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律师一瞧这架势,又去看楚烈。
那无奈的眼神好像在说:就说俗套的不行吧?瞧见没?送人钱人家都不要,就不能有点高端的吗?
楚烈环起双臂,薄唇微微抿起,状似不经意地掀眸看向她,“赠予,与你是否意愿接受无关。换句话说,是我单方面决定的。当然,如果你不喜欢,你也可以以你的名义都捐赠出去。”
濮月昂头直视他,“你以为我不敢?”
楚烈一笑:“你当然没什么不敢的,早在我做这个决定时,就意味着我能接受任何结果。”
“我不要!你爱给谁就给谁!别以为这样做,我就能原谅你之前对我做过的事!”濮月瞪着他,“想都别想!”
“严律师,协议照旧。”
严律师这才刚吃了几口瓜,正吃在兴头上呢,赶紧应声:“没问题!”
濮月立即起身:“楚烈,拿自己的身家开玩笑,你还真是幼稚!”
楚烈挑眉,凝向她的眼神充满光彩,猝不及防地靠近,声音放轻,有点苏麻,“我的身家就是你。”
濮月一怔。
严律师忍不住翻了记白眼。
要不是他律师的职业素养严格要求,他肯定要酸上几句!
看把你能的!
有身家了不起啊?
有喜欢的女人了不起啊?!
“楚烈你——”
“总之,这件事你不要管。让严律师过来,是想你见下他,以后免不了会打交道。”
严律师马上扭头摆出职业微笑,并顺便递上名片。
“严明,请多指教。”
濮月迟疑下,还是礼貌接过来。
“另外,也是濮小姐的代理律师。”
濮月愣了下,“我什么时候……”
楚烈道:“重审的事不用你操心,交给严明全权负责就好。”
严明坐得更端正了,脑门上就差刻上“我是最专业的”几个烫金大字。
濮月渐渐明白,
去看楚烈,突然觉得,真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男人了。
小核桃送严明离开,濮月也要上楼,手被抓了住。
她低头看看,他的手很漂亮,白溪细长。
“不是补偿,只是,我想这么做。”他说。
——
比赛就在三天后。
濮月已经无暇再顾及其它,只能全力以赴的准备比赛了。
期间,她有接到过林子葳的电话,他在电话里跟她致了歉,因为他的粉丝令她暴露在公众视野下。
对此,濮月并不在意。
她说:“我的事,江城差不多没有不知道的,这没什么好回避的。”
林子葳支支吾吾半天,终于问出:“那件案子……我听说要重审,所以你……”
“有没有真的杀人?”
“……”
林子葳有点急,连忙解释道:“濮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想要揭你伤疤……”
濮月笑了下,“没事,都过去了。至于结果,虽然有那三年,但我还是相信司法公正。”
“这么说,你没杀人?”
得到了答案,林子葳显得比她还要兴奋。
“所以,你之前并不这么想?”
“啊?不、不不不,不是,我没有……”
“我明白,你不用解释的。”明显听出他的声音有点慌,濮月也不逗他了,“我还要继续准备比赛,那咱们就……比赛再见?”
林子葳松了口气,好像也找回了点自信,“好,咱们比赛再见。”
——
三天后,调香大赛高调地拉开序幕。
原本是小众行业师的竞技,但是因为有了濮月的加入,瞬间吸引了媒体的眼球。
单凭“前久香集团首席调香师之女”、“沦为阶下囚的豪门千金”“案中案!三年前旧案再现疑云!”等等字眼就够劲爆了,再加上坊间关于她跟楚烈的传闻,这两人相爱相杀的关系,居然也成功吸引一小波CP粉,真是越杀越上头。
濮月最近一直熬夜,脸色不是很好,不过精神不错。
楚帆主动充当司机,将她送去比赛现场,路上还在安慰:“月姐你不用紧张,说是比赛,其实就是圈子里面几个没事干的攒局博版面涨热度。再说,又是驰墨承办的,都是自家人,你上去随便比划一下就行!”
“好。”濮月笑下,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
楚帆从车镜中看一眼坐在后座的人,淡妆,一套米白色小西装,齐肩的发服帖地扎在脑后,怎么看都好看。
就事论事,濮月长得是真漂亮,人畜无害又能激起男人保护欲的那种。经过这次曝光,有关案件重审的事恐怕只会关注更多。
这时,手机响了。
蓝牙耳机里传来他二哥状似不经意的低沉声音:“在哪?”
楚帆翻了个大白眼。
明知故问得这么明显,能不能给予他的智商起码的尊重?
但嘴上还得配合着,“正去‘居无为’呢。”
顶级奢华会所能成为此次调香赛的初赛场并不奇怪,居无为的老板祝老,十分喜欢紧跟潮流时尚,哪有热闹往哪凑。跟二哥又是忘年交,争来个第一赛场炒热自家场地,的确像他能干的事。
对面,传来哗哗翻看资料的声音。
接着,男人不紧不慢道:“你是评委?”
“对啊,做为主办方总得有人去撑场,所以我这不来为我月姐加油了嘛!”
“你撑得住?”
“……”
要他怎么接?
楚帆再瞥一眼后视镜,马上反应过来了。
果断又认真道:“撑不住。”
电话那端,哗哗的声音渐渐停下。
“这样啊……”接着,又叫来方萧确认时间,之后才回复,“我可以空出一个小时。”
楚帆嘴角狠抽两下,皮笑肉不笑,“那就麻烦二哥了。”
电话挂断,他对着正看过来的人,心虚地别开视线,“我就是临时想起来还有事……不过月姐你不用担心,有我二哥在,保证能让你原地起飞!”
濮月这回笑不出来了,他去才让人担心好嘛。
总裁工作不忙吗?
居无为,江城顶级私人会所,临江而立,保留了低调奢华的传统建筑风。据说,这里的每件陈设都是古董,居无为的老板祝应是皇室后裔,全国各地都有他“居无为”的烫金招牌。
濮月之前跟母亲来过几次,对这并不算陌生。
车子驶入停车场,就能看到守候在外的新闻采访车辆。
楚帆蹙眉,表情严肃些,“待会我先下去,你……”
可还不等他交待完,濮月就已经推门下了车。
“是濮月!”
“快看,是濮月!”
“真是她啊!快去快去!”
呼啦一下,十几名记者就将她围起来,话筒录音笔全都怼到她嘴边,“濮小姐,你参加此次比赛的目的是什么?”
“濮小姐,能谈一下你出狱后的状态吗?”
“听说您的案件将重新审理,能透露一些细节吗?”
“有关宋氏姐妹你有什么想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