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反应,紫花好奇地问:“你认识他?”
濮月摇头,“这个人给我的感觉特别不舒服,感觉……我就像是被盯上的猎物。”
紫花一惊:“那咱们报警吧!”
“他没有做出任何伤害我的事,只不过是乘了同一电梯。他要是说来找人的,只是走错了地方,警察也拿他没办法,反而,我们还打草惊蛇了。”
濮月冷静地分析过后,说:“希望他真的只是走错了地方。”
她把画像又交给紫花,“送给保安部那边。”
“好。”
她没有太多时间想这件事,很快就投入到了工作中。
——
周六,难得的休息日。
可濮月习惯了早起,干脆到院子里练练拳。
她戴着拳击手套,对着悬挂的沙袋打个不停。
大门外有车声。
她停了下来,看到从里面走出来的人,怔了下说:“楚总你没别的事可忙吗?”
“有。”
楚烈一身休闲,难得一张温和笑脸,看上去心情不错:“来约会。”
“……”
濮月戴着手套的拳头用力相互撞了撞,“万恶的资本家!”
他一笑:“彼此彼此。”
小渔就像装了小雷达一样,几乎是同一时间跑下了楼:“谁来了?是楚烈叔叔吗?”
听到“叔叔”两字,楚烈的眉梢略轻提。
不过一切情绪都在看到小不点后烟消云散。
他蹲下身张开怀抱,小渔披散着微卷的头发,像个美丽的逃跑公主,一路冲进他怀里,“哇!你真的来了!你果然没有骗我!”
楚烈一笑:“我永远都不会骗小渔的。”
小渔窝在他怀里开心地笑着。
濮月一见这架势就全明白了,“串通好了的?”
“才不是呢!”
根本不用楚烈反驳,小渔就马上替他说话,“烈叔想带我出去玩,可又怕妈妈一个人在家会无聊,所以才好心地带上你!”
她刻意强调了“好心”,说着还用力地点点头。
楚烈对着濮月挑眉,“没错,是好心。”
看着自己辛苦养大的女儿,才几天的工夫就被别人拐走了,濮月扁着嘴,埋怨地看楚烈,后者却对着她一笑。
怎么看都像在挑衅!
唉~
更怄了!
母女二人洗漱过后,跟着楚烈出了门,车子一路绕上高速。
小渔只知道是烈叔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才会带妈妈一块出去,得意的不得了!
说话时,三句话不停她烈叔,听得濮月直翻白眼。
“哇!烈叔你开公司的吗?好厉害啊!!”
小姑娘就像个捧场王,只要是她烈叔做的,厉害就对了!
濮月受不了了,“濮小渔同学,你妈妈也是开公司的,怎么从来没见你这么崇拜的语气夸过我呢?反而还总是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呢?”
“那不一样啊!”小渔振振有词:“妈妈是小女生,一个人开公司很辛苦,还经常被人欺负……之前不是就个叔叔拼命灌你酒喝……”
濮月一怔,没料到女儿是在担心自己。
车内气氛顿时变了,楚烈听罢一下子变了脸,“灌你酒?谁灌的?”
濮月别开脸:“在国外的时候,早就是几百年前的事了。”
“才不是呢!”
小渔又来职业拆台,坐在后座的儿童座椅上,一板一眼道:“那个叔叔喜欢妈妈,可妈妈不喜欢他,但妈妈还需要跟他合作。结果他一生气,就让妈妈喝光一整瓶的酒,要不然就不签合同!妈妈没办法,好喝光一瓶酒。”
“濮小渔!!”
濮月震惊了,“你、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舅公舅婆知道后气得要去找那个人算账,还是我拦下他们的呢。”
濮月听得更懵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当时喝多了呢,你抓着我的手说,让我去拦住他们,要不然那瓶酒就白喝了……还挺贵的样子。”
“……”
濮月是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唯一记得是拿下了那批订单。
怪不得第二天一大早,表舅妈的眼睛有点红,表舅也沉默了许多。
她还以为两人吵架了呢,做晚辈的也没好意思多问。
不曾想,是为了她啊。
旁边的男人一张俊脸紧绷着,握着方向盘的手在抓紧,紧紧咬着牙一语不发。
渐渐,后面没了声音。
小渔睡着了。
气氛太过沉闷,濮月还有点不适应,只好没话找话说:“郭宇科那边,咱们什么时候交接?呵呵,我倒是有点期待,他知道真相时的表情了。”
这时,车子开进服务区。
濮月想解开安全带下车,手突然被人按住,下一秒她就被拉进一个坚硬却温暖的怀抱里。
她僵着没动。
楚烈抱着她,眼神深邃黝黑,“这些年,你就是这样过来的?”
濮月垂下眼眸,“你也是生意人,你明白的,做生意就是这样的,不会因为我是女人就对我优待,相反只会更苛刻。”
他慢慢松开她,“为什么不找我?我明明就可以帮你的!就算……就算你执意还是要离开,只要你开口,无论什么忙我都能帮你!你知道的,你知道的。”
“我就是想试试,看看我一个人能活成什么样。”
之前有母亲在,能够为她遮风挡雨。
出狱后有楚烈在,尽管一直在伤她,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就像座坚固堡垒,将外界恶意与她隔离。
所以,当她决定重新开始的那刻起,她就必须要接受一个人的挑战。
他倏尔笑了,“你就这么想摆脱我?”
深呼吸,他看她的眼神已无了往日激情,平淡一如白纸,“好,我知道了。”
她深深看向他,什么也没说。
这一日郊游,最开心地莫过于小渔。
在她面前,楚烈跟濮月正常互动,但濮月心里清楚,楚烈这次是真的看清了她要离开他的决心。
回去的路上,濮月在后座抱着睡着的小渔。
直到把母女俩送回去,楚烈都一直表现得很冷淡,很克制。
下车前,他却叫住了濮月。
“我想以‘父亲’的身份陪在小渔身边,不要再做什么叔叔了。”
濮月点头:“我会找机会跟小渔说的。”
他的身份是瞒不住的,她也没打算藏他一辈子。
“谢谢。”
楚烈说完又对等在门口林慈礼貌颔首,然后上了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你们这是……”林慈在旁边,欲言又止。
“没什么,就是都说清了。”濮月也是淡定得很。
林慈看着她抱女儿的身影,叹息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