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就这么过去。
丁玉儿隔日一早醒来,开始还有点睡懵了:“唔……我在哪里?睡得好沉,我咋这么累?”
“这床褥还怪舒服的。”
丁玉儿还没想起来,她揉了揉眼睛,抬起了头,突然觉得有点不对:枕着的怎么软软的?
是什么东西,枕头嘛?可是也不像啊,这软不是枕头那种软,而是温热的,并且还滑溜溜的!
好像人的肉……
等下!
丁玉儿猛然低下头,一下就看到了肥员外白花花的恶心身躯,正在她身下!!!
他堆叠的肥肉,上面也不干净,还有各种流脓的疮和厚厚汗污,就这么紧紧地贴着她的胸口!!
好巧不巧,丁玉儿也不知道她自己昨晚晕倒时候的姿态……
正好是她上半身趴在了肥员外的身上!
所以说此时此刻,她就是整个人非常亲密地趴在肥员外的身躯上!
最重要的是,费管家和老嬷嬷给她换上的寝衣……
出于对新婚花烛夜的遵守……
换的是很昂贵,但非常非常轻薄的布料,这布料薄若蚕丝,连肉眼都能见透透的,连一丝隔阂的触感都没有。
因此!!
丁玉儿这么贴着肥员外身体,就几乎是等同于,她光着身子般跟他紧贴!亲密接触!
肥员外身上所有的肉,皮肤所有的触感,丁玉儿都能清晰地完全感受到!!
她甚至,感觉到了肥员外正在流脓的疮,凸出来,很大颗,所以是凹凸不平,还有点黏黏的脓液……
整个反应过来之后!
丁玉儿极度突然地一低头,张嘴就抑制不住地想吐出来!!
“呕!!!”
丁玉儿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呕吐声音,恨不得把她嗓子眼都抠了,好痛痛快快地成功真吐!
但她昨晚一定点东西都没吃,也没吐什么黄水,就只是不停地干呕着。
又想起了她被丁家拿了聘礼,昨晚嫁给了肥员外冲喜,成了肥员外的女人这档子事……
丁玉儿绝望恨不得想死的感觉又袭了上来,躺在肥员外的床上,人都是几欲爆炸的!
……
青泽村,宁杳杳也是一早醒了。
只不过她是在司夜的怀里醒来的,他的胸膛宽厚温热,气息干燥好闻,隐约还有股子草木香。
是他整天在外面监青砖院子的工,沾染了太多树木花草气息。
“醒了?”
她一动,司夜立马就察觉到了,也睁开了深沉的眸,清晨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低头,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
他的嗓音还有些黯沉喑哑。
却很好听。
有种男人的磁性诱人感。
宁杳杳感觉自己的心肝儿“扑通扑通”跳!
她微抿了下唇,白嫩的脸颊有微微的泛红,怎么感觉,自己好像突然变得好一色啊!
居然清早就对着司夜起了歹欲!
这合理吗!
她眼光闪烁,竭力抑制着自己的心思,但敏锐至极的司夜,还是一眼看穿了她的动一情。
“你……”司夜盯着她低沉地道了一声,之后啥废话也不多说,抱着怀里的宁杳杳翻了个身,俯身便吻了下去!
“唔……”
酥一麻的触感,从纠缠的唇舌间遍布至全身。
宁杳杳闭上了眼,唔,男人识趣又能干,还是很有好处滴!
不然要男人来干嘛啊!
不就是这个用处吗!
理直气壮.jpg!
两个成年男女折腾了好一个早上……一通云雨过后,整整过去了两个多时辰,宝宝们都饿哭了!
在透紫色泡泡里哇哇大哭!
还是少有的哭闹!
不错,司夜为了跟宁杳杳亲热,只要一做不可描述的事情,他就会动用法力造出透紫色泡泡,将三个崽子包裹起来——
然后又当场吐一次血!!
宁杳杳都被司夜逗笑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仰着粉扑扑的小脸:“你为了做这种事,每次都要吐一口血,真的值得吗,就这么想……那个啥??”
司夜擦了擦薄唇上的血迹,这种情境下的他,有一种别样的性感。
“我们是夫妻,”他低哑磁性道:“当然是要做夫妻间的事的,三个崽子也不能在旁,那只好付出吐血的代价了。”
这也是没有房屋的难处!!
屋子太小了,又没有别的屋,导致都没地方挪!
“新屋子什么时候建好啊?我好想早点搬进去住。”宁杳杳还抱着司夜的腰,嘟嘟囔囔地问了一句。
青砖新屋有好多个屋子,那就可以让苗嫂子把宝宝们抱出去了。
无需司夜再吐血,造隔绝泡泡。
“快了!”司夜摸了摸她的脑袋,将宁杳杳直接抱了起来,然后亲自动手,帮她穿衣裳!!
先是兜肚,花样挺新的小衣,看着也羞人,然后再是上衣,再到下裙……
“我今日又出去监工,看看新屋子能不能尽快建成。”
司夜交待了一句。
宁杳杳仿佛浸在甜蜜的泡泡里,幸福地回道:“好!”
这边正在对新生活的无限期待中,但丁玉儿那边就惨无人道了。
嫁给肥员外,这果然是糟心日子!
就不是人过的!
肥员外还昏睡着,只能一头瘟猪一样躺在床上,而丁玉儿已嫁给了他,费管家就理所当然地要求:
“你亲自动手,给老爷洗洗身子。”
“最好还是不止擦,因为擦一擦,老爷身上干净不了,你还是得用热水,再用特质的绵巾,给老爷通身上下地洗一遍。”
丁玉儿听了这令,当场就抬着头崩溃了!
“还要我给这肥猪洗澡?我不愿意!”
“恶心死人了,我又不是他的丫鬟,凭什么要给他洗澡!”
“你还要让我用热水给他彻底洗一通?!也不想想他那么肥的人,重得要命,我怎么把他抬起来再帮他洗澡!”
“还有!你当然会说光是擦,他身上干净不了了,因为费员外全身的皮肉,都满是汗污脏渍,邋遢得不忍直视啊!”
从冲喜那晚到如今,丁玉儿积攒的难受绝望到了极点,她一时绷不住,陡然爆发了!
把心里想的话,通通都说了出来!
费管家的脸色陡然阴沉,很不好看,丁玉儿是冲喜进来的人,相当于他们费家花了钱“卖”来的,她竟然敢这么嚣张?
连老爷她都敢唾骂!
还是嫌弃厌恶的那种骂!
她有资格吗!老爷如果没冲喜成功,而醒了过来,她就连正儿八经的夫人都算不上,她竟这么大胆!
“你出言不逊,竟敢侮辱老爷,对老爷大不敬,来人!”
费管家恼怒地下令,就要责罚丁玉儿。
“该掌你的嘴,让你知错!”
“家丁过来,用板子掌她的嘴,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