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不知哪来的原因,就是看不惯宁杳杳炼药的行为。
几个人商量完,有人就飞快地转身跑走。
不多时,叫喊声突兀响起:“丁二叔来啦——”
扒着围墙的一众村民,闻声都转过了头来。其中,就有三四个面色颇为错愕的丁家人,他们瞪大了两目。
对的,宁杳杳这事实在太好八卦,因此丁家两个兄弟跟媳妇,也都悄咪/咪过来围观了!
只不过,他们记得肥员外才警告过的,不能再惹司夜!所以他们心虚得不敢吱声,竭力降低自个的存在感,无声无息地混在村民们之中。
刚刚几个村民想找丁二叔的法子,是小声密谋的。
丁家在场的几个人,根本都不知道他们去找丁二叔来了!!!
此刻见到了丁二叔缓缓出现的身影……
几个丁家兄弟嫂子都陡然僵住了。
怎么办!
二叔怎么会过来这儿!
她们丁家人,暂时忘了通知其他亲朋好友,丁二叔还不知道费员外严重叮嘱,禁止招惹司夜啊!
这下糟了!!!
丁二叔不会要出面管宁杳杳炼药的事儿吧?!
这不就麻烦大发了!!
几个丁家哥嫂因为太过震惊,一时齐刷刷地凝滞在了那里,齐齐表情错愕惊骇,甚至张开了口。
旁边有村民认出了他们几个:“哎哟!原来丁家人也来了偷窥宁杳杳炼药啊!你们几个在这儿,其他人还真不知道呢,现在才看到你们!”
“怎么着,你们家丁玉儿跟宁杳杳是情敌,以前争过司夜的!看到宁杳杳炸了药炉,你们开心不?”
几个丁家哥嫂缓缓露出了一个:“……”
“有人去找丁二叔过来了啊!哈哈,这下子,丁二叔作为懂医的唯一大夫,定是要当面狠狠地批判斥骂宁杳杳一番了!”
“从头到脚把宁杳杳的胡作非为都肃严肃骂清!”
“丁家人,你们是不是高兴得快飞起来,都快等不及了?!”
丁家的兄弟嫂子几个,头皮顿时一阵发麻了……
不……是……吧……
天降的麻烦啊!!!
若是丁二叔又惹了司夜,都是丁家人,司夜肯定会把这笔账记在丁家的头上。那么,他们岂不是成了费员外的眼中钉??
这口大锅怎会如此突然!!
丁家几人一下子都滞得动不过来。
那头,丁二叔已经到达了跟前。
“就是在这!丁二叔,你是咱们青泽村唯一的大夫,只有你有这个身份跟资格,来管宁杳杳的举动了。”
“炼药,她会吗?!方才已经炸了一次药炉,她还要坚持乱来,我们不是多管闲事,就怕她会弄出大火,烧了全村啊!”
“但我们不让她炼药,宁杳杳不听。她做了错事,还比我们要强势气壮,反过来骂了我们一通!!”
“唉,咱大家伙儿也是没办法了,才将你特地请过来的,丁二叔,你得威严地制止宁杳杳啊!”
“最好当场就让她知道自己的错有多大!”
村民一通慷慨激昂的话下来,果然,本就极为厌恨宁杳杳,一直都看不惯她的丁二叔,眉宇严厉地皱起。
他作为大夫,在村里本就颇受人敬重的。
一般的村人还得指着他看病,哪怕只是小毛小病,农家人耗不起,都得赶紧好起来,所以对丁二叔时刻都是小心尊崇的。
可以说,丁二叔是除了村长这些以外,最有威望的人了。
长年累日这样的,丁二叔已经颇把自己当回事!
他厌嫌宁杳杳,一来是最初站在丁玉儿那边,二来……司夜“死了”还没回来那会,他也赞成宁杳杳肚子里怀的三胞胎是其他男人的野种,因此他骂过宁杳杳是肮脏的女人,不去给她产前看身体。
谁知,后面司夜活着回来了!
也证明了,三胞胎真的是他的孩子,宁杳杳没有胡乱跟哪个男人有染!
这就相当于,丁二叔的脸被打了。
他认为错了!
丁二叔更不悦极了,觉得宁杳杳令他丢了脸!于是没对她的歉意,反而是更厌恶宁杳杳这个人。
她为何不是跟野男人有染,跟他说的一样?要是她真这么脏,他说的就是对的了!他就不会说错了!
但后来司夜跟宁杳杳两人,日子竟如火如荼地富起来,有了钱又有了强悍的武力。
丁二叔只能把不满厌憎都按在心底,不敢面上多说什么。否则,他怕被司夜打,又落了面子。
可心里,丁二叔对宁杳杳的憎恶是与日俱增,积攒递加的!
当下,村人们竟来找她,说宁杳杳又发疯了,脑子发昏,胆大包天得居然炼起药来,这真是侮辱了他的专业医术!
丁二叔大怒,他作为唯一的大夫,尊严不容人挑衅!
立马就过来了,这次,终于有了不可忤逆的理由,名正言顺地将宁杳杳这个反胃的女人重重碾在脚下!
司夜没法指责他,全村人都站在他这边,只会为他叫好!
“太有辱医者了!”
丁二叔脸色先是立马沉下,黑如狂风骤雨,用力地气沉丹田,尔后怒声大骂了一句:“一个乡野妇人,无知至极,只会靠男人享乐,竟也放肆如此,说炼药就要炼药,罔顾医道规矩,冒犯药理尊崇!”
丁二叔怒得脖子青筋发粗,爆吼道:“我要将这个宁杳杳的行为报上镇里的医馆,散播出去。”
“令全镇乃至整个今朝的百姓,人人都知这么一位不知好歹、庸碌狂肆的妄为女人!!!”
“好!好啊!”看丁大夫果然愤得脸红脖子粗,一众村民都如愿以偿地兴奋起来,直叫好,就差跳起来拍手!
“她在这院子里是吧?”
丁二叔还没完,他沉着脸有如一个大长辈,一甩袖,就冷笑道:“来几个壮的年青人,不用怕,都听我的。给我强行撞开她家的院门,我要大步进去,当面将她训斥得体无完肤,让她连路边一条狗都无颜面对!”
村人们一脸震惊,但随即,更是亢/奋欲绝!
围观的人群骚动起来了,就要去叫年青的村小子。
然而就在这时——
几个冷汗淋漓,快要当场跪下的丁家哥嫂,几大步窜了过来,蓦然从背后,一把拽住了丁二叔!
“是你们?!你们也在这里,怎么了,拽我干……”丁二叔一回头,只以为丁家几个人也是来讨伐宁杳杳的。
谁知几个丁家哥嫂,伸高了头,靠近了丁二叔的耳边,然后悄声急道:“快停手!你快走!”
“丁家最新家规:不得招惹司夜和宁杳杳,以后见着她家,都要绕道走啊……”
丁二叔一愣,严肃沉怒的眉心皱得更厉害了!
“你们说什么?是不是弄错了,玉儿嫁的可是费员外老爷!你们还避忌司夜这两口子,怕了她们?!真当咱家的员外女婿不威风了!”
丁二叔觉得简直是荒谬!
他一甩袖,又要上前,继续叫人强撞开宁杳杳的院门。
几个丁家哥嫂着急得尿都要出来了,什么都顾不得,一把又将丁二叔拽了回来!
在他恶魔低语:“就是因为费老爷……你知道吗?司夜差点杀了费员外!取了费老爷的命!所以现在费老爷见了他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