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问,司夜顿了下,祁渊作为一个成年了的男人,自然也懂得宁杳杳在问什么。
“当然是。”
司夜淡漠无波道:“钟采还想给我下那种药,剂量极重。却全被她自己吸了进去,你们可以想想,此刻会是什么情况。”
“……”
宁杳杳咬着牙根,既恼恨极了,又没处发泄。
钟采还想给司夜下药!
好想撕人!
但司夜已经给了他们教训。
“那我们现在回营地那边,会太快了吗?”旁边,祁渊也问了句:“不会还没停止,咱们回去就撞破什么吧?”
司夜估算了下时间,道:“若是放任他们,应该到天亮,都持续不停。”
……把他们自己都坑了呀!
那今晚怎么歇息?
那张厚狼皮,还是她和司夜的呢,宁杳杳打了个寒颤,经过这一晚,肯定不能要了,明早就立马扔了!
“那边是不是有个温热的小潭?”司夜转而问祁渊道:“我和杳杳去泡泡,恰好缓解下我的伤势。”
至于祁渊去哪里,怎么度过,司夜自然不用说,他这么大个人自己会有安排。
祁渊忙道:“是,潭子还不小,你们二人共浴……足够了。”
心口有些酸麻,揪成一团。
但祁渊清晰地知道,不该如此,他又继续给司夜和宁杳杳指路:“四周也很安全,我让龙卫们排查过了,放心泡吧,等下沿路回来寻我即可,我就在这里找个地方歇一歇。”
派龙卫回去取他过夜的铺盖。
至于原本的营地……就让给钟采和孟虎二人了。
“好。”
司夜深深地看了祁渊一眼,长臂揽上了宁杳杳的纤腰,俩人在淡淡月光的映衬之下,转身朝小潭而去。
背影一高一低,极为般配缱绻。
一双真正的璧人。
祁渊望着他们两个人的身影片刻,眼色黯淡了下,终于收回了目光:“走吧,替朕寻个安稳避风之处,朕想睡两个时辰。”
……
好不容易耗过了一个夜。
天蒙蒙亮,司夜、宁杳杳、祁渊跟龙卫们等一行人,就回了原本的安置地。
先是看到被废了武功,变成了普通人的那几个龙卫。
他们还瘫坐在地上,不敢擅自逃离。
一看到皇上,愣怔了下,就滚着爬上了前,满是求饶愧疚之态。
祁渊默然了下,出声道:“你们龙卫的身份,从此后就被废除了。既然司夜兄没要你们的命,那你们就此,就当普通人去吧。”
顿了一顿,他又道:“但切记,你们的全家人,还在朕的手里。今后,你们的嘴够严,就继续过平凡之人的日子。若嘴不严,那全家之性命……”
当过龙卫,有关皇上的一些习惯、日常,他们都会知晓。
祁渊是个年轻的帝王。
但也不是个废物。
一群人又走到了背风的石块后。
顿时,脚步一停滞。
目光也惊得凝住。
只见……这也太太没眼看了,天哪!
那张他们留下的厚狼皮,上面已经揉皱得没法看了,狼藉一片,变得皱巴巴极了不说,还变得又湿又黏糊,看着简直是……
另外,满地泥壤上,甚至还有强力按出来的人形轮廓!!
也不知怎样闹腾出来的,可想而知,这两位简直在厚狼皮上还不够,要在地上四处当战场。
再看离得近的这块巨石壁上……
甚至有点点可疑的痕迹。
这里都不能用凌乱来形容了,该说是毁坏了的废墟一般!
宁杳杳看得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她的神色不是暧昧也不是八卦,而是极度的愤怒!
“看这样子,钟采究竟想给你下多重的药?”
“这么强劲,只怕如果真是你中了……”
“此刻我回来,亲眼目睹的,还得是你和她仍然在持续纠缠……”
宁杳杳愤怒的话头,被司夜截然断了:“杳杳,别再乱想。”
“我不想你再去想那种可能。”
“因为绝不会发生。”
司夜的话先是带了点安抚,随即也寒沉了下来:“而且,你哪怕是想,我也觉得恶心!”
别把他跟钟采想象在一起做那档子事!
司夜眸色幽寒,宁杳杳于是就闭嘴了:“好吧,不想了……但还是好生气。”
司夜牵紧了她的手。
祁渊也无言了,这不言而喻的事后场景,看得他耳根止不住的泛起薄红,他轻咳了一声。
再看主角两人……
钟采趴在了巨石底下,背在上面,是贴脸趴着的,她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睡过去了还是昏过去了。
但看她的身上,妈呀!
堪称是吓人。
连一丝她原本的肤色都看不出来了,嗯,只能用斑驳来形容,而周围还散落着她衣裳的碎片,根本没有完整的了。
一看就是被撕碎的,还碎得很厉害。
至于其他更细致的地方……
就不描述了。
在场的两个男人,司夜和祁渊都只看了一眼,就立马移开了视线。
更别说,司夜连眼角都不往钟采身上甩。
他半转过了头。
嗓音忽地寒冽:“那个龙卫,孟虎呢?”
不错,这现场不见了孟虎的人!
他只是被废了武功,还没挑断手筋脚筋——因为司夜要放他给钟采“解药”,因为决定完事后再断他手脚,否则他没有行动的能力。
可前面,孟虎的人不见了!
祁渊立刻有了揣测道:“他不会是逃了吧?明知等你回来,会把他的手脚筋都废了!所以他在完了事,回过神来后,立马就先逃跑了!”
——应该就是这样。
毕竟是个正常的人,都会规避凄惨的后果!孟虎不抓紧时机逃脱,难道真等着自己残疾?
如今他起码能做个四肢健全的平凡人。
宁杳杳咋舌凝噎,“所以说,他提上裤子,就这么把钟采扔在了原地,头也不回地跑了?!”
好歹他昨晚真的把钟采……就一丁点顾及都没有啊!
司夜毫无温度地点评:“他跟钟采两个,真是各有各的心机、聪明跟狠心。”
“若是他没跑,被我挑断手脚筋,果真成了个废人,那么钟采醒来以后,一定也不会再管他分毫,更决不会带他回山里的村子。”
“那时被扔下在这深山里的,就是孟虎了。而他残疾了,那将是,毫无生还希望。”
“所以说,孟虎应该也是想到这个可能,他就截然选了另一条路——提前逃离。也就完全扔下了钟采不顾不管。”
两个狠得下手,又做事自私的人,狗咬狗罢了。
两种走向,无论哪一种,另一方必被弃掉。
宁杳杳并不同情,只觉得这叫自食恶果,天有报应。
不过么,这样的话,钟采好歹不会死了。
毕竟她还有行动的能力。
等恢复醒了过来后,她还是能凭自己的本事,安然回到她所居的村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