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杳杳亲眼看见,所有人浑身都在不停地抖!
注视着前方成了一片废墟的县衙,满眼的目光都是极度的惊惧!
逆天!!
才说了第一道天雷是意外,那不是真针对县令的。
立马就来了第二道!!!
这是何等的硬核打脸!
在场的贵宾客们,才是最为愕然的人,她们还维持着信任县令的高贵表情,望着当下的景象,满脸变成了不可置信的惊骇!!
方才,她们还在捧着县令,一个个都鄙夷前来“闹事”的这夫妻俩人。
一眨眼间,就被震撼逆转!
一众尊荣富贵至极的宾客们,也是第一次碰见这样的阵仗。
试问,有谁敢敌天意?!
上天明晃晃地昭告了正义的一方,而应该被惩罚的过错者,赫然就是县令夫妇!!
众贵宾只能这么傻眼的,全都僵呆。
刑县令嘴唇煞白,这次他没再丢了魂,但脸颊青白,却跟丢了魂差不多,全身都冰冷!!
他怕了——
由心底涌出了巨大的畏惧!!
“本,本县令……”县令啜嚅着张唇:“都是我做的,我认了!!”
“偷孩子的,的确就是本县令!”
“这三胞胎婴儿,就是你们夫妻俩亲生的孩子!!”
“哗——”,全场都发出了躁动声音,众百姓们都瞪大了眼,意外极了,什么?!竟然真是县令大人,抢了这年轻夫妻俩的孩子?!
方才不是一直都说,是县令夫人府城旁支亲戚的孩子吗?!
而他们通通都信了!!
原来却是完全反转过来的!
刑县令如同丧家之犬,在这般庞大威慑的降雷之下,他哪还敢在对司夜夫妻俩个有半点的压迫?
他害怕上天再降一道雷,当头劈了他!!!
于是刑县令满脸恐慌之色,素日威严的小胡子都蔫得一绺一绺的,狼狈又惶惧地急声说道:“是我跟夫人派官兵,趁你们不在家,到你们屋里偷抱走了三个孩子!”
“我们夫妇俩生不出来,才会看上你们的三胞胎,宝宝恰好还长得贵气又漂亮,于是我们就动了歹心,想将三个婴儿强抱回家,当成自己的孩子养!”
人们听得像是要惊掉了下巴:原来是县令夫人生不出孩子?!而县令也利用权势迫人?
内情竟是如此!
县令惶恐继续往下道:“之后我们不想你们亲生父母再跟三个孩子有一丝一毫的瓜葛!”
“但是三胞胎着实罕有,你们丢了孩子,只要听说县令家同时多了三胞胎,你们就一定会起疑!因此我和夫人立马想出,将三胞胎的身世来历,捏造成府城旁支过继而来的孩子,这样便彻底绝了你们夫妻的干系!”
“等你们再来讨公道,也会变成是你们痴心妄想,觊觎我们县令家的金公子!”
围观众人一个赛一个的震撼,全都张大了口,维持着这个夸张的表情,僵凝住了!
嘶……县令夫妇竟还倒打一耙,手段还那么绝!
作为孩子的亲生爹娘,这是何等的锥心?!
怪不得,方才这年轻的小夫妻俩,都像发了疯似的,不顾官民尊卑,要跟县令拼命啊!
“并且,我和夫人还商量着,即时举办一个新子宴,请所有达官贵人的宾客齐聚一堂,立刻让三个孩子出来见人,让大家认了他们的身份,由此定死了三胞胎的身世……”
“我们还想着,在宴会的结尾,便当即让师爷去将三个孩子的户籍,记到本县令家的名下,等如此之后,你们这亲生爹娘哪怕再得知了真相,也将毫无办法!”
大家终于禁不住都哗然出声!
全部真相大白!!
他们方才还一直口口声声损骂这对小夫妻,这,这岂不是,所有人也都遭当场扇脸了?!
刚刚站在县令这一边,嬉笑辱骂的,有一个算一个也都翻了大车!
集体如被打了火辣辣的耳光。
所有人都没了颜面,四下雅雀无声,一个人都再也说不出话,诡异的静默。
整个场面——
只有司夜和宁杳杳一家人,是真正赢家!
彻底的,俯瞰众人!
“既然你已经认了,那我们受的迫害,就该跟你悉数讨回来了!”
宁杳杳面带怒笑道:“你害得我们险些家离子散,不会想着就这样能算了吧?”
“偿,当然偿!”这种时候他还敢说什么?县令额上滑落一滴冷汗,说道:“本县令理该弥补你们,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们派去的人,强闯入我家里,几乎把全屋的东西都破坏了,一片狼藉。”
“赔偿。”宁杳杳冷冷瞥着县令。
“损毁了你们的家当,本县令就赔你们一百两银子!多余的,就当修缮你们房屋的费用!”
县令颤声问道:“你满意了吗?”
宁杳杳没回他,接着道:“你们的官兵,在偷抱走我们孩子时,打伤了我家里请的嫂子,那嫂子身子骨虚弱,家中还是孤儿寡母。”
“赔偿!”
县令冷汗涔涔,这一条条罪状数下来,真让他承受不住!
“当然赔……再赔一百两银子,给那贫苦嫂子的,既是赔偿银子也是让她去瞧大夫补身子的!”
宁杳杳根本还没完,最恼火最重头的事儿,还在下面。
“方才你们强取豪夺我的孩子不成,还想破罐破摔,蓄意下令,命婢女直接把他们抛起来,分明就是想摔死他们!”
“好歹毒的心肠,好蔑视百姓的县令官家夫妇!”
“你们是一丁一点都没把普通人放在眼里啊。”
“县令你说,你该不该赔偿呢?”宁杳杳面无表情地问道。
刑县令呼吸急促,像得了重病,不断地喘着点头:“是本县令的过失……定然要该赔你们了。”
“一百两金!可够吗?”县令的心像擂鼓般忐忑不安地重跳,他知道,抛摔孩子这事,是最触宁杳杳的逆鳞的。
恐怕不能善了。
宁杳杳没有答话,垂着视线瞥着县令,又继续往下数道:“为了你们的私心,偷孩子在前,迫害我们在后,竟想利用县令的权势把我们赶出连山镇,硬生生要将我变成流民!”
“我的身份户籍,究竟有没有问题?”
“撤销你户籍的命令,马上撤回!你必然不是流民!”刑县令反复承受着煎熬,笑比哭还难看。
“你的身世来历,根本没漏洞!孤儿被别户人家收养的事多了去了,光是本镇,就有几百个人家的儿女都是抱养的。”
“这毫无问题,是本县令和师爷存心找的事!”
“县令夫人趾高气昂,面目可憎,三番几次以蛮横姿态压人,也得给个说法!”
轮到了县令夫人。
宁杳杳可不会轻易了事,她双手抱臂地说道:“我要县令夫人在此地,当面大喊三句话。”
“她是罪人。”
“向我们全家道歉。”
“最后一句……她是下不了蛋的母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