阐啾扭头,眼神略带茫然,不过也带着坚定,轩司禹的眼神告诉他他们之间的缘分的确是孽缘。
“就算是孽缘我也要掰直咯。”阐啾扔下一句话疾影而去,轩司禹叹气,原本郁郁寡欢的脸又布上了愁云。
那个紫雪到底要怎么解决,如果当面解决肯定是会彻查到底,屈子渊的人,在神州行刺是万万不能的,要是把歌芷鸢牵扯进来就不好了。
阐啾无心欣赏清铃阁中的美景,鲜花悄然散落芬芳,疾行而过,被掀起,又落去嫩草中。
紫雪的巫蛊之术竟然这么厉害,那么他们都很危险,屈子渊肯定是蛊毒已深,歌芷鸢的可千万不能中蛊毒。
阐啾急匆匆的跑回来,歌芷鸢还在看书,不由分说拉起歌芷鸢就往外走,他记得灵源可以净灵魂魄和神识,去灵源池泡泡应该可以不受巫蛊术。
二人一路无话,流水潺潺,来到灵源池的下游,这里可以沐浴,周围香榭鸟语,灵源池水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凌凌波光。
“为何带我来此?”歌芷鸢的不解,阐啾也不说话,开始脱她的衣服歌芷鸢的急了。
阐啾抱住了歌芷鸢,双手动作格外的快,她慌了,双手胡乱的推搡着阐啾,长衫渐渐落下,歌芷鸢挥手定住了阐啾。
看着阐啾是真的没办法,耳边是潺潺的水声和强烈的心跳声,正当歌芷鸢还在喘气的时候阐啾突然向他扑了过来。
两人扑通一声跌入灵源池中,两人头露出水面,阐啾搂着歌芷鸢,一身白衣的歌芷鸢在水中,如一朵盛开的白莲干净无瑕。
一头墨发湿露,发梢垂落露水,迷离的双眸也泛着浅浅银光,摄人心魄,阐啾看到此景,腰间的手收紧。
“帝君,在池里泡泡,阐啾不会害你。”阐啾看到也是满脸的水滴,稚嫩的脸带着几分英气,让人移不开眼。
“为什么要突然要来灵源池?”歌芷鸢不解,白皙的肌肤更显光泽,阐啾双眼朦胧律动的喉结不断的输送这理智。
“帝君,你就别问了。”阐啾不想告诉歌芷鸢,两个人浑身都湿透了,歌芷鸢趴在他怀里,冰凉的池水没有挡住阐啾的炽热。
歌芷鸢也是一阵脸红,两人的气息相融相交,却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阐啾不想强迫歌芷鸢,要她心甘情愿的跟着自己。
对于轩司禹说他们之间是孽缘事,他也一定不会变成孽缘。
两人在池水中泡了好一会,才缓缓上岸,池水中被荡起了涟漪,清风温煦,可是现在对歌芷鸢来说也带着几分凉意。
“帝君,我这么做是为了你好,不要怪我好不好?”阐啾上岸以后顾不上自己身上的湿漉是握住歌芷鸢的双手非常诚恳的道歉,他怕歌芷鸢因此芥蒂。
歌芷鸢浅浅的打了一个哆嗦,有些紫青的唇略显干涩的抿了抿,摇了摇头。
“无事,灵源池本就是神泉,无事。”歌芷鸢的手格外的冰凉,灵源池的水过于冰凉了些,阐啾替她捡起了地上了外衫披在她身上。
“我们回去,让清蕊姐,给你准备热水。”阐啾见着歌芷鸢冻得紫青的唇看着也心疼,搂过歌芷鸢,也不避讳的离开了这里。
阐啾一个横打抱,歌芷鸢心尖跌宕,突然如小鹿乱撞,抚上他的胸膛,竟有几分不太真切,却又如此真实。
阐啾粗重的呼吸极其粗犷,健步横飞,回到清铃阁,歌芷鸢软在了阐啾怀里,些许无力的抬动眼眸。
清蕊放下手里的活“帝君这是怎么了,你们怎么全身都湿漉漉的?”
衣摆还在滴落水珠,阐啾颠了颠怀里的歌芷鸢“好姐姐,快去给帝君准备些热水,给帝君沐浴。”
阐啾心生急切,歌芷鸢的状态不太对劲,隐隐咬牙好像在隐忍着什么,阐啾喉间干涩,不免打了一个冷颤。
宛容也走了过来,扶着歌芷鸢走了,清蕊一脸担忧的看着歌芷鸢,她却摇了摇头,清蕊也只好叹气。
阐啾换了一身衣服,也未束发,一头长发垂落,龙须为点睛之笔,眼眸深邃一身黑衣在歌芷鸢门前晃来晃去。
歌芷鸢躺下了,清蕊和清蕊才走出来“帝君来了葵水,又落了水,这次万不能留下什么病根啊!”
