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一下子安静了,众村民都诧异地看着这老婆子,一下就反应过来,她是想“要”钱啊!
借什么借?
这像是能还的样子么?
连村民们都看得出来了,更别说是宁杳杳本人,她进屋的动作顿住,又重新转了回来、
眯眼望了那老婆子一眼,樱唇微动,问道:“你说什么?你家里没钱,揭不开锅了?”
宁杳杳这么一问,老婆子以为有戏,她想要“借”钱给自己!
一下双眼放光,在地面爬了起来,瞅着宁杳杳不断点头。
“对对,老婆子我家啊,穷得叮当响!”
宁杳杳唇角一勾:“你这个老虔婆,缺钱就去路边讨饭,做个乞丐啊!”
“你跟我借钱做什么?我是你家亲戚,还是你爹,还是你娘,要管你一家人有没米下锅?”
“真是好笑!你想讹钱就直说,搁这装什么哪!”
没想到,宁杳杳翻脸这么彻底,而且还骂得这么狠!!
这态度,半点都没留余地!
靠着年纪老,跟撒泼很厉害的老婆子,每次都能占点便宜回去,怎么对上宁杳杳,这次就不行呢!
老太婆表情凝滞了下,猝然变得刻薄扭曲,眼里满是狰狞的尖酸!
“你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娼妇,一点儿也不懂得敬老尊老?”
“本老婆子辈分可比你高了不少,你不恭恭敬敬跟我说话,还敢这么牙尖嘴利!”
“老婆子我撕了你!”
因着宝宝们被偷抱走的事,宁杳杳几天都已经很烦了,又来一个泼闹的,她根本没有搭理的心情。
毫不留情,冷笑了一声就说:“你的确是太老了,看来,忘了我教训其他欺负我的人的样子?”
“还敢在我门前这儿闹事?”
“我一手就能把你这把老骨头抬起来,然后从这里,对,就是我屋门口,瞅准了你家在那儿,之后直接一手把你摔飞回去!”
“这样就好了,你就能跟你的几个儿子一样,病的病,伤的伤,全躺床上了。”
“一家人齐齐整整的,多好啊?”
话刚说罢,全部看热闹的村民们刹时都轰然大笑!!
哎娘耶,可别说,虽然他们也想老婆子占到宁杳杳的便宜,这样他们也能上前去一人“借”一点钱了!!
但宁杳杳怼的这番话,实在是太好笑了!
哈哈哈哈,一家人都受伤了躺在床上,齐齐整整!!
这老婆子出师未捷,还根本怼不过,那张皱如褶皮的老脸,一下又青又被血充得泛红!!
她脾气上来了,在青泽村横了那么多年,她劳菊/花机智,先前一直都没惹宁杳杳,没被她打脸过。
这回,她怎么着都要撕了宁杳杳一层皮下来!
要从她身上讨到银钱!
这样,她劳菊/花就是青泽村最厉害的那一个,出了大风头,令所有刻薄妇人都仰望!!
“你这小娘皮,看来你确实是没爹没娘,才没妈教你怎么做个年轻的小媳妇!”
“哪个媳妇子不要听话,不被磋磨的?你是过得太好,养得一身皮子跟镇上花楼里的似的,肉光滑溜!”
“没吃过苦,才会不怕老婆子我这种辈分大的长辈!”
“你试试,敢耍你的威风,碰本老婆子一下?”
“我立马把你告上县衙!在堂上狠狠地要你赔偿本老婆子一百两,都还不止!”
“还要唱出去,誓要让你成了全镇人人皆知的不孝小娘皮,走出去就被人唾一口唾沫!”
劳菊/花眼睛精厉,话声儿尖狠,确实气势很不一般!!
在场的一些瞅八卦的年轻媳妇子,都被她的模样唬得瑟缩了两下,后退一步!
最怕这种老婆子了!
可是要受大罪的!
宁杳杳却纹丝不惧,只是又清冷笑了一声:“威胁我是吧?”
“摆威风是吧?”
“我看你是真不知道死活。”
她说完,侧身把手上沉甸甸的银两“砰”一下放到了司夜的手上。
司夜黑眸瞅着她:“?”
本来他就要上前一步,替宁杳杳解决了战局的。
不用说太多,而且这老婆子着实恼人,还骂了宁杳杳无父无母,作为宁杳杳的男人,司夜当然不会袖手旁观。
她不气恼,他也看不下去。
却不想宁杳杳抢先一步,就把银两放他怀里了。
宁杳杳唇边带着冷笑,双手自由了后,扭了一下手腕骨儿。
她对司夜说了句:“不用你,我自己来。”
说完,宁杳杳转了回去,没搭理那咄咄逼人,恨不得撕咬了她的老婆子,而是环视了一圈。
然后问满场的村民们道:“哪几个是这老婆子的儿子家人?”
!!!!
村民们顿时浑身一凛!
好,熟悉宁杳杳,不对应该是说,被宁杳杳打过的人,现在都立马知道,她是要揍人了,而且这次挑中要揍的,正是老婆子的儿子!
“这老婆子叫啥名字来着?说来听听,我还真不知道,本人有个这么丑的‘长辈’,呵呵。”
宁杳杳上前了一步,还一边又问了声。
有大热闹看了!!!
村民们齐齐眼睛放光,当然不嫌事大,立马有人大声一喊,回答宁杳杳的问题:“她叫劳菊/花!”
“住在村东头的黄泥屋里!”
宁杳杳听完,“噗嗤”一声笑了:“老菊/花??还真是符合你的名字啊,你这张老脸,不就刻薄又尖酸,跟长满了褶皱的老菊/花似的!”
村人们闻言又是一阵爆笑!!!
劳菊/花则是双眼喷火,爬起来就想冲向宁杳杳,让她知道好看!
“本老婆子挠烂你的脸……”
“你让开,”宁杳杳轻巧地一避,身形就绕过劳菊/花继续向前,她寒着脸道:“我不动你这朵劳菊/花,刚滚过地,身上太脏,我嫌弄污了我的手。”
“我要揍你的亲生儿子,你不是句句强调着孝顺吗?正好,你儿子这么孝顺,当然是要母债子还。”
劳菊/花的倒三角眼猝然凝结。
已然有好事的村人大声喊出:“你看最里面的一圈儿人,离劳菊/花最近的,身上穿着深蓝衣裳的那个!就是劳菊/花最小的,也是她最宝贝的小儿子,石斌!!”
宁杳杳点了下头,劳菊/花嫁的夫家姓石。
一下就找到了人,正值青壮年的男人,长得倒是算高大的,但却贼眉鼠眼,目光躲闪,一看就没有什么气魄。
“你就是老虔婆最小的儿子?她方才滚地的时候不是说,最小的儿子去扛麻袋,被人打了一顿下不来床?”
宁杳杳先问后揍,当即有村人激情掺和!
“哎呀,宁杳杳你听劳菊/花这老婆子吹呢!”
“她家小儿子好吃懒做,怎么会去镇上扛麻袋!石斌被人打了一顿,是因为没钱又去镇上花楼,一边被人狂打,一边还要去摸人姑娘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