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时刻,一道声音叫住了司夜。
司夜回头,看到房间门口,站着一位风度翩翩,周身贵气的俊美男人——
司夜愣了下,认出了对方:“祁渊?”
正是之前在镇上碰到,偶然结交了的祁渊!
也就是今朝最年轻的皇帝!
祁渊目光炯炯地看着司夜,他也是碰巧,在附近路过时,听到了肥员外的那声杀猪般的惨叫。
他既然作为皇帝,就有平定危险的责任,于是带着侍卫,马上赶来看看。
谁知一下就看到,即将对肥员外下杀手的司夜。
“救我……你救救我,好心人!”
肥员外一听有人来,即刻大声向祁渊求救,妄想自己能被救。
“这个人我不认识,他莫名其妙要杀我!他是土匪,是杀手!”
“一定要把这个人抓起来,这辈子都不能再放他出来啊!”
肥员外抓紧时机,张大嘴地喊!
祁渊的视线往下,落在肥员外身上。
……不止是吓尿,肥员外大小便都失一禁了,配上他臃肿肥胖又脏污的身子,简直难以形容!!
司夜冷嗤一笑,“这个时候了,你还这般嚣张,真不知死活?”
说罢,剑尖直指肥员外的心口,猝然向下!
“等等!”
祁渊褐色的眸子一凝,再次叫停司夜。
无论他们有什么恩怨,祁渊既然撞见了,就不能眼睁睁让司夜杀人!
不然司夜的代价,是要进牢狱的,这不值得!
“司夜,我不知道他做了何事,令你如此愤怒,但肯定还有别的解决方法,你不能杀了他,否则要赔上你自己啊!”
“他方才的惨叫很大声,再加上费家门户大开,此时已然有不少镇上的人被吸引了过来!”
“你如果现在杀了他,必定隐藏不了,全镇皆知!”
“这样便没有人能保你,县令明日便会派人将你带回县衙,按照律例你得坐牢,你想想你的妻儿!”
祁渊一句接一句,赶忙劝住司夜,他还记得上次司夜说家里已有妻儿呢。
“司夜,你不要冲动啊!”
司夜眸色深暗,其实他不是冲动。
他作为天上的暗神,凡间的县令想要制服他?做梦。
但祁渊有一点劝住了他:到底惊动了太多人,若他要杀了肥员外,将惹来很多的麻烦,摆平也需时间。
可能会牵连到宁杳杳和宝宝们。
“司夜,你先放了他。”祁渊见他有所松动,赶紧又道。
司夜顿住,终于是放弃杀了肥员外的打算。
他放下了剑。
肥员外死性不改,见此,竟然觉得司夜是怕了,退缩了,一下恢复了猖獗的本性,翻身而起!
“你这狗崽子,贱民一个,竟敢强闯进我家,还想杀了我!”
“村里来的草民不知死活!”
“你知道本员外是什么身份吗?哦,你是为了你那妻子而来,好,我就要让你妻子横遭厄运,被碾成泥……”
祁渊脸色骤然严肃,怪不得司夜上门来杀这个费员外,他果真卑劣不堪!
一抹剑光“唰唰”地掠过!
“啊!!——”
肥员外翻滚在地,话都未出口,他捂着脸就再也说不下去!!!
等他静止,祁渊定睛一看,顿时差点喷了出来!
屋里四处点灯,亮如白昼。
只见肥员外横肉堆砌的左脸,赫然出现了一个字,是剑划出来的深深血痕,写着:“贱”!
而另一边,也是流血的痕,赫然是“人”!
肥员外刚好抬起了头,那张肉脸上,合起来就是:贱人!
祁渊瞪目:“………………”
他还是头次见到这等荤素不忌的做法!!
“啊!!”肥员外还不知道自己的脸上发生了什么,只感觉两边脸颊都火辣辣的,暴痛难忍,令他大声嚎了起来:“好痛!我脸上的肉好痛!怎么回事!!!”
肥员外痛得受不了,还不由哭了,满脸的泪水。
眼泪一流到血痕,瞬间更蛰得慌,肥员外剧烈一颤,更是哇哇大叫:“怎么我的脸上更痛了!我是不是毁容了!”
“啊!”肥员外不断痛叫,然后竟还说了句:“怎么会痛成这样,我英俊非凡的脸啊!”
祁渊:“……”
肥员外对自己的认知是不是有点问题。
英俊非凡的脸???
只可惜,肥员外“英俊非凡”的脸上,两个大字的血痕都很深,很新鲜,还在往外流血……
看这力道,只怕再也痊愈不了,会一辈子留在脸上!
司夜这看似泄愤的做法,其实做得很好,又够狠。
以后肥员外随时随地,都会顶着这个耻辱了!
“司夜,你快离开这儿吧!”祁渊又朝他道。
司夜再瞥了一眼狼狈凄惨的肥员外,终于还是收手,转身走了出去。
“跟我来,往费家的后门走,就能避开前面看热闹的百姓了。”
祁渊身边还跟着好几个侍卫,出声让司夜跟上。
司夜一顿,问道:“你怎么知道费家的后门在哪?”
祁渊对费家很熟悉吗?
祁渊勾起嘴角,轻笑道:“我身边有暗卫,早已摸清了费家的情况,你放心跟着我便是。”
“你和肥员外,有什么恩怨?”
祁渊这才问司夜,虽然看到司夜想杀肥员外,但祁渊还是多少信任司夜,觉得他不会无缘无故发作。
司夜眸色沉沉,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将所有事都告诉了祁渊:“肥员外没有理由地想强娶我的妻子,为达目的,他派人散播污邪的绯闻,令全镇人都认定我妻子已经是他的人。”
祁渊完全没想到,“这个费员外,这般过分下作?”
“不实的流言传遍整个镇子,当所有人都有了固定的错误认知,无论如何都再也洗不清了。”
司夜眸色沉沉,还余留一丝杀意。
祁渊愕然地微微张口:“怪不得你会直接杀上门……”
他明白了,因为肥员外这一出难以洗清了,所以逼得司夜震怒,干脆要了肥员外的命。
这个肥员外,倒是真该死!
“但是费员外这样的人,不值得你沾上人命,你还是回家去吧。”
从后门出了费家,夜太深了,祁渊也没跟司夜多说,只对他道:“司夜,你不用再想如何对付肥员外,这事我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还有你也放心,今晚的事,我会替你摆平后续,不会再让人缠上你。”
祁渊是皇家命格,甚至有龙气,这个司夜刚认识他就已知道了。
他也没扭捏,点头道:“多谢,那就麻烦你了。”
司夜转身刚想走,祁渊却突然想起什么,好奇地问道:“你媳妇,难道是什么天仙?为何肥员外想要强娶她?”
他怎么感觉,司夜这个媳妇,很有奇特之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