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杳杳一下就甩开了司夜的手!
“我自己也能赚钱,为什么要靠你?”
宁杳杳似嘲非嘲地回了一句,抬步就往外走!
司夜眸光黯然失落地看着她的背影。
他水都顾不上喝一口,迈开大步又追了上去!
宁杳杳背着工具,走在村中。
司夜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后。
宁杳杳到了河边,往鱼篓里装了鱼饵,把鱼篓放入水里。
过了一会儿。
宁杳杳就提起了鱼篓,她一个女子,双手就将鱼篓拉了起来!
再往地上一倒。
“哗啦啦!”
一大篓的黑鱼,活力十足,鱼尾猛拍,都倒了出来!!
满满一篓的鱼,至少得有几十斤。
宁杳杳的武力值竟更强了!!!
司夜仍在不远处,一双墨眸,紧紧地时刻望着她……
看到她眼角都没扫自己一眼。
司夜眼底掠过了一丝落寞。
宁杳杳脸上此刻笑容洋溢,很是高兴。
谁赚到了钱,会不快乐?!
这么多的黑鱼!卖到镇上至少能有十几两银!
她一条条把鱼都捡起来,肥大的勇猛的,扔进带来的木桶之中。
太小的鱼苗,扔回河里,让它继续长。
还有一些小虾什么的,河虾就要,小小的螃蟹就扔回去了。
才下了一篓子,就满一桶鱼了。
宁杳杳嫌不够,又下了一篓,打满了两桶鱼!
之后一个人就提起,转身往村口走去!
司夜趁机即刻追了上来。
“……我帮你拿木桶。”
男人伸出有力的手臂,想接过宁杳杳手上的木桶。
木桶很大,里面装着满满的鱼,更别说还有水!!
若寻常的妇人,估计连一桶都拎不起来。
但宁杳杳太悍猛了,她一只手,就能拎起一桶!!
司夜微抿着唇,眸光浮沉着,再次说着:“让我帮你吧,我来做粗重活儿,你空着手就行。”
宁杳杳一下避开了司夜的手掌。
司夜的身形一僵。
身上就涌出了沉寂的气息……
宁杳杳毫不心软,也并不勉强,腿不疼气不喘地拎着两大桶鱼往前走。
“不好意思,我不需要你帮忙。”
“就像我去找丁玉儿算账,也不需要你出手,所以不管你帮不帮她,我都能为自己和孩子们讨回公道。”
宁杳杳又刺了司夜一句!
这件事在她心里是莫大的错误!
她绝非好哄的!
否则她岂不是太轻贱了?
三番几次差点害死她的命,甚至害死她三个孩子的命,意图让她们母子陷入万劫不复的万恶凶手!
而司夜,居然在紧要关头帮着对方!
不论司夜出于什么理由,有什么隐衷。
宁杳杳这一次,都绝不可能轻易过得去!
司夜高大的身躯,都难以言喻地一颤。
他又一次听到宁杳杳对他的怪罪,不!应该说是鞭挞、折磨才对……
却偏偏一个字都否认不了!
他的心也被扎得跟个筛子似的,疼痛得难以忍受。
司夜用力深吸了一口气,竟有些沉痛不堪,突地开口说:“我求求你……杳杳,别这么拒绝我。”
“我受不了。”
“要不你捅我一刀吧,好吗?”
“这样能不能让你宽恕我?”
“我宁愿被你扎几刀,也不想你这么跟我划清界线!”
宁杳杳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闻言,嘴角几不可察地一抿。
很轻微,司夜并未瞧见。
但她的态度依旧冷硬极了,“你快回去!我要去镇上卖鱼了。”
“你再跟着我,妨碍我的正事!”
“该说的话我都已经说清,你还想干嘛?”
司夜沉默不语。
却依然兀自步步紧跟宁杳杳……
她去哪,他就跟到哪。
宁杳杳不给他提水桶,自己提着走到村口的牛车停放之处。
青泽村少有的牛车,每天搭村人去镇上,往返两个来回,但要交钱。
宁杳杳一来,原本已经占位置的村人,齐刷刷地转眼看了过来!!
