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的景象,司夜深眸蓦然一眯。
这明显不对劲!
山洞里的宁杳杳,也看到了厚雪,顿时惊呼:“啊!外面一夜之间,怎么会就变成了这样?!”
“昨日掉下来的时候,明明谷底里还像是在深秋末尾,虽然也挺寒凉,但不是这种白雪茫茫。”
“才一晚上,骤然陡变?!”
宁杳杳几步走上来,霎时颇心惊肉跳:“这也太异常了!”
“而且雪下得有这么快吗?这雪厚得都快没上来了。”
幸好他们挑选的山洞,在偏高一点的地势,所以目前还安然无事。
钟采听见了变故,也虚虚弱弱地挪向前了一点,目光一惊,呼吸就倏然紧了起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
“那我们要如何是好?怎样才能离得开……”
宁杳杳和司夜两个人,都完全像是丝毫没听见钟采的话音,彼此对视了一眼,目光忧虑:“看来这个深谷,不能再久留了?”
宁杳杳意识到了严重性,问司夜说:“我们要不要立马走人?”
司夜深思片刻,摇了摇头。
“这雪太厚,已经完全覆没了地面,很难行进,我不想你那么艰难狼狈。”
“而且,也并非很糟糕。”
司夜沉吟,“这深谷里,大雪虽降得蹊跷,但我没发现不详且险恶的气息……反倒,雪里有一种宁静祥和之感。”
“甚至有点,喜悦赋予其中。”
宁杳杳:?
出人意料。
所以到底是何种情况?
司夜又集中心念,默然感应了一下,最后道:“眼前的厚雪之中,居然蕴藏灵气!”
“我感觉,像是有什么撼动天地的灵性之物,因为灵气太浓厚,多的逸散了出来,化为了大雪,所以才会覆盖了这个深谷。”
也就是说,这可能,反而是好兆了?!
宁杳杳一瞬理解。
身后,钟采压根一个字都没听明白。
她默默垂下了眼,自认为男人是在胡诌一通,就为了安抚女人的焦躁不安罢了。
这女人害怕,所以惹得男人还要哄她。
真是麻烦又作怪精。
“先再看看。”
司夜放话,做了选择道:“山洞里还是暂时安全,我先出去打猎,最好能打到一两只野鸡,挖些番薯,看还能不能采到菌菇,这深谷里,应当有些地方还是温暖湿/润的,我去寻找一通。”
“这大雪覆没,还又深又厚,哪里还会有山菌?你别特意执着找菌子了,我也不是非要喝山菌炖鸡汤……”宁杳杳不由得抬头看他。
谁的男人谁心疼。
司夜摇头道:“你看前面的山林,就是昨晚去过的清河边周围?”
宁杳杳愣怔了一下,疑虑地展眼望去……紧接着,双眼就瞪大了!
“怎么可能,这也太太离奇了吧!”
只见深厚的雪中,整个山谷里的树木,竟然都还是鲜绿鲜绿的,青翠无比!
方才堆到山洞口的雪,遮挡了一下宁杳杳的视线,她第一时间都没发现这奇异的景象。
这下整个眼神都凝滞了:“我不会是看错了吧……”
茂密高耸的树木,连一丝一毫的枯黄都没有。
更是一片叶子都没掉!
翠绿而又生机勃勃的树木,映衬着晶莹的冰天雪地,简直是难以想象的画面。
司夜倒是淡定,他道:“有些腐木、背风处或是山隙中,应当可能还有野生山菌的存在,我去找找。”
“不会费很大的力气,也不会耽搁很久。”
“至多一个时辰,我就回来了,别担心,嗯?”
司夜深眸凝望着宁杳杳,对她道:“你就留在山洞里,呆着好好歇息,不用出去奔波劳累了。”
他昨晚就想宁杳杳待着不用动。
都由他来做就行。
今早环境严峻,他更不会让宁杳杳出去。
后面边上的钟采,心头却一蹦。
男人嘴里说的“你就留在山洞里……”,不也是在对她说的?
他只是少说了一个“们”字罢了!
男人要一个人出去找食物,而他们两个女人都呆在山洞,他不就是为了她们两个而去的?
肯定是的!
她感觉男人的这句吩咐,有份是对她说的!
钟采就淡淡害羞地低下了头……
嗯,她知道了,他至多一个时辰就会归来,她不会很担心他的!
她一定不会让男人太过挂念!
司夜转身,揣上了那把石刀,就准备只身出去。
“火堆一直没熄,昨晚打回来的柴,已经没剩多少,但你不用顾虑,我等下会带着柴一起回来。”
看到火堆,司夜又对宁杳杳交待一番,他想要她舒舒服服、暖暖洋洋地一直烤着火。
宁杳杳点头,一双含水的杏眸,仿佛会说话。
钟采垂着脸,羞涩地浅浅抿嘴一笑。
心中应道:嗯!我知道你,就连我的柴火都放在心上,我在山洞里守着火堆,不会冷的,等你打柴回来……
石锅里没了水。
昨晚竹筒装着带回来的清水,也都喝尽了。
司夜恍然想起,又跟宁杳杳补充道:“今早用不着去河边打水了,山谷里的雪是干净的,你若是想洗漱,就直接去山洞口装些新雪,架在火上,烧开了就能用。”
“若渴了,这雪水也能喝。”
这雪没有问题,他能确定。
宁杳杳又应下了,让他放心,握了握司夜温热干燥的大掌。
两人含情脉脉地对视一瞬,充当道别。
而钟采仍垂着头,羞涩甜蜜的笑容却是止也止不住。
嗯……
连她的洗漱,男人都考虑到了,也太体贴入微了吧。
她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全记住了。
等下,她会让女人出去装雪进来,烧一石锅的热水,好好暖暖身子的!
司夜低沉道:“我出去找吃的了,等我回来。”
钟采迫不及待地在心里应声:“嗯!我等你回来!”
宁杳杳对司夜扬起了一个明媚的笑,目送他高大的身影,走出了山洞。
外面的雪堆实在是太厚,司夜这么长的双腿,踩下去时,几乎都没/入了一大半!
他每走一步,都很是费劲。
也难怪他今早要单独一个出去了。
司夜一离开。
山洞里好似就安静了下来。
宁杳杳转过身,坐回了原本的位置,先收拾一下昨晚睡过的狼皮铺盖。
而钟采,终于抬起了头。
她的目光,意味深长地落到了宁杳杳的身上。
这山洞中,只剩下她们两个了呀。
男人可不在了。
这女人,应该不需要再装了吧?
她们是情敌,在男人心里,可以说是棋逢对手,不相上下,钟采真挺好奇,女人私底下对她的真面目,会是怎样的?!
当下可是,她们两个女人的战场了哦!
也不知道,会是她自己先出招。
还是这女人憋不住气,心胸肤浅又浮躁,先对自己发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