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水是方萧献殷勤,可这会表错了情,害得老枪尴尬,那可不是一个优秀能干的下属失职了!
“咳咳……老板,其实我也挺渴的,要不就……给我?”
楚烈一撩眉,周围的气氛又跟着凝固起来。
“不、不喝也行。”
方萧赶紧扭过头,打死也不敢说话了。
濮月皱着眉,再这么僵持下去谁面子上也不好过,所以,她不情愿地接过来,说了声“谢谢”。
“不客气。”
楚烈回得也是生硬疏离。
方萧缩缩脖,还是遁了吧。
车子没有直接开回别墅,也没回彦黎的公寓,而是停在江边。
小白和方萧不声不响地下车,然后守在车子两侧。
这个时间,鲜少人来。
“你能想到的,就只有诈死吗?”
楚烈的声音,隐隐透着未宣泄掉的怒气。
濮月也不问为什么会到这,她侧过头,知道有些事不说清楚,他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她淡淡回复:“找个地方放空几天而已,只有心里有鬼的人,才会在意我是不是活着。”
楚烈没与她争执,侧头看她,“今晚为什么会去那?”
“濮芸跟我说过,曾在那见过一个女人……”
车外,江风倒还舒爽。
方萧点了根烟,又递了小白一根。
“白白,你说真的是宋兰晴吗?”
按照濮月的说法,她才是杀了宋予馨的真凶,那可是她的亲姐姐啊!
想想就可怕!
小白吸了口烟,缓缓道:“我不知道。”
方萧翻了记白眼,刚想吐槽他就听到小白继续说:“如果是编造,那诬陷她的这个人,一定没脑子。”
方萧仔细琢磨了下,也是,诬陷凶手是死者的亲妹妹,除非有真凭实据。否则,说服力度堪忧!
“唉,真相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濮月小姐真是狠人一个啊!敢把自己挂在四楼外面,一个不小心就能掉下去,不死也会摔半残!这也太拼了吧!”
想到自己在车里看到的画面,他就觉得喉咙一紧,像被人扼了住。
那一幕真是太紧张了!
“人被逼到绝境,也就顾不上什么危险不危险了。”
方萧看看他,没再多问,只是抬手拍了下他的肩膀,“兄弟,都过去了。”
小白垂眸,没说话。
这时,楚烈推门下来,濮月犹豫了下,也跟着下了车。
方萧跟小白很识趣,两人不同方向走远些,把空间留给二人。
“杨万说,他可能杀了人,但他完全不记得了。据他描述,那个人……应该是王年朝。”
濮月一怔,他怎么也会出现在那?
所以,也跟宋兰晴有关?这一切都是她设计的?
知道她在想什么,楚烈收回视线,口吻极淡,让人猜不出深意,“这件事,你不要再插手。”
不论是不是兰晴做的,出了人命就不是小事,她也一样会有危险。
可在濮月看来,他就是想要保住宋兰晴!
她垂眸无意识笑了下,缓缓的,却又僵硬地点头:“好。”
楚烈朝她看过去,抿了抿唇想要说点什么,她突然转身上了车,“累了,麻烦送我回去。”
……
阿卫送濮芸回去的这一路,都在喋喋不休。
“我的人生有句警言,一直都照耀着我前行的路!你永远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来临——所以,一定要为明天的自己买一份保障……”
濮芸头抵在车窗上,两眼无神,脸色黯淡。
“要相信阿卫,只要有阿卫在,一切皆有可能!”
濮芸突然哂笑一声,喃喃重复:“皆有可能?”
“没错!”
她侧过头,怔怔地看他:“你能保护我吗?你能让我不再被濮胜平骂废物吗?你能让我不再为了这个狗屁濮家小姐头衔而诚惶诚恐吗?你能让我在濮月面前……不再自卑吗?”
说完,她狠狠笑出了声,“不,你不能。”
慢慢闭上眼睛,拼命擦去眼角的泪。
她不喜欢在陌生人面前流泪,既矫情又没用。
从她决定这辈子都要冠上“濮”姓时,就做好了接受一切结果的准备!
阿卫噤了声。
车内总算安静下来,濮芸自嘲地扬扬嘴角,继续靠在车窗上,望着窗外越来越熟悉却又越来越陌生的街景。
到了濮家,阿卫停下车。
濮芸侧身就要拉开车门,却发现门锁还没开。
她面无表情地回头看一眼正蹙眉沉思的男人,“喂,开门。”
阿卫扭头盯着她,眉头拢得更紧了,一张较女人还要媚惑几分的面庞,此刻也有些犹豫。
“呃……老实说,我不想砸自己的招牌。”深思过后,阿卫终于开口:“我的处事原则,是绝不放弃。而且,我是要做到这个行业里的最强!”
濮芸没空听他的企业理念,不耐的催促:“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快把门打开!”
阿卫充耳不闻,拧紧的眉慢慢松开,狭长的眸子里是少有的坚持:“还是那句话,只要钱到位,阿卫就到位!说吧,你要给多少?”
“什么?”
濮芸没听明白他的意思。
阿卫颇有耐心的解释道:“你不是想要一个男朋友吗?我可以啊!当然,酬金方面就要另算了,这种包月甚至有可能是包年的项目会比较贵……”
濮芸终于抓到了重点,“我什么时候说想要一个男朋友了?!”
她刚才说的哪句话,哪个字,提到她想要男朋友了?
阿卫一笑,道:“综上所诉,你是典型的内心缺乏安全感类。你需要一个随时留在你身边陪着你保护你,要对抗你爸妈、还要重塑你的自信心的人,让你不再害怕和自卑……这一切,就是男朋友做的啊!”
“……”
“既然客户提出了要求,那就一定要完成!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男朋友了,兼生意伙伴。”
阿卫完全不像在开玩笑,眼神透着亮,那是被金钱点亮的希望之光。
濮芸总算听明白了,冷着脸狐疑看他:“有病吧?”
阿卫一笑:“那要取决于客户有没有这方面需求了。如果有,那我就有病!”
“……”
车门解锁后,濮芸立即跳了下来,头也不回地进大门。
本来就够乱了,可又遇到个神经病!
阿卫仍站在原地,一脸和蔼可亲的微笑。
走着走着,濮芸忽然停下来。
挣扎再三,她慢慢转过身:“酬金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