一看到是貌美难忘的宁杳杳,双眼就酸了。
再看宁杳杳提着的两个大桶,桶里满满的活鱼!!!
目光陡然就更酸!
而再看司夜……
就站在她身旁一点,居然两手空空,都不帮她拿?
一个妇人嘴皮子一掀,当即就出声:“啊哟,这不是宁杳杳嘛?刚出了月子没几天,就得自个出去挣钱了?”
“怎的司夜一个大男人,居然都不帮你提一下桶……哈哈哈哈,不是说司夜最疼你吗?”
“看来也是谣传而已……果然啊,连你家男人也是这副模样,还想着你长得算好,男人能真把你捧在手心呢?”
“想得美啊,哈哈哈哈哈,还不是得自个提两个水桶!”
说话的这几个妇人老嫂,酸味都快压不住了。
但表情却又恶意满满,几人你一言我一句,间或彼此交换个眼神,再目光鄙毒地瞥一眼宁杳杳。
宁杳杳脸色冷淡,直接提着两个大木桶上了牛车。
“砰”一声放下。
她气势压倒全场,凛声道:“我也没费什么力气,提这两个木桶对我来说,就跟掐着你们的脖子,把你们当鸡提起来一样的轻松。”
这几个嘴碎的妇人顷刻间失了声。
当真犹如被掐脖子的鸡了!
眼底映出了恐惧!
是了,一下酸意冲昏天,忘了宁杳杳有多凶悍,她能一手提这样一个木桶,她们竟然还敢当面侮辱她?!
这不是自找死呢么!
看她这手劲,绝对能一手捏着她们的脖子,把她们一个人甩飞出去!
宁杳杳凭借武力值,顿时镇压了全场。
耳边恢复了清净。
司夜默默地看着她被人耻笑,看着她被村中妇人贬踩辱没。
原来她在村中,真的备受恶意。
谁都爱踩她一下。
但原来她又确实自己就能摆平……
压根都不需要他说话,去表明自己是惹宁杳杳生气了。
牛车快开了。
有个身材瘦弱的年轻媳妇,憋了又憋,终究还是忍不住抬起眼皮,偷瞥了眼宁杳杳。
当众说道:“牛车是大家花钱坐的,你一个人带着两个木桶上车,占了不止一个人的位置哎!”
话音顿了顿,还没完:“而且你的木桶里还装着鱼,等下一颠簸,里头的水洒出来了,岂不就弄得大家身上都腥了!”
这个话头一提起。
另外搭车的村人们,即刻有了一致敌对宁杳杳的地方了!
“就是!你就给了自个的坐车钱,凭什么占了多余的位置!”
“你坐车还影响到了大家伙儿!”
“这鱼又腥又脏,大家看见都嫌你!”
刚刚的几个村妇即刻助力上阵,几乎全车人都围着宁杳杳一个人责骂。
司夜在旁看着,眉心越皱越紧,再也忍不住,正要说话。
宁杳杳眉眼动也不动,面对真·“千夫所指”,她皮笑肉不笑地一提嘴角:“你们说得对。”
满脸攻讦责怒的村人们一愣:?
宁杳杳莫不是疯了?
大家都指摘她,她居然还认同?
下一句就听宁杳杳毫无波澜说:“你们也烦到我了,不如我干脆就掏钱,把整辆牛车都包下来!”
宁杳杳“啪”地掏出了足足半两银子!
这不是司夜的钱,是她生孩子前最后存的银钱。
“既然我带着两个木桶,包了牛车还坐得更舒服呢!”
“这钱,比起你们全部交的铜板,加起来都绰绰有余!牛车的主人肯定同意。”
宁杳杳一人的严声响着:“那这样的话,你们坐着的所有人,现在都给我下车去吧!”