宛容叹息,倘若以后歌芷鸢不能诞下子嗣莫不是她最大的惋惜。
“帝君怎么可能会有事,只不过葵水来了,身子本就比较孱弱,也不知如何落水了,明日会请仙医过来看看。”
清蕊和宛容走了出来就看到阐啾就杵在门口,刚才她们说的话都听见了,方才歌芷鸢才嘱咐她们不要告诉阐啾,怎么就这么管不住嘴呢!
两人面面相觑,阐啾的脸色早就已经白如死灰,如同一个只会呼吸的铜像,眼眸蹦出不可置信和愧疚。
“帝君……”阐啾刚要开口,宛容就把他拽到了一边,三个人小声嘀咕着。
“帝君刚刚躺下,说是腹中坠痛,我熬了些汤,帝君睡了。”
清蕊的话让他更加的不安,阐啾扶柳垂头,他好像记得女子葵水期不得吃生冷的食物,也不能触碰生冷,他今天居然还把歌芷鸢推进了灵源池,难怪歌芷鸢全身如此冰凉。
叹气蹙眉,满满的忧愁挥之不去,让他没办法安心,为何他如此蠢笨,宛容见他如此愧疚,落水的事肯定与他脱不了干系。
“帝君是不是因为你落水了?”宛容双手环抱一脸傲娇又笃定的样子,阐啾心尖一颤,有些心虚的看着宛容。
宛容负气还真是,跺了跺脚“我说你,能不能让帝君省省心,你既然已经知道了,女子若是在葵水期受寒,以后恐怕无法孕育子嗣,不能膝下承欢。”
宛容两手叉腰一副咄咄逼人的狠劲儿,阐啾听到更加的不安,垂丧着脸是攥紧了拳头。
他不禁后怕,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对于宛容对自己的说辞,他并没有争论,清蕊扯了扯气盛的宛容。
“我…错了…”阐啾蹙眉,歌芷鸢并没有任何一句抱怨,要不要告诉父王把歌芷鸢快一点娶过来,歌芷鸢是不会中巫蛊之术了,也不知道现在歌芷鸢愿不愿意嫁。
阐啾想了想还是跑了,宛容见着他的背影“这个小兔崽子,天天都跑,气死人了。”
宛容狠狠地跺了跺脚,清蕊让她噤声,歌芷鸢刚刚躺下,最不喜惊,宛容只好把怒气咽下肚子。
付胤子院中突然一阵妖风,他还正抱着美人榻上寻欢,妖风扑面而来,付胤子抬手一身锦玉薄衫,衣襟大敞,阐啾跑了进来。
惹得女娇郎们尖叫连连,付胤子闭眼喘息平息自己的熊熊怒火,阐啾总是来破坏他的好事,以后真的要找机会破坏他的好事。
“二哥,你经常和女人打交道,知不知道可以让女子抵御寒冷的灵药?”
阐啾十分急切,付胤子看着阐啾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个臭小子,又不知道和他家帝君发生了什么。
付胤子心中纵使有万般的不愿也只能起来搭理自己的弟弟,拿着榻上的外衫披在身上,书生意气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眉宇间是未发泄的情。
“你家帝君又如何了?”付胤子轻轻波动唇瓣,慢条斯理的说着,一副浪荡子的模样,阐啾咽了咽喉。
“我让帝君落了水,可她又来了葵水…”阐啾低下头,第一次红了脸,狼族的孩子,不会为一个人动情,一旦动情便是一辈子,阐啾现在只想补救。
付胤子一听,也狠狠的在阐啾头上敲了一下,力度不大不小,不过也让阐啾感到了痛。
“女子葵水期最为娇贵,你怎可让她落水,日后落下病根,是你一人受苦。”
付胤子狠狠的教训起了阐啾,真是沉不住气,付胤子心中叹息,对他是真的没办法了。
付胤子在他当中的一处盒子里找到了一个精致的药瓶,对他来说也挺重要的,他转身眼底的不舍都悄然放下了。
随手就扔给了阐啾,看着自己手里药瓶,阐啾眼中燃起绝望之谷的希望,肯定是好药。
“多谢二哥。”阐啾抱拳相谢,抬步就要走。
“等会!”付胤子十分不解,这个弟弟就是沉不住气,阐啾停下脚步,付胤子上前用自己的折扇轻轻的打了打药瓶。
“别告诉别人是我给你的,你现在在神州,地位不上不下,你要是想回来恢复身份也提前让人告诉二哥一声。”
付胤子是为了阐啾操碎了心,每次来他一走他这院落冷清得紧,也不知道那个人过得怎么样了,这么多年没见,对阐啾又开不了口。
“嗯,放心,有二哥在我什么都不怕。”阐啾看到了他眼中落寞对于自己二哥的事,他没有过多的去过多的做过了解,不过他现在倾力为自己心里是说不出来的感激。
“在帝君身边比在家安全,你让她落了病,好生补偿,父王,可是对孙儿关心得紧。”
付胤子无意调侃的话,让阐啾又红了脸,他和歌芷鸢还为时尚早,为了不让自己窘迫,阐啾转身就跑,生怕付胤子发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