,腿脚一软,钰歌落地插进泥土中,阐啾皱着眉头单膝跪地在地上不敢挣扎。
歌芷鸢松了手,阐啾跪在地上一脸委屈的看着歌芷鸢捂着自己的手“帝君,是阐啾又犯了什么事吗?”
阐啾问道,歌芷鸢眼神闪躲,阐啾动作笨拙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厉害,她审视着阐啾,脸上的痛苦,并不是装出来的。
蝉珏子不敢上前,武神大多煞气逼人,在教训阐啾,只能睁着眼干瞪着。
歌芷鸢叹了一口气,把阐啾扶了起来“勤加练功,你不是小孩子了,刚才下手重了点。”
歌芷鸢声音软了软,整理了一下阐啾的头发,在他脸上轻轻的摸了摸。
阐啾撅着嘴看得歌芷鸢心里极为不安,捏了捏他的肩膀眼神略显慌乱,阐啾可千万不能哭啊,哭了她……
“帝君。”阐啾抱住了歌芷鸢,随即扭头看着蝉珏子的眼神就变了,用眼神示意他先离开这里。
蝉珏子嗔怪的翻了一个白眼,离开了,阐啾看到蝉珏子的表情就忍不住笑,抱着歌芷鸢眼中眼中的神色比方才轻浮。
歌芷鸢拍了拍他的背,并没有感觉到身上人儿的变化“是我错了,打疼你了?”
歌芷鸢从他怀里挣脱出来,阐啾变脸又是一副委屈的样子,歌芷鸢欲言又止,倒是有几分愧对之色。
此时清蕊回来了,去置备了些食材,清露被安排照顾轩司禹了,现在歌芷鸢的生活只有她一个人负责。
“阐啾,洛染让我把这个交给你。”清蕊从腰间拿出了一张纸条递给了阐啾,歌芷鸢撇了他一眼,阐啾脸上的委屈有些挂不住了。
伸手接过,歌芷鸢带着少许宠溺的摸了摸阐啾的头“去玩吧。”
说完歌芷鸢就转身进了屋,清蕊去了厨房,阐啾惴惴不安的心放下后才打开纸条,这个紫雪居然要蛊惑屈子渊杀了自己,加上歌芷鸢对自己的试探的昨晚银堐和竹岚的话。
阐啾的心突然平定下来,脸上的委屈和稚嫩一瞬间消失,手里的纸阐啾毁了,这个紫雪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阐啾眼中流露出野兽最原始的野性和气息,如果今天打赢了歌芷鸢只怕是会被送走啊,还好他聪明。
阐啾回眸屋中的歌芷鸢也并没有其他动作,盘坐在桌前支头看书,他快步离去,歌芷鸢抬头看了一眼。
来到轩司禹的偏院,入目的是花香水榭,阐啾抬步屋中,轩司禹正伺候着轩司禹。
“阐啾你怎么又来了,帝君吩咐过未得允诺不得进来。”清露看到阐啾越爱越没有王法了,轩司禹浅眸微动,放下手中的书卷。
“好姐姐,别告诉帝君,我找他有些事,你可以去门外守着吗?”阐啾凑上前,对轩司禹并没有半分亲近之意只不过现在只能找他。
清露蹙眉,是真的拿他没有办法,只能警告他不能动手,阐啾乖巧的点了点头。
屋中寂静,青烟渺渺,书墨混杂沁人鼻息,阐啾坐下,轩司禹慢条斯理抿茶目光从未抬起。
“那个紫雪在你们魔族的时候到底是什么开头,或者是会什么巫蛊之术?”阐啾一手支着头看着轩司禹,他不能离开神州,紫雪那个骚狐狸指不定还要对歌芷鸢做什么呢。
轩司禹抬眸,没有任何情绪“怎么,担心?”唇齿轻颤,轻言细语,阐啾翻了一个白眼。
“紫雪有能力蛊惑屈子渊,在魔族这么多年为什么你就没有被蛊惑?”阐啾又问,轩司禹依然有条不紊。
“是她对屈子渊说了什么吗?威胁到了帝君?”轩司禹合上书卷,指节分明托起茶杯。
“是我,不是帝君,紫雪蛊惑屈子渊让他杀了我,不过紫雪的目的好像并没有这么简单吧。”
阐啾修长的手指戳了戳桌子穿出浅浅的回音。
“她想做魔王,巫蛊术只有皇室才会,平民也只是略懂一二,紫雪一个婢女会是因为在我父王身边,她也给我下了蛊,费了十年才解开,所以我身子一直都孱弱。”
轩司禹垂帘低眉,眼中带着淡淡的忧愁,眼中的不羁被身份磨得是一点没有。
“你是皇子,他都敢对你下手为什么不杀了她?”阐啾很不解,轩司禹抬眸对上了阐啾的眼眸。
他的眼睛十分的浑浊,一塘污水遮住了原本的干净。
“倘若是能杀了她,魔族也不会覆灭,我父皇野心勃勃紫雪抓住可以一点使用蛊毒让他引战,途中有蛊惑屈子渊,还让他写信让歌芷鸢前来,才有后来的一幕。”
轩司禹一字一句都格外清晰字里行间是无力的恨和无能的仇,他什么都做不了,阐啾蹙眉脸色是格外的难看。
“那你们魔族还真是废物,被一个侍女玩的团团转。”阐啾调侃,轩司禹纵使不同意他说的,也无力反驳,毕竟寄人篱下,终究是要有几分敬意。
“我父皇被她迷的神魂颠倒,魔族覆灭,她把目标放在了神州上,她想要的不止有魔族还有整个神州。”
轩司禹脸色一直都苍白,薄唇更不见血色,阐啾站了起来如春雨翠笋“你怎么不早说啊!”
阐啾看着轩司禹,今天要是不来等紫雪动作大了才发觉岂不是完了,茶中热气受到动荡。
“接下来会有更多的人受到他的蛊毒,让帝君少与屈子渊接触,紫雪下蛊防不胜防。”
轩司禹依然做着,阐啾是坐不住了,起身就要走。
“你与帝君为孽缘,三皇子好自为之!”轩司禹突然叫住他,阐啾顿住脚步,心头被狠狠地来